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活人,竟然在神捕門丟了,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面,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蔣門督發火了,鐵飛燕竟然不知所蹤,最關鍵的,她還是在神捕門內丟的。 蔣立極少發火,但是這一次忍不住了,鐵飛燕關系重大,有些事情,是萬萬不能泄露出去的。 “給我找,找遍神捕門,找遍京城,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蔣立下令,廳內一眾捕頭當即領命,於是乎他們開始在神捕門內翻找,又跑到外面街市四處打探。 很快,神捕門內就有了發現,鐵飛燕的嘔吐物被翻出,裡面還有大半個沒有消化的補血丹,極好辨認。 蔣立當即眼神微眯,似乎想到了什麽。 嘔吐物是被人埋起來的,就在靜室外的小院裡,加之找到的鐵飛燕官服,說明她是換裝後離開的。 這不是綁票劫持,而是鐵飛燕自己要走的。 事情越發蹊蹺起來,神捕門的人都不明所以,可蔣立知道為什麽,鐵飛燕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催吐,換裝,逃離…… 決不能讓這女人活著。 蔣立暗暗發狠,鐵飛燕很聰明,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捕快,武功資質雖然尋常,但腦筋極快,原本是要當做左右手的,可惜…… “稟報門督,有兄弟傳回話來,說是一位車夫昨日載了兩個客人,那女子容貌與鐵飛燕極為相似。” 有衙役來報告,說是上街打探的兄弟傳回了話,似乎有了線索。 “哦?兩個客人?” 蔣立當即站起,讓人把那車夫找來。 不多時,一名車夫在鐵捕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只見他神色慌張,畢竟神捕門是什麽地方,他這個京城車夫不可能不知道。 這裡是朝廷的衙門,專門抓捕惡貫滿盈的江洋大盜,所有神捕門的人都自帶一身殺氣,尋常百姓哪裡受得了。 “我問你,你當時載過何人,又去往何處。” 蔣立端坐在堂中,那車夫見了當即雙膝跪地,一個勁的磕頭。 “不要磕了,我問你話呢。” 蔣立眉頭緊皺,這車夫似乎是嚇破膽了。 “回官爺的話,小,小人昨日遇上兩個外地客,其中那名喝醉的女子,與,與官爺的畫像頗,頗像。” 車夫戰戰栗栗的說著,全身抖個不停。 “兩個外地客?除了那女子,另一人長相如何,還有,你把他們送去了哪裡。” 蔣立起身,走到車夫面前,死死盯著他。 “那,那人留著胡子,約莫四五十歲,眼睛小小的,皮膚略黑。我把他們送到了東城的三柳胡同。” 車夫回話很乾脆,幾乎不過腦子,現在你問他什麽,他都會說,哪怕問他和自己婆娘夜裡銷魂幾次,那都沒問題。 這是衙門審案慣用的伎倆,先以勢壓人,壓到他心防崩潰,後面自然就順利多了。 “把他帶下去,三天后再放他出神捕門,記得給他十兩銀子,算是補了他這三日的誤工錢。” 蔣立說完話便擺了擺手,當即有鐵捕上前,把這車夫拖了出去。 “來人啊,把地面打掃乾淨。” 看了一眼車夫剛才跪著的地方,那一攤子焦黃汙水,實在是有些礙眼。 當即就有衙役取來拖把清水,開始清理起來,看模樣,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所以手法很是熟練。 蔣立沒有立刻行動,他在想那另一個人是誰。 首先排除了外人,因為能從神捕門悄無聲息的帶一個人走,外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定然是出了內鬼,而那個形象嘛…… 很快,蔣立就想到了袁三,他和鐵飛花的關系,整個神捕門都知道,所以這一次,極有可能是他帶著鐵飛花離開。 袁三是神捕門老人了,比自己的資歷還要深,整個神捕門上上下下對他的風評一向不錯,畢竟是個老實的厚道人。 雖然能力平平,但袁三善交朋友,當了三十多年鐵捕,袁三可謂好友遍天下。 這種人要麽不動,要動,就要快,以迅雷之勢除之,否則必成大患。 “先不管那袁三,如今最重要的是鐵飛花。” 蔣立腹誹著,思前想後,他覺得還是穩妥為妙,先遣人去打探一番。 同時,他讓人把袁三叫來,給了他一個緊急的案子,將他從京城支開。 這是一趟苦差事,燕州一處府衙報告說出現了悍匪,當地的捕快無能為力,隻得求助神捕門。 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沒有一兩個月是解決不完的,加上來回的路程,袁三起碼兩個月回不了京,所以這段時間,蔣立就不怕這袁三礙手礙腳。 當然,解決鐵飛花,也用不著兩個月。 不多時,就有衙役回來稟報,外面的鐵捕傳回消息,已經把三柳胡同調查清楚了。 這三柳胡同是條小路,也不深,裡面分布著七八個院子。 其他院子都是尋常百姓家,沒有什麽官員富商,唯有一處例外,乃是鎮妖司白茹翊的產業。 不過白茹翊不住在這裡,現在住在這裡的,是一位鎮妖司的銅衛,還有一位不知名的姑娘。 “鎮妖司,又是那群裝神弄鬼的家夥。” 蔣立知道,鐵飛花之前就是被鎮妖司的魚鱗衛所救,現在看來她是又跑回去尋求庇護了。 鎮妖司與神捕門多有摩擦,現在又趕上這麽一檔子事,正好新仇舊怨一起算了。 “哼,那些鎮妖司的人不知好歹,竟然敢劫持神捕門的鐵捕,現在我就去端了他們,讓他們知道神捕門不是好招惹的。” 蔣立故意把事情帶歪,堂內眾多鐵捕各個義憤填膺,覺得這次是被鎮妖司欺到頭上來了。 不過蔣立後半句話卻沒有出口,而是在心裡默念。 鐵飛花,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