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軟糖的記憶是從哪裡來的呢?不知道,還是親哥哥要緊。 方牧也怕弄疼哥哥,親得很小心,他覺得這種感覺有點上癮,雖然他的腦袋裡並沒有“上癮”這個詞匯,但他知道自己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想再久一點,再近一點,哥哥的嘴唇似乎是甜的,真的好像在吃糖啊。 秦弋大概愣了十秒吧,他的眼睛一直睜著,看見近在咫尺的方牧也,看見他小巧漂亮的鼻子,看見他長長的睫毛。秦弋忍不住張了張嘴,他嘗到了方牧也很軟很軟的嘴唇,似乎還碰到了一點方牧也的舌尖。 父子關系走到了盡頭。 秦弋悲哀地感歎,他握著方牧也的腰把他往外推了推,方牧也乖乖地抬起頭,兩人濕漉漉的嘴唇分開,方牧也近距離地看著秦弋的眼睛,說:“哥哥,眼睛,藍色的。” 暹羅貓的眼睛大多都是藍色的,即使秦弋作為一個進化後的人,也免不了帶上基因裡的一些元素,只不過那抹藍藏得很深很深,平常的時候,要認真地望進眼底才能看出幾分。 那麽不平常的時候,眼裡的藍色就會因為心情而顯得濃鬱一些,比較容易被看出來。 秦弋不想承認自己現在宛如雲霄飛車一般的心情,他轉移話題:“親夠了嗎?” “嗯。”其實沒有親夠,但是方牧也已經滿足了,他抱著秦弋的脖子,低下頭,把臉往他的側頸上蹭,嘴唇貼著秦弋的脖子,聲音含含糊糊的,“哥哥身上香。” 哥哥不僅香,哥哥還硬。 所幸方牧也不懂這些,秦弋的心裡好過了一點,脖子上被方牧也蹭到熱得發慌,秦弋拍拍他的背,說:“下去。” 方牧也聽話地松開他站起身,秦弋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抬起頭:“就親這一次,我不喜歡這樣,下次不行了,你現在去洗澡,尾巴洗乾淨。” “好。”方牧也見秦弋好像沒有真生氣的樣子,覺得已經很開心了,他搖著尾巴跑上樓,一邊咂著嘴,心情極佳。 方牧也一走,秦弋就如釋重負地深深喘了一口氣,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上面還留著方牧也的口水,濕濕的,有檸檬水的味道。 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秦弋覺得需要尋找一些東西來洗去自己腦袋裡的那點肮髒。 他起身往樓上走,路過洗手間的時候,聽見方牧也在裡頭唱歌。 唱的什麽玩意兒,難聽死了。 秦弋進了玩具房,關上門的那一刻,他臉上板著的表情立刻松懈,跪在地上拿起方牧也拚的機器人,嘴裡發出各種語氣詞:“嗚嗚……拚得也太他媽好了吧,真是心靈手巧……” 又拿起方牧也畫的畫,看著上面色彩斑斕的兩個人,雖然方牧也給秦弋用的是紅配綠這種死亡配色,而且只在秦弋的頭上畫了三根頭髮,無比滑稽,但是秦弋還是掏出手機連連拍照,一邊感慨:“抽象派抽象派,太有藝術天賦了,這色彩搭配得絕了……” 秦弋跪在地毯上給機器人和畫各種拍照,嘴裡亂七八糟的感歎詞不斷,他想起剛剛方牧也還親了自己,瞬間什麽齷齪想法都沒有了,只剩下慈父流淚的衝動。 也對,就是一六歲小孩兒,懂個屁啊,親就親了,小朋友親親爸爸難道不行嗎?! 完全行! 小也!爸爸愛你! 第19章 秦弋把那張畫偷走了,放到了書房書桌的抽屜裡。 然後秦弋拿了睡衣去了房間裡的洗手間洗澡,方牧也洗澡比較慢,秦弋就算比他晚洗,也總能比他先洗好。 關於洗澡,秦弋教了方牧也兩次他就學會了,知道大概要把花灑的開關開到哪個位置才最合適,知道往右是熱水,往左是冷水。 但是今天秦弋出洗手間的時候,方牧也已經洗好澡了,他坐在床上,尾巴上裹著浴巾,正拿著毛巾在自己擦頭。 因為秦弋在玩具房裡感慨了太久,所以這次方牧也洗得比他快。 方牧也不能自己用吹風機,秦弋說那個東西很危險,不讓他動。 “哥哥,吹尾巴。”方牧也爬下床,腦袋上蓋著毛巾,他托著自己被浴巾包得嚴嚴實實的尾巴,“頭,也要吹。” 語氣還挺理所當然的,秦弋反倒不太喜歡方牧也那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樣子,那說明方牧也還是很受從前的經歷影響,也說明方牧也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可以信賴的人。 小狗真的很善良,就算受過傷,被欺凌過,只要有人對他好,他還是會整理好自己的真心,在短短的時間裡,毫無保留地奉上,沒有任何怨言。 方牧也坐在床邊,秦弋站在他面前,拿毛巾慢慢地幫他擦著頭髮,時不時逗逗他的耳朵,每次看見那對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的,秦弋就心情愉悅。 “哥哥,癢……”方牧也的耳朵被秦弋撓著,他笑起來,笑聲清亮,秦弋見他這樣,惡趣味越發上來了,捏著他的耳朵根部揉來揉去,行為十分惡劣。 “不要捏了……”方牧也笑得停不住,腦袋歪來歪去不讓秦弋碰耳朵。 秦弋今天大概是受了太多刺激,從早上被舔到晚上被親,腦子被搞得不是很清醒,反正他沒停手,很無賴地要去捏方牧也的耳朵,嘴裡還不正經地說著:“捏一下,就捏一下,你別躲……” 方牧也忍無可忍地站起身,笑著說:“那哥哥的耳朵,也給我,捏一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