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開山比較有錢,所以也很任性,因為每個月的前三天要來南港,所以就常年包下了愛丁堡酒店的總統套房。 頂層總統套房裡,馮開山躺在床上,腹部纏滿了繃帶。 一共三處傷口,還好都不致命。 屁股一刀,他老婆傷的,用的是壁紙刀,不致命,就是疼,是躺著也疼坐著也疼。 左側腹部一刀,他老丈人捅的,用的是冰錐,直接貫穿,幸好沒傷內髒,縫了十九針。 比較嚴重的是胸腔一刀,他老丈母娘拿水果刀捅的,透皮入骨,距離心臟就差不到一公分,差一點要了他的老命。 由此可以看的出來,他老婆是比較愛他的,破點皮罷了。 老丈人雖說不上愛,但也說不上恨,貫穿歸貫穿,但是不是很嚴重。 就他老丈母娘這一刀,捅女婿和捅小三似的,那真是一點余地都沒留。 畢竟是世家豪門的掌舵人,馮開山比較自製,別看顯得胖,其實平常沒事也鍛煉鍛煉身體,所以身體素質比普通人能夠強點,挨了三刀後,縫了幾針就醒了過來。 醫院縫完了針,國都那邊醫療團隊和安保團隊就連夜飛了過來,人也從醫院轉移到了酒店的總統套房。 醫療團隊再次檢查了一遍,同時安保團隊也將酒店頂層全部封鎖。 面色略顯蒼白的馮開山,躺在床上,臉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想來也是,讓外人捅了還好,結果捅自己的,居然是老婆和嶽父嶽母,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老板,您安心養病,給我們二十四小時時間.” 保鏢剛說到一半,馮開山微微搖了搖頭:“這事,不是你們能處理的,楚禦,楚禦來了嗎?” “正在路上。”保鏢說完後,退到了一旁。 他覺得老板說的沒錯,這事,的確不是他們這些保鏢能處理的了的,因為太詭異了。 說來也怪,老板的愛人和嶽父嶽母原本在國外度假,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回國,而且還莫名其妙的來了南港,連招呼也不打。 原本以為他們要給老板個驚喜,果不其然,還真給了個驚喜。 晚上一家四口正在吃飯,然後其他三人就瘋了,壁紙刀、冰錐,外加水果刀,全都用上了。 不過三個人並不是一起發瘋的,而是有著先後順序,根據年齡老幼,先是老丈人,然後是丈母娘,最後才是馮開山他老婆。 也就是老板比較胖所以抗捅,挨了三下子後,一腳給老丈人踹桌子下面去了,然後拿起板凳子就給老丈母娘拍暈,也就是對他老婆下手還能輕點,一個大嘴巴子給他老婆呼掉了一顆門牙,保鏢們衝進去的時候,老板已經解決完戰鬥了。 人現在是控制住了,老婆和老丈母娘二人已經恢復了正常,唯獨老丈人,神志不清而且雙眼通紅還和野獸似的不斷嘶吼著,醫生也檢查不出來什麽問題。 過了片刻,對講機傳來了詢問聲。 保鏢看向馮開山,後者問道:“楚禦來了?” 保鏢點了點頭:“楚先生和一個姓白的女士。” “好,扶我起來,快。” 在保鏢的攙扶下,馮開山靠在針頭上,還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 保鏢微微詫異。 這楚禦究竟是何方神聖,看老板的模樣,似乎極為重視。 出了事第一時間通知不說,馬上要見面還知道擦了擦臉上的汗液。 隨著一陣腳步聲從外傳來,楚禦與白月二人匆匆走了進來。 在路上的時候,楚禦已經大致知道情況了。 不用想,這一切肯定和蒙龍婆有關。 戰術支援組一直暗中盯梢著王星耀,所以炎蛇也過去了,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直接弄死蒙龍婆。 原本白月是不同意炎蛇動手的,不過蒙龍婆實在是膽子太大了,連馮開山都敢襲擊,思前想後一番就也只能默許了,再者是炎蛇根本不聽她的。 見到馮開山雖然面色蒼白卻精氣神還算不錯,楚禦長出了一口氣,打趣道:“你做人也太次了吧,你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平常都恨你恨成啥樣了。” 白月微微瞪了一眼楚禦,嫌他口無遮攔。 誰知馮開山卻呵呵一樂,開玩笑道:“說的也是,看來是平日裡對我意見蠻大的。” 說完後,馮開山對保鏢們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保鏢們欲言又止:“老板” “沒事,有楚禦在。” 白月翻了個白眼。 楚禦頂什麽用,挨揍的時候不一樣躲到自己身後。 “好。”沒有再多言,保鏢們魚貫而出。 見到只剩下了白月和楚禦,馮開山這才開口說道:“我家人的情況,和小李的情況,是一樣的吧?” 楚禦下意識看了一眼白月,不知道如何接口。 單位畢竟有著嚴格的保密條例,類似這種這些超自然力量的事件,不允許對外人講述。 白月倒是沒什麽忌諱,直接說道:“據我們初步推測,應該是黑衣降頭師,通過下降,或者是下蠱的手法導致的這一些列的事情發生。” 楚禦微微一愣,不過轉瞬間又釋然了。 馮開山既然知道公共事務安全監,那麽肯定知道他們這個機構是幹什麽的,所以保不保密也就無所謂了,再說人家還是受害人。 “降頭師?”馮開山眉毛一挑,臉上倒也沒有太過驚詫的表情,微微問道:“你們準備怎麽處理?” “現在人還沒有抓捕到,但是已經在布控了,請馮總不要急。” “我倒是不急。”馮開山看向楚禦:“就怕你急啊。” 楚禦微微一愣:“我急什麽?” “你當然要急,先是小李,緊接著是我,所以這一切,肯定與老購物中心這塊地皮有關,我說的沒錯吧。” 楚禦面帶著幾許愧疚:“不錯,急的的確應該是我們,這事說來說去也是怪我們,要不是我們主動找上您,您和您的員工也不會發生這些意外的。” “找我就對了,你不尋我,難道還尋別人嗎。”馮開山抬起了手,略顯費力的拍了拍楚禦的肩膀:“楚老弟啊.算了,按照年齡,你應該叫我一聲叔,以後你呢,就叫馮叔吧,楚老既是我的恩人又是我的長輩,所以,我拿你當自家子侄也是應有之義,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自家人,不需要說兩家話。” 楚禦笑了笑後,微微點了點頭,沒太當回事。 可是白月卻詫異的看了一眼馮開山。 國都圈子裡的人皆知,馮開山一言九鼎,既然他說了拿楚禦當子侄,那麽以後肯定會當做自家家人對待。 也不知道楚禦這家夥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馮開山青眼有加。 微微歎了口氣,馮開山說道:“競標地皮的事情,即便我出了意外,也斷然不會耽擱的,我已經交代下去了,這一點,你放心就好,現在我唯一擔心的,則是我的嶽父,我愛人與嶽母,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唯獨我嶽父.” “你老婆和老丈母娘已經恢復正常了?” “是的,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我嶽父上了年紀,現在瘋瘋癲癲的,我怕他這身體,吃不消。” 楚禦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分辨馮開山說這一番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對很多人成功人士來說,人生有三喜,升官發財死老婆,這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更別說還帶著老丈母娘和老丈人一起發瘋。 白月站起身來:“如果方便的話,將他們三人的出行記錄告訴我,看看是否接觸了什麽人,或者被何時下了降頭等,可以嗎。” “好。”馮開山摁了一下床邊的按鈕後,保鏢頭子快步走進了進來。 “全力配合白小姐的工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懂嗎。” “老板,您放心。” 白月對楚禦點了點頭,緊接著和保鏢頭子一起走出去。 楚禦原本也要跟著離開,卻被床上的馮開山一把拉住了。 白月微微轉過頭,微微一笑:“小楚,你再和馮總了解一下情況,有事隨時匯報。” 白月二人離開後,楚禦面帶不解的看向馮開山,不知道對方要說什麽話還需要避諱白月。 馮開山坐直了身體:“我想說的,只有一件事。” “什麽事,你說。” “安全!”馮開山面帶嚴肅的說道:“你來尋上我,原本我應該保證你的安全才對,可既然你在公共事務安全監任職,很多事情並不是我一個商人能夠解決的,可即便如此,你也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若遇力有不逮時,不可衝動,一定要及時找我求助,懂嗎?” 望著情真意切的馮開山,楚禦眨了眨眼睛:“那個.我問您點事唄。” “什麽事?” “你是不是我親爹啊?” 馮開山一時沒反應過來。 楚禦連忙說道:“我之前倒是有個爹,但是是後爹,您不會.” 馮開山哭笑不得:“我馮某人,何德何能,你呀,不要亂想了,記住我說的話,一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