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蘇老師一直都采取不理不睬,專注做好手頭上的事,這下怎麽要應付CU的人了。 甚至和元衝感情好的人,在墓碑前忍不住說道:“蘇老師,你要是早點對付CU說不定元衝就不至於死了。” 蘇曜看著墓碑上面的照片,他之前給過元衝機會,元衝沒站出來主動承認這件事,那他就會以為,此人毫無悔改之意,那他為什麽要出手。 只是這次他沒想到背後是這樣的,蘇曜知道在這件事上他們有怨言,他也有,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沒有時間在這裡抱怨。 “余川不是給你們發了入職邀請,你們要是想走,我會好好和余川談談,發揮你們每個人的長處。” 蘇曜的這段話,讓他們覺得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跟在蘇老師身邊久了,都知道蘇老師平日只會苛待自己,對他們確實極好的,元衝這次是自己做錯事,怎麽能把氣撒在蘇老師身上。 剛才忍不住說了一嘴的那人,此時垂著腦袋,一點都不敢看向蘇老師。 蘇曜見他們沒有話說,那就他來說:“收拾下,準備上班,隨便找個律師,和余川那邊接觸。” “蘇老師,隨便找個律師?”這是什麽操作,對方可是請了金牌律師,一般的律師能有勝算嗎。 “嗯,重點不是贏,而是拖時間。”蘇曜淡淡的說。 齊同聽到拖時間,就知道蘇老師有大動作要搞,那他就找個嘴皮子很厲害的律師,只要能拖住時間他們就有勝算。 余川那邊接到消息,蘇曜已經請了律師,準備開戰。 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拿起手機輸入一串號碼:“你那件事辦好了嗎?” 蘇太盯著一直聯系不上的號碼,看到頭條最新推送的消息,SY工作室出賣公司資料的員工跳樓自殺,CU手上的資料存疑。 一時間風頭一邊倒向,連協會的人都來了解這件事,余川有些自顧不暇,雖然明面上好說歹說,把這些人哄回去,但如果材料遲遲搞不定,送出去的樣品質量不過關,那剽竊的罪名相當於坐實。 “那人死了。” “死了,那我供料商聯系方式怎麽辦,我們之前可是說好的,我要是出事,你和那人聯合起來出賣蘇曜的事就兜不住了。”余川陰沉沉的威脅道。 蘇太沒想到這波操作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蘇曜趕出蘇家這步棋似乎走錯了,他變得越來越難對付。 更令她沒想到的事,在S城,所有人對她畢恭畢敬,給足她面子,來了這裡,竟然還會遭到小輩的威脅,她臉色越發難看。 蘇太冷冰冰的告訴他事實:“在這裡,沒人知道我是誰,可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真要是出事,我也可以說是你讓我做的。” 余川根本就不知道她和蘇曜的事,誰又會相信無仇無怨,會專門針對一個人,誰的時間不金貴。 他被她話堵的隻覺一口氣上不來,懊悔自己之前為什麽要選擇和她合作,真是魔怔了。 眼下這邊是靠不住了,他想要保住工作室的名譽,就只能選擇自救。 一星期已經過去三天,他不能再等下去,現在即便找到材料,他們也需要製作時間。 余川站在窗口看著遠處的景色,他拿起手機,思量再三,還是撥通蘇曜的號碼。 “我們談談。” 他們一前一後走進咖啡廳,面對面坐著,蘇曜拿起咖啡喝了口:“有什麽話直說。” “蘇曜,還記得你來我工作室實習,離開的時候,在辭職信寫著:道不同不相為謀。” “嗯,我到現在都這麽認為。”這點,蘇曜從來沒改變過。 “之前我覺得你自以為是,自視清高,但現在我有些認同了,即便你想要我工作室芯片技術,可你只是派人找我談,卻從沒有用過下三濫的手段獲取。”余川拿起咖啡喝了口。 哪有企業是無縫銜接的,總有弱處能打通內部,只是這麽些年,蘇曜一直不屑這麽做,如果是自己,估計早就不著手段得到了。 “你和我之間的事,想到辦法解決了?”蘇曜望向他。 余川笑了下:“你特地找了不入流的律師跟我打官司,不就是等我的意思嗎?” 在這行能一直存在的,都是有能力的人,如果非得鬧得魚死網破,國家會損失很多人才,這是蘇曜不願意看到的。 “這款產品,我們采用合作形式,對外就說我們研究產品方向相似,這才鬧成誤會,至於你想要芯片技術,你也知道,我的總部在國外,如果你想學的更專業,你得到國外待一年。”余川認真的說。 蘇曜絲毫沒想過自己要出國待那麽久:“我可以派員工過去學習。” “不行,我只相信你,太多人知道,有泄露的風險,至於你能學到什麽程度,我不會過多阻撓,到時候你可以回來教你的手下。”余川拒絕他的意思。 蘇曜仔細想過,芯片技術一直都是余川工作室的核心部分,他能拿出來分享,已經是退了一步,讓員工去學習,各方面都不太好。 “我會好好考慮。”蘇曜沒有立即答應他。 “蘇曜,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換作以前的你,一定會立刻答應選時間出發,這次你竟然說考慮下,是不是這裡有你想要留下的理由。”余川挑了下眉,八卦心起。 蘇曜看向他:“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八卦。” “過段時間我也要回總部,希望能和你並肩作戰。”余川忽然有些想念,那些他們熬過的夜,很純粹,就是精益求精,可是現在,不知不覺就走遠了,走岔了。 他喝了口咖啡,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起身去結了帳,就離開了。 蘇曜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馬路,眼神忽明忽暗,整個人有些惆悵起來。 如果告訴小晚,他要出國一年,她還會等他嗎? 蘇曜腦海裡閃過許多讓她留在身邊的辦法,卑劣到覺得自己真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