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歌想在顧墨軒身上找回場子,但是發現自己因為傷處被迫限制了武力之後,單純憑借動口,竟然多數敗在了顧墨軒身上。 這直接導致,蘇挽歌出院的時候臉還是黑了,對顧墨軒的憤憤不平直接殃及池魚,導致蘇挽歌看著事情的導火線韓景深的時候,表情也十分的不善。 蘇挽歌坐在床邊,只要動作不是太大,傷口即使是痛也在承受范圍之內。 住院的時候蘇挽歌什麽都沒帶,反而是要出院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跟搬家的現場差不了多少。 “挽挽,怎麽了?”韓景深好不容易才從韓家的那一堆事情中抽出身來,這也是蘇挽歌住院他第二次現身。 蘇挽歌懶懶地掀了掀眼皮,並不是特別待見! 韓景深表情誇張的哀怨,“挽挽,是不是我這幾天沒過來,你心裡對我有意見?” 他捧著自己心口,“但凡我能抽出一點時間,我一定會過來。挽挽,你得知道,我雖然身在朝營心在漢!” 蘇挽歌被他獨特的用詞逗笑了。 韓景深才長長地籲了口氣,“笑了?是不是代表不生氣了!” 他腆著笑臉靠近蘇挽歌,蘇挽歌沒好氣地一巴掌拍開,頗為嫌棄地撇了撇嘴,“離我遠點!” 韓景深表情幾分哀怨、幾分鬱卒,默默地站在溫兆謙身邊,望著蘇挽歌。 溫兆謙忍不住輕笑出聲,一向自詡風流的韓景深也有不受待見的這麽一天。 Susan將蘇挽歌的杯子放進袋子裡,也松了口氣,“整理好了!” 蘇挽歌點了下頭,腳才剛落到地上,顧墨軒下意識地走了過去,雙手伸到半空,又微微一頓,收了回去。 蘇挽歌一下子就了解了他的用意,大概是知道蘇挽歌要下床,他習慣性地想要將自己抱起來。 這會兒,蘇挽歌在有許多好友的房間中,不知怎麽的,有些尷尬起來。 其他人正相互調侃不斷,Susan卻是將顧墨軒的動作收入了眼簾,想到之前在醫院聽到的那些傳聞,她狡黠地笑道:“挽歌,聽說你背著我們和顧少發展了不可描述的關系?” 蘇挽歌眉間一皺,“什麽意思?” Susan朝顧墨軒望了一眼,又戲謔地望著蘇挽歌,“你說我是什麽意思?雲朵,你也聽到了,是不是?” 雲朵怔了怔,突然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神色還有些茫然,“啊?” 蘇挽歌有些疑惑,這不是第一次雲朵這樣失神。 上次在工作室,韓景深出現的時候雲朵也有過失態,她要是沒有弄錯,剛剛雲朵看的地方正站在韓景深。 只是,雲朵怎麽會認識韓景深? 看韓景深的神色,分明是不認識雲朵的。 Susan用手指輕輕敲了下雲朵的額頭,“你在想什麽呢?” 雲朵搖了搖頭,“沒注意聽!” Susan沒有多計較,又重複問了雲朵一聲:“之前我們來醫院的時候,是不是聽到了不少我們挽歌和顧少的故事?” 雲朵“啊”了一聲,在眾人或好奇或打趣的目光中,溫婉地笑道:“是聽說了,大多是說挽歌和顧少相配,感情很好。” 雲朵笑著補充了一句,“他們說起來的時候語氣是挺羨慕的。” 蘇挽歌看了看顧墨軒的冷臉,又指了指自己,很不可思議地問道:“我跟他?雲朵,你是不是聽錯了,還是他們談論的不是我們兩個?” 顧墨軒朝蘇挽歌望去,原本冷峻的面容因為蘇挽歌直白的嫌棄更是陰沉下來。 溫兆謙憋著笑,本來是嘲笑韓景深受挫的,這會兒連帶顧墨軒也嘲笑起來了。 “墨軒,這是不是第一次有人對你這樣的……嫌棄?” 顧墨軒凌厲的目光落在溫兆謙身上,嘴角勾起涼薄的弧度,淡聲說道:“是不是上次我下手輕了。你是還想重溫一下?” 溫兆謙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顧墨軒說的重溫可不如這個詞語一般的溫馨,上次他走路一瘸一拐,生生痛了兩天。 溫兆謙在唇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老實地閉上了嘴。 韓景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精明地望著顧墨軒:“你害挽挽遭了這麽大的罪,是不是也該有點誠意表現一下?” 顧墨軒眉間微微蹙起,“你又想怎樣?” 只是問想要怎樣,但沒有拒絕。 韓景深勾了嘴角,“挽挽的工作室才剛剛起步,而據我所知,顧氏有不少項目可以跟挽挽的工作有合作。” 蘇挽歌被雲朵扶著坐在了輪椅上,聞言朝韓景深看了一眼,正想拒絕。 她才不用顧墨軒幫忙,不想欠顧墨軒的人情! 韓景深先一步開了口,“這本來就是墨軒欠你的,該他還。” 顧墨軒沉吟了會,對於哪個項目可以跟蘇挽歌合作,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 “後天,我去你的工作室!” 蘇挽歌眉頭蹙緊,“說了不需要!” “不敢?”顧墨軒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 蘇挽歌有被挑釁了的憤怒,想也不想地應了什麽,“你放心,就算是跟你合作,保不齊佔便宜的人是誰!” 顧墨軒嘴角微微一勾,不置可否。 蘇挽歌哼了一聲,別開了頭。 雲朵和Susan對視了一眼,無奈地笑了。 “走咯!”溫兆謙喊了一聲,推著蘇挽歌走在了前頭。 身後,韓景深收了笑,朝顧墨軒看了一眼。 顧墨軒會意地停下了步伐,沉默地看著蘇挽歌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韓思雪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顧墨軒的眸色森寒,深邃的黑眸似望不到底的深淵,底下洶湧著令人心悸的暴虐氣息。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韓景深眸色沉沉,“最好如此!” 此時,韓思雪在家裡發了一通火氣,將房間裡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乾淨。 蘇挽歌!蘇挽歌!蘇挽歌! 韓思雪心中發狠冷笑,恨不能讓蘇挽歌立刻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蘇挽歌落水之後,無論她再怎樣想要聯系顧墨軒,都沒能得到他的絲毫回應。 反而是在今天,顧墨軒的電話打到了她的手機上,韓思雪說不出當時的心情,或許是欣喜,又或許是夾雜著許多的忐忑緊張。 她以為,顧墨軒願意打電話給她,就說明這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但是,顧墨軒開口第一句,就讓她的心一時冷到了谷底。 顧墨軒說:“韓思雪,你讓我厭惡!” 韓思雪的雙手死死攥緊,長長的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 “這是最後一次!韓思雪,這句話我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 顧墨軒說完,竟沒有給她一絲反應的時間,直接掐斷了電話,而此後,韓思雪並再也打不通他的電話。 先是收到了韓景深的警告,而後卻是顧墨軒為了她恨入骨髓的女人來警告他! 韓思雪心中的恨意滋長,神情幾乎猙獰可怖。 門開了,房間裡的雜亂場面映入柳晴兒的眼簾,而與此同時,韓思雪陰鷙的眼眸對上了柳晴兒的目光,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柳晴兒聽傭人說韓思雪正在發火,本來就想跟韓思雪搞好關系的她沒有多想地過來了,沒有想到韓思雪這次的火氣這麽大。 柳晴兒心中隱隱有些後悔,但已經到了這裡,隻好硬著頭皮開口:“思雪,你沒事吧!” 韓思雪看著她緊張地護著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當初要不是柳晴兒懷孕,恐怕還進不了她韓家的大門。 柳晴兒是顧墨軒的心頭白月光,她對她,當然也喜歡不到哪裡去。 如果不是想斷了顧墨軒的念頭,哪怕柳晴兒懷孕,她也別想進韓家的門。 當下,韓思雪嗤笑了一聲,“我有沒有事,你看不出來?” 柳晴兒神情一滯,訕訕地低垂下了腦袋,衣服膽小怕事的模樣,“對……對不起,是我說錯了!” 柳晴兒更是厭惡,不知道顧墨軒為什麽寧願喜歡這樣毫無出色之處的柳晴兒,也不願意把心思用在她身上。 韓思雪朝柳晴兒走了過去,“聽說了嗎?顧墨軒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柳晴兒一怔,意外地抬眸望著韓思雪。 看著那雙沉靜的眸子,韓思雪扯了下嘴角,“這樣看起來,你對於墨軒來說,還能算是什麽東西?曾經喜歡的女人?呵……” 柳晴兒的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惱意,卻很快低下了頭,沒叫韓思雪看清楚他的神色。 她悶悶地開口說道:“本來我跟墨軒就只是朋友,是你誤會了!” 誤會?柳晴兒莫不是把自己當成傻子吧! 沒有關系,那顧墨軒怎麽會把一個酒吧當成寶,怎麽會遲遲不肯接受她! “思雪,你先不要急,感情是要慢慢處的,墨軒不太喜歡……” 在柳晴兒勸她的話說完之前,韓思雪沒好氣地打斷了她的話,“看來除了我哥之外,你倒是挺了解別的男人有什麽喜好的!” 柳晴兒被他擠兌的臉色發白。 韓思雪厭惡地掃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別費心來討好我!還有,好好護著你的肚子,不然掉了我怕你在韓家待不下去!” 柳晴兒嘴唇緊抿,韓思雪沒好氣地說了一聲:“出去!” 柳晴兒不自覺地攥緊雙手,才隱忍地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