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窗簾隨著微風輕輕浮動,微醺的陽光在蘇挽歌臉上明明滅滅,她迷迷糊糊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去夠習慣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沒有摸到,但全然不一樣的擺設讓她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她盯著天花板,視線再落至周圍的環境,有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 她怎麽會在顧墨軒的房間裡? “醒了?” 突兀傳到的低沉聲音,讓蘇挽歌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原先被沙發擋著,蘇挽歌並沒有看到顧墨軒正慵懶坐在沙發上。 蘇挽歌皺著眉頭,“昨天你到底對我幹什麽了?” 她身上並無太多不適,除了頭有些發悶。 顧墨軒嘴角微撇,目光在她小露春光的腰間微微一頓,看著蘇挽歌忙不迭地將因為不良睡姿上翹的衣擺扯了下來,眼角眉梢勾著幾分嘲弄之色,“應該說是你不由分說地佔了我的床,還是說你很希望幹什麽?” 他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閑步朝蘇挽歌走去,在她面前幾乎有些曖昧的距離才勘勘停下,蘇挽歌甚至可以感覺到男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頰上。 “那我沒有幹什麽,你豈不是很失望?”顧墨軒低沉地開口。 隻容兩人聽到的聲音在空氣中勾纏著點點曖昧。 蘇挽歌的鼻翼充滿的都是顧墨軒身上特有的清冷氣息,想到自己之前還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夜,她覺得有些不由自主地羞惱。 她昨天好像是喝斷片了,而後發生了什麽,她竟然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她努力地回想,但是記憶隻停留在她灌溫兆謙和韓景深喝酒的畫面中。 想到剛剛顧墨軒說她佔了他的床,這個時候她不免有些心虛,“我昨天喝醉了,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越說,蘇挽歌的底氣反而越足,她微微抬起下巴,盯著顧墨軒看,“再說了,我是一個女人,我怎麽可能搶的過你?” 顧墨軒輕笑了一聲,“蘇小姐不必太自謙,你身上大概除了身份證上寫著一個“女”字,其他的哪點像女人了?” 蘇挽歌隻覺得怒氣蹭蹭蹭地上漲,火氣騰騰地瞪著顧墨軒,“我哪裡不像女人了?” 微微一頓,蘇挽歌突然勾了嘴角,“相比之下,你才不像是個男人吧?” 顧墨軒的笑容未變,甚至沒有被蘇挽歌眼中的挑釁勾起絲毫怒火,反而所有的情緒都表達在他的動作上,顧墨軒的大手勾住了蘇挽歌纖細的腰肢,不容置喙地俯身,堵上了那雙嬌豔的紅唇。 蘇挽歌腦子嗡的一炸,狠狠地抬腿。 顧墨軒只有收緊了手,讓她根本沒有動作的空間。 去他大爺的!顧墨軒又佔她便宜! 蘇挽歌氣的眼睛都紅了,房間外的腳步聲在此刻仿佛被放大了好幾倍,而後是旁邊的房間門被敲響。 蘇挽歌急了,最後卻在顧墨軒的堅持下敗下陣來,眼中露出了幾分示弱之色。 顧墨軒松了手,蘇挽歌猛地抬腳,卻被她輕巧攔下。 “顧墨軒!”蘇挽歌幾乎是咬牙切齒,臉色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氣的。 顧墨軒嘴角微勾,“你繼續,如果不怕溫姨進來的話!” 蘇挽歌的動作一僵,沉著一張臉,“我們曾經約法三章過。” 顧墨軒頷首,很是同意蘇挽歌的話,“對,我們是曾經約法三章過。” 蘇挽歌一愣,才想到了顧墨軒佔自己便宜之前,她說他不像個男人,她此刻後悔不迭,臉色就更是難看了。 顧墨軒勾著嘴角,戲謔地道:“我以為你是在可惜昨天晚上沒能發生點什麽,你要是真可惜,我可以幫你。” 誰要你幫! 蘇挽歌的眼中充滿著火華,扯了下嘴角,眼神有幾分的嘲諷。 “顧少,心裡想著別的女人,可又去親另外一個女人,感覺是不是特別好?” 顧墨軒的眸色微沉。 蘇挽歌笑容很冷,“還是說男人的心和身體就是分開的,顧少總這麽隨意,是不是在不少女人身上演習過?” 顧墨軒啞口無言,不知道為什麽,在蘇挽歌面前,他總是失了太多的分寸。 至於其他的女人,除了她之外,這樣的親密根本沒有其他人。 但顧墨軒只是沉默,這些話不可能跟蘇挽歌解釋。 看著顧墨軒冷漠的表情,蘇挽歌嗤笑了一聲,“真沒想到,顧少還是枚多情種子,真是佩服!” 話落,蘇挽歌轉身走向了陽台,看著她攀上欄杆,顧墨軒的神色一變,下意識地衝了出來,正好看到蘇挽歌跳到了對面的陽台上。 他喘了幾口粗氣,惡狠狠地說道:“蘇挽歌,你是不是瘋了?” 他剛剛差點以為,蘇挽歌要…… 現在想起來,他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本來已經是火氣很大的蘇挽歌聽到他的質問,轉過頭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你才瘋了!” 話落,直接走進了房間,大力地甩上了陽台的門。 顧墨軒默然,看著蘇挽歌的房門表情陰晴不定,才闊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門,看著蘇挽歌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臉上已經藏好了所有的情緒。 “舅媽,不好意思,剛剛在陽台上,沒有聽見敲門聲。”蘇挽歌聲音細細軟軟的,讓溫母縱使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何況她本來也就只是等了一會兒,哪裡有什麽火氣可言。 溫母有些疑惑,“剛剛我聽到很響的關門聲!” 蘇挽歌聳了聳肩,隨意地說道:“大概是被風帶上了吧!” 溫母皺了皺眉頭,今天外面有那麽大的風嗎? 只是不待他細想下去,蘇挽歌已經挽住了她的胳膊,帶著她往樓下走去,“舅媽,是不是叫我吃早飯呀,那快點嘛,別讓舅舅多等了!” 顧墨軒站在一旁,笑著跟溫母打了一聲招呼,要不是蘇挽歌偶爾遞送過來惡狠狠的眼神,顧墨軒可能以為之前發生在自己房間的種種,不過是他的錯覺。 坐在餐桌上,溫母忍不住關心了一句,“秦嫂說你昨天進來的時候渾身是酒氣,怎麽出去還喝那麽多的久!” 想想就生氣,“你表哥就沒看著你點?” 在選擇表哥還是維護自己的兩個選項上,蘇挽歌毫不猶豫地就將溫兆謙給賣了。 她微微癟著嘴,“舅媽,昨天吃晚飯的時候表哥說喝點啤酒鬧鬧氣氛,我就喝了一點,哪知道後來表哥硬勸我多喝,說不喝就是不給他面子,所以就多喝了兩瓶!” 顧墨軒挑了挑眉,想到昨晚兩個醉鬼上車以後不忘嚷嚷著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溫母臉色一沉,“看我怎麽收拾他!” 顧墨軒輕笑了一聲,蘇挽歌轉過頭朝他望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昨天只有顧少沒有喝酒,不然恐怕我們三都得睡街頭去!” 她的語氣,夾帶著兩人才明白的諷刺。 顧墨軒笑意微斂,溫母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挽挽,你怎麽叫起顧少來了?” 蘇挽歌挑了挑眉,沒有回答。 溫母只是頓了一瞬,片刻後並是火氣騰騰起來,溫兆謙那樣勸酒,可想而知都喝成了什麽樣子。 兩個大男人睡街上倒無所謂,要是挽挽……那萬一發生點什麽,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顧墨軒猜得到她心中的想法,一定嗤之以鼻。 以蘇挽歌的性子,只有別人吃虧的份,哪有輪到別人動他的地步。 “溫兆謙呢!”溫母氣呼呼地問道。 蘇挽歌將視線從顧墨軒身上移開,“大概是跑韓景深家裡去了!” 雖然昨天的事情她記不清楚,但就溫兆謙的尿性,他能去哪裡,蘇挽歌不用猜都知道。 溫母扔下了吃到一半的早飯,直接叫上了司機,氣勢洶洶地出門找溫兆謙酸脹去了。 蘇挽歌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早飯,跟溫博一起出門的時候,溫博突然開口:“挽挽,億家的事情你能不能處理好?” 蘇挽歌的表情一僵,本來這件事情她就不想麻煩別人,沒想到她插科打諢了這麽久,舅舅還是問了出來。 蘇挽歌抬頭已是笑意妍妍,哪怕是現在絲毫的頭緒都不曾有。 “舅舅,你放心吧,我能處理好,你呢,就放寬心!” 溫博看了她一會兒,“如果有需要跟我提!” 蘇挽歌重重地點頭,“一定!” 蘇挽歌的態度雖是肯定,但顧墨軒比誰都清楚,以蘇挽歌驕傲的性子,恐怕不會想麻煩任何人處理自己的事情。 溫博離開之後,蘇挽歌直接當身旁的顧墨軒不存在,沒有找到自己的車,應該是停在了大排檔那裡。 蘇挽歌沒找顧墨軒讓送,直接打了出租車,朝工作室殺了過去。 看著蘇挽歌匆匆的身影,顧墨軒嘴角淺淺上揚,眼中閃過清淡的笑意。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顧墨軒看了一眼,才接起了電話。 “總裁,我交代的事情我處理好了,他們隨時都可以配合。就等您開口,我立刻就可以去操作!” 顧墨軒眼睛掠過一道精光,網上的話題發酵的越發厲害。 他淡淡地開口,運籌帷幄的自信,“時機未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