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行法術,看門老頭的刁難 隨後她又走到輕功功法那邊,從一書架子書籍中篩選出希丘之給她推薦的幾本。 “貪多嚼不爛,輕功還是隻選一樣好了。希丘之說要我選擇最適合我的,我看看……” “這本‘踏浪無痕’不錯,可是無痕有什麽用啊?只是將身體練得輕盈些不流下腳印罷了,速度快不起來逃命不夠用……” “這本‘縮地成寸’呢?嗯,好像就是步子大了些嘛,真無聊……” “這本‘雷光遁’呢?果然夠快,不過不太好掌控啊,逃跑的時候撞樹上就不好了……” …… 她翻來覆去糾結著,將手中那十幾本功法看了好幾遍,這才最終咬了咬牙,從中選出了一本“輕靈舞步”。 這“輕靈舞步”是專門給女子修煉的,據說是用起來如精靈般飄渺,舞姿幻美而不可捉摸,殘影片片,讓人無從辨別其真身。當然,美麗不是雪晴嵐選擇它的主要原因,她之所以選了這本輕靈舞步,是因為這功法最適合身形嬌小的女子,身體靈活度越高就越適合。雪晴嵐生來身形嬌小,筋骨柔軟,最適合這部功法了。 她仔細想過了,這輕靈舞步不但可以魅惑,而且其本身的速度並不慢,可以說是僅次於雷光遁的一流功法了,用來逃命也一樣適用!最關鍵的是,輕靈舞步練成後,她不但可以在山林如履平地,就連在懸崖峭壁的一類的地方也可以飛簷走壁,多帥啊! 選好了輕功後接下來她要面對最困難的劍法選擇了……區區十幾部輕功都能讓她糾結小半個時辰,這漫山遍野的劍法得挑到哪輩子去啊? 她正站在書架前苦惱呢,忽然看到了一本名為“輕靈劍舞”的劍法,隱約記得希丘之和她提起過,而且看名字和她剛剛所選的輕靈舞步好像,難道是配套的功法? 她急切的將“輕靈劍舞”書籍取了下來,大致翻閱了一遍,隨後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抱緊了這部“輕靈劍舞”。 不錯,她運氣很好。輕靈劍舞原本就是與輕靈舞步相輔相成的功法,它們均是出自同一個萬年前的絕頂女仙。 那仙子原是舞姬出身,家道中落,被迫賣藝。她有著世上最纖巧的身形,最柔軟的腰肢,跳出的舞蹈也是世上最美的舞,一時無出其右。 但是很不幸,她被一富商看上,想逼她就范。那女子性子也是剛烈,竟是寧死不從,她當時就說了一句話:“你喜歡我的舞,那我就讓我再也跳不了舞!”說完,她就打斷了自己的腿,借此擺脫富商的糾纏。 她成功了,可是代價是她再也跳不了她最愛的舞蹈了。 後來,這個殘缺的女子有幸遇到了一名修仙者。修仙者收她為徒,從此這個跛腳的舞姬踏上了修仙路。 舞姬太喜歡跳舞了,她天賦驚人,不消百年便從一介凡人蛻變成聲震四海的仙子。同時,她用一生的心血將舞姿融入到劍法與輕功中,創造出世上獨一無二的輕靈劍舞與輕靈舞步,同時讓這套美妙絕倫的舞在整個修仙界上演了一場驚世表演,使得當時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從此這兩部功法名列頂級功法,引得古往今來無數女子效仿學習,卻始終無人得其真髓,就像當年也沒有誰的舞能超越這位驚世舞姬的輕靈舞。漸漸的,這兩本功法就漸漸沒落了,到現在,學的人已經很少了。 雪晴嵐拿著這本輕靈劍舞,慢慢回想起希丘之和她說過的遙遠故事。那是一個近乎淒美的傳說,讓人難以忘懷。 她對著手中的兩本功法輕聲道:“創造出輕靈舞的舞姬啊,我雪晴嵐雖然不懂舞,但是我懂你。我們是一種人,都是寧為玉碎的那種偏執狂。我要學習你的輕靈舞,我會替你將你的舞姿重現世間,以最完美的姿態。” 她說這話並不是祈禱先者保佑她學成,而是對自己的誓言。她學劍也是學舞,她要像萬年前的絕世舞姬一樣讓世人震驚,憑她們酷似的執著性情。 走到這裡,她已經選了三本功法了,原本她準備選兩本劍法的,但是看了輕靈劍舞後她忽然對其他劍法失去了興趣。她要專心學好這個劍法,不想分心其他,學到大成還不夠,她要練到極致,所以她暫時不需要別的劍法! 她心裡沒有中意的第四本功法,正打算離去,忽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另類書架。 “法術?” 她眼睛一亮,法術可是神仙的標志呢!之前沒人提醒她,她險些忘記了。 太清山以劍著名,其中的劍法最多,所以道法在這裡相對弱勢。不過弱勢不代表不受歡迎,那小小的一個書架上所有的書籍都被翻得破破爛爛的,顯然很多人感興趣。 道法其中的分類也相當複雜,藏經閣這裡多半是秉持著精簡的理念吧,每一種道法都有兩三本,有五行法術、禁製之術、雷術、幻術等等,合起來也有兩三百本之多。 “選哪個好呢?” 雪晴嵐不禁再度頭疼起來,就像選擇輕功時一樣。不過她轉念一想,她自己修習的水屬心法,那麽學習水行道法應該比較合適吧? 這麽想著,她很快將水行道法的幾本書挑了出來,沒思考多久,她就決定了自己的選擇——“水之道念”。 這本功法很簡單,說的是水屬靈氣的基本運用,從水本身的特點來理解掌握水的奧妙。在雪晴嵐看來這是基礎中的基礎,她從來沒有修煉過道法,一上來就好高騖遠對她絕對沒有好處,何況她又不是一輩子只能進來藏經閣一次,只要她想隨時可以進來挑選功法。這四本的限制只是師尊和希師兄對她的忠告,免得她分散精力過多罷了。 她完全可以將“水之道念”掌握之後再選擇其他高級的水屬功法。 她很滿意的抱著自己挑選的四本書簡本來到門口,對看門的老爺爺客氣的說道:“麻煩您,我需要這四本功法的全本。” 在她想象中,這老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搞不好是什麽成名已久的老妖怪,不客氣點不行啊。然而沒想到的是這老頭與她想象中的心性相去甚遠,看了看她選的四本書之後,道:“這麽多?太麻煩了,選那麽多幹嘛,減掉兩本。” 雪晴嵐愣了愣,隨即隱隱有些怒氣,但還是很好的控制著,說道:“前輩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因此過於分散精力的,而且師尊交代了,第一次進藏經閣可以選四本功法。” 老頭往椅背上一靠,囂張的說道:“你選的這個無想真經和輕靈劍舞太冷門了,全本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裡了,找不到。” 雪晴嵐暗自腹誹,心想你還沒找怎麽知道找不到?明顯就是懶得去幫我拿,太清山居然派了這樣一個糟老頭子來看門,想砸招牌不成?還是說這老頭是故意刁難我,想從我這裡收點好處? 這算什麽?勒索?還要不要臉啊?只是選個功法也會遇上這種破事?什麽仙門,跟市井無賴有什麽區別! 她看著老頭悠悠然半眯著眼睛,明顯在等著什麽,心裡大罵太清山黑暗,門風敗壞,看門老頭不知廉恥,卻也不得不思量著是不是給他些靈石意思一下……貌似白鈺童子剛給她領了一些靈石,但是看數量也不多,據說修煉時也用得著,難道就平白無故給這個糟老頭? 正在她猶豫不決之時,身後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趙老,發生何事了?” 她側身一看,是一個英俊的白衣青年走了過來,他口中的“趙老”應該就是這糟老頭吧,但是他雖然是對那老頭說話,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趙老剛準備對這個英俊青年說話,青年卻根本沒理他,而是向雪晴嵐拱手道:“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雪晴嵐疑惑的看著他的臉,絲毫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張臉,坦然道:“你誰啊?我認識你?” 青年不禁苦笑道:“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幾個時辰前咱們才在空中擦肩而過。” 雪晴嵐認真想了想,好不容易想起了那個嘲笑她家白鵝的混帳,將眼前這個人漸漸與她印象中的囂張公子哥對上號,道:“哦,你就是那個笑得很難聽的公子哥?” 聽她這麽一說,青年就不止是苦笑了,嘴角一抽,沒想到自己迷倒千萬少女的爽朗笑聲到了這女孩嘴裡居然變成了“笑得很難聽”,實在太傷自尊了…… 不過他也由此確認了一件事,看來這女孩確實不知道他。沒想到整個太清山居然還有不知道他名號的人在。 他想的沒錯,雪晴嵐確實不知道他是誰,白鈺童子給她介紹時太過匆忙,什麽都說了就忘了介紹他姓甚名誰,以至於雪晴嵐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隻隱約記得他好像來頭挺大,名聲很響,家裡挺有錢,但不像好騙的冤大頭。 那些富家子弟在雪晴嵐眼裡只有兩種人:好騙的、不好騙的。 從某種程度講,雪晴嵐隻欣賞那些可以為她提供金子銀子的公子哥,而不喜歡那種精明能乾的家夥,因為一個人越聰明往往就代表著越不好騙。 顯然,雪晴嵐絲毫沒有將眼前的英俊青年當做師兄,而是直接將之歸類到不好騙的公子哥,所以她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說話自然也不會多客氣。 英俊青年涵養果然不錯,沒有跟雪晴嵐一般見識,而是轉頭對趙老說道:“發生了何事呢?” 趙老見了這個青年,態度立刻不一樣了,有些卑躬屈膝的說道:“許公子,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這位姑娘選的功法有點冷僻,可能不大好找。” 青年沒看桌子上的功法,而是高傲的仰著頭,道:“既然是藏經閣中有的功法,這位師妹選了,不好找也應該慢慢找,這是職責。趙老,您說對嗎?” 趙老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小雞啄米般點頭道:“對對對,您說的是。我這就去找,這就去找。” 說完,他三步並兩步的進了藏經閣內室,似乎很怕這位青年的樣子。 雪晴嵐見那老頭前後天壤之別的態度,不禁嘟囔道:“真是個勢利的小人,狗眼看人低,哼……” 同時她悲哀的想著,原來即便到了世外仙門,一樣將人分為三六九等,沒身份沒地位的新人同樣還得受人冷眼,而出身大家的貴公子們待遇果然是不同。只是一句話居然威力如此之大? 她出神了一下,回過神來見到青年還站在她旁邊,不禁納悶道:“你還站在這裡幹嘛?不是進藏經閣找功法嗎?喂,你該不會是跟蹤我來的吧?” 青年氣度極好,微笑道:“師妹說笑了,我本是天樞峰的弟子,出現在天樞峰上再正常不過了。今日不過正好想來藏經閣轉換一下心情罷了,不想再度與師妹巧遇。” 雪晴嵐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一個字都不信。雖說藏經閣的氣氛是不錯,但是這裡也不是修煉的地方,平時人就不多,你沒事乾跑這兒來湊什麽熱鬧?要說不是跟蹤過來的,鬼信啊? 話說這家夥該不會是個色狼吧?怎麽感覺他老是色眯眯的?真奇怪,我長得又不是太漂亮,他幹嘛來找我搭訕?一時興起?還是另有圖謀? 他越是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雪晴嵐就越覺得他居心不良,滿口謊言。當然,她之所有有這種感覺百分之八十都是對富家子弟的偏見,外加對此人的第一印象極差,想要轉變恐怕不容易。 雪晴嵐將他定性為跟蹤狂,不過事實上還真冤枉了人家。他好歹也是個名人,總不會真的花上好幾個時辰去跟蹤一個不知名少女,也沒有那種奇葩的癖好。然而他來到這裡的原因卻也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聽說有個翠衣少女騎著白鵝飛到了天樞峰,進了藏經閣,他自己閑來無事便過來看看,正巧遇上了剛剛那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