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縣令已經死掉了,許多線索恐怕要斷掉,不排除殺人滅口的可能,所以兩個案子,其實可以並到一起。 但是目前毫無頭緒,暫且可以放下,不如我們說說,那水鬼之事。” 王榆開口打破沉默,讓眾人從情緒裡走出來,說完話,就看向了林小川。 “林鐵衛,我們神捕門不善於處理妖魔之事,你對水鬼,有多少了解,可否與我等分享一二。” 這話說完,林小川則歎了一口氣,開口道: “不瞞諸位,我入鎮妖司時間尚短,對水鬼了解也是不多。 我只知道,水鬼大多出沒於沼澤和小河湖泊當中,在渭河這樣的大河中出現,的確反常。 而且水鬼極少成群結隊,這般大的規模,極為少見。 另外都說渭河水鬼之事,已經上報給了鎮妖司,可我從未聽說,按理說這般大的規模,鎮妖司也需要集中大量人手處理,不聲不響,就較為可疑了。 恐怕事情背後另有原因,他們要麽沒有報給鎮妖司,要麽就是瞞報了許多情況。” 林小川淡淡的說道,以他對鎮妖司粗淺的了解,這件事鎮妖司不可能不管,只是若是下面瞞報了情況,比如說隻報告一兩個個例,那麽鎮妖司恐怕只會派出寥寥數人處置,斷然不會興師動眾。 “現今水鬼為禍已重,渭河航運都受到了影響,你我都和那水鬼交過手,知道那東西的難纏,尋常商船的幾個護衛,是斷然難以應付的。” 易興開口說著,隨後話鋒一轉。 “我們不妨想一想,他們為何要瞞報。” 話音落下,眾人都陷入沉思,沒多久,王榆開口了。 “按理說,渭河出了這麽大的事,第一個緊張的,應該是運司衙門。從探來的消息看,運司已經動了手,而且水鬼的覆蓋范圍極大,隱隱已經幾個縣都遭了殃,估計運司衙門想要隱瞞,也不太可能。 所以我覺得,這事情可能與那些山匪有關,畢竟最開始,這鬧水鬼的地方,就是這北嶺縣。 別忘了,水鬼吃人,而北嶺縣又丟失許多人口,加上山匪也會劫掠壯漢……” 王榆說完,看向了林小川,似乎想詢問,兩者之間的可能性。 “理論上,水鬼是可以飼養的,但不一定要喂人肉。” 林小川就感覺汗毛直豎,畢竟鎮妖司裡,抓了幾個活著的水鬼,扔在鎖妖塔的水池裡。但平時喂養,也就是扔點雞肉牛肉之類的,他們也會吃。 “那麽問題就來了,他們養水鬼幹嘛?” 易興開口道,眾人都看向林小川,而林小川只能無奈的攤攤手,表示應該不是養著當寵物的,他也不知道養那東西有何用。 “不管怎麽說,兩者之間定有聯系,事情雖然有些離奇,但恐怕和山匪們脫不開關系,也做並案處置吧。” 歎了一口氣,易興說完話,眾人紛紛點頭,覺得這樣處置是對的。 “現在我們需要尋找一個突破口,三個案子放在一起,分別是縣令遇害,山匪屠村劫掠人口,水鬼興風作浪。 事情的核心,是那山匪,不過我們對山匪知道的太少,只知道他們劫掠財物人口,甚至膽大屠村,卻不知道他們為何這樣做。 另外那群江湖人士,又是因何與山匪作亂聯系起來的,而且還知道他們與縣衙勾結,這個也是一個疑點。” 易興做了一番總結,就在眾人思量之際,林小川開口了。 “江湖客那邊,我倒是知道一些事情,這群人自稱圍繞在那個楚大俠,也就是楚子敬身邊,之所以要圍剿山匪,乃是替天行道,俠義之舉,倒是沒什麽目的。 只是他們是如何得知山匪與縣衙勾結的,這個就不清楚了,或許那個楚子敬知道一些情況,可惜找不到他。 還有就是,這些山匪,似乎並不僅僅在北嶺縣作亂,之前似乎涉及一些江湖恩怨,總之兩者矛盾很深,而且彼此敵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林小川說完,神捕門眾人倒是來了興致,畢竟他們專管江湖事,這涉及到江湖恩怨,他們倒是喜聞樂見。 “楚子敬這個人,我倒是有點兒耳聞,聽說師從燕山第一劍客邱木蓮,這些年在江湖上行走,倒是留下許多俠名。 聽你之前說,這些江湖人士是仰慕楚子敬的俠義,才聚集在一起,那麽這件事,會不會和楚子敬有關,也就是說,與這些山匪有恩怨的,並非是這些江湖人士,而是那楚子敬。” 王榆在做著分析,林小川聽了,倒是點點頭,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因此事情的關鍵點,又回到江湖恩怨上,我們不妨打聽打聽,這些江湖人士的來路。那楚子敬既然有俠名,自然在江湖上會有頗多事跡,我們就從此入手,看看哪些事情,與那些山匪有關,從而摸到山匪的身份。” 李通思量了一會兒,開口說著。 “好,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去拜訪一下這北嶺縣的江湖人士。” 易興淡淡一笑,搞得林小川莫名其妙,所以出口相問: “還望易捕頭賜教,這北嶺縣有何江湖門派麽?” 聽了他的話,眾人皆是一笑,搞得林小川更加莫名其妙。 “呵呵,林鐵衛乃是鎮妖司的魚鱗衛,恐怕對這江湖所知甚少。 若是論江湖上的消息,總共有三個渠道,最為靈通,分別是風信閣,丐幫和漕幫。 其中風信閣總部在金陵,其名下客棧酒樓茶館遍布天下,消息極為靈通。不過他們追的,更多是一些江湖秘辛,這小小的北嶺縣,未必會有他們的人,當然,我們也可以試一試。 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弟子到處都有,就是因為人多,所以知道的消息也多。 漕幫控制著天下的水運碼頭,只要是水面上的事情,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這北嶺縣靠著渭河,走的都是航運買賣,風信閣和丐幫不說,漕幫定然是有的。” 王榆說完話,林小川就知道了,敢情他們是準備去碼頭,找漕幫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