“你知不知道今天江衛東罵我什麽?那孫子居然罵我是絕戶!” 婁曉娥掀開窩蓋,用杓子攪了一下雞肉,“是嘛,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啊,最近到底是怎麽了,變化這麽大呢。” 許大茂乾脆地下了,走到她身後,說,“他是什麽樣人咱先不說,但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還請你不要忽略。” “什麽問題?”婁曉娥蓋好鍋蓋才回過來頭問他。 “生孩子的問題。” 許大茂很嚴肅地說,“咱倆結婚也有七八年了吧?如果有了孩子,甭說他江衛東,就傻柱他也不敢罵我啊!” 婁曉娥越聽越不對勁兒,“懷不上孩子又不是我的事,我自己一個人能生嗎?” “而且我之前上醫院不都檢查過了嗎,人家大夫說了,我一切正常,什麽事都沒有。” “讓你去查你又不去,以後這事別往我頭上賴啊!” 她這個態度讓許大茂很是不滿,“婁曉娥,我要知道你在遇到問題時,是這樣一種逃避的態度,我當初都不應該娶你!” “那生孩子都是女人的事,你讓我一大老爺們檢查什麽啊?那孩子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嗎?” “說句不好聽的,這就是肚子爭氣不爭氣的問題!” 婁曉娥把手裡的抹布一摔,“你什麽意思啊?許大茂,找茬兒吵架是吧?” “我肚子不爭氣?好,你說說,誰的肚子爭氣?” 許大茂抬手一比劃,“你先別嚷嚷,咱有理不在聲高,你聽我給你分析。” “咱遠了不說,就說那秦淮茹,截止到賈東旭死那年,他們倆一共才結婚幾年?” “人家生了仨孩子!仨!連閨女帶小子的,你看看人家這產量!” 看著他比劃著OK的手勢,婁曉娥陰陽怪氣起來,“那你就讓小寡婦給你生唄,要是嫌麻煩,她家現在就有仨,讓那仨都管你叫爹,揀個現成的多好!” “誒,我說你這人怎麽……” 許大茂還沒說完呢,忽然聽見外面有什麽聲音。 推開門一瞧,好家夥,仨孩子一人端著一個空碗,拿著一根筷子,按大小個兒排著隊,站在他家門口敲碗要飯呢。 許大茂氣壞了,“我說你們幾個幹嘛啊?是誰叫你們來的?” 開著門說話,燉雞的味兒順著門縫兒就往外飄,棒梗一邊嗅著鼻子聞味兒,一邊往跟前湊。 走到門口時,卻被許大茂用手指頭杵著腦門,給截停在原地了。 “幹嘛呐,幹嘛呐,幹嘛呐?” “那臉都燙成那樣了,怎麽還死性不改呢?” “你媽和你奶奶都回來了,你們又不是沒飯吃,就別出來要飯了,丟人不丟人啊?” 說最後“丟人”這兩個字的時候,許大茂特意扯著脖子喊,專門說給賈張氏和秦淮茹的。 棒梗把碗往前一伸,跟當時管江衛東要鯰魚時一個樣。 “大茂叔,給我盛點兒雞肉!” “去去去,一邊去,”許大茂不耐煩地驅趕他們兄妹,“你以為我是傻柱呢?真是慣得你們毛病!” “趕緊走,聽見沒有?回去告訴你媽,別成天打發孩子出來發飯,真晦氣!” 說完,“哐當”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哥……”小當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燙,站在後面呢喃了一聲。 而槐花太小,還看不出來好賴臉呢,“姐,哥要到雞肉了嗎?” 棒梗沒回答小當和槐花,只是看了一眼許大茂家那扇緊閉的門,狠狠咬了咬下嘴唇。 這時,易中海來了。 許大茂剛才扯脖子喊那兩聲,沒把賈家的人招來,反倒是讓他聽見了。 易中海叫這三兄妹,“天挺冷的,你們仨別在這站著了,走,我送你們回家。” 賈張氏見仨孩子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剛想問問怎麽回事,卻見後面還跟著一個人。 “呦,他一大爺,都這麽晚了,你還來我們倆寡婦家,好像不大合適吧?” “有什麽話就不能白天說啊?” 秦淮茹那天有個“大殺四方”計劃——就是利用棒梗受傷的事,讓江衛東的賠償,敲傻柱的竹杠,讓賈張氏掏棺材本,博易中海的同情。 以一換四,萬年不賠的買賣。 賈張氏那裡成功了,傻柱那邊掏了藥錢不說,又弄回了十斤棒子面兒,也算是很成功了。 但江衛東那肯定是沒戲了,她正愁易中海那邊怎麽切入,好巧不巧,這就送上門來了。 她怕賈張氏那張破嘴再把事給攪黃了,立刻把老虔婆給拉到一邊去了。 “一大爺,您吃飯了嗎?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易中海懶得搭理賈張氏,直接對秦淮茹說,“也沒什麽事,你一大媽在家積酸菜,剩了幾棵大白菜那缸裡放不下了,就想著給你們家送過來得了。” “這不正好走半道,看見仨孩子跟許大茂家門口要東西吃,我怕又出什麽事,就給領回來了。” 秦淮茹接過大白菜,趕緊說,“太謝謝您了,這個院裡,也就您和一大媽,心裡還惦記著我們。” 賈張氏抓起桌子上的鞋底子,繼續納了起來,“哼,惦記恐怕也不是好惦記吧。” 易中海心裡恨啊,真想撕爛老虔婆的嘴。 我的確惦記秦淮茹,可我是想把她當成養老候選人,不是你想得那樣! 可這個理由也同樣不好說出口。 算了,愛怎地怎地吧。 “行了,你們早點兒休息吧,我走了。”易中海說完,轉身就走了,很是乾脆利落。 賈張氏瞪了一眼抱著大白菜的秦淮茹,冷哼了一聲,“不要臉的東西!” 秦淮茹也不知道她是在罵易中海,還是在罵自己。 這次雖說只是弄來了點兒大白菜,不過總比沒有收獲強。 這幾棵白菜要是省著點兒吃,多兌點兒土豆塊兒或者土豆條,能一直吃到元旦呢。 想到這,秦淮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亞提密斯一直趴在賈家的窗台上,他本來要回家吃飯去的,臨走前,卻聽到了棒梗對兩個妹妹說的話,“小當,槐花,明天哥給你們做叫花雞吃。” 唉,這小子,到底是山海經上哪一頁的怪物啊? 回家之後,亞提密斯一邊吃著他的精品貓糧,一邊把剛才的事都給江衛東學了一遍。 江衛東摩挲著下巴,樂了,“偷吃叫花雞,這劇情我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