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论天涯行

追随金庸、古龙的脚步,以纯粹的侠义情怀,书写江湖恩怨、人物传奇。让我们畅游书海、快意恩仇,向传统武侠致敬。(相信我,这是一部可以拍成电视、走上荧屏的鸿篇巨著。你,不容错过!)

冰蚕奇毒
  別過朋友們,情玉一路驅車西行,天已微明,仍不見孟太華和盈月醒來,知道這迷藥厲害遠勝迷香,要等他們自然醒來不知需要多長時間,於是取出懷中所藏“風雲紫劍”在車的木座上刻下幾行小字,然後給二人服下解迷藥所用之藥丸,趁二人未醒之際合衣而睡。
  馬車在林間小路上不停搖晃,很快孟太華轉醒了來,見自己置身蓬車之中大為驚奇,忙搖醒身邊的盈月。
  盈月睡眼醒松,伸個懶腰打個呵欠道:“睡的可真是舒服呀!”
  孟太華忙向她“噓”一聲,止住她說話,然後輕輕挑開車蓬的掛簾向外看,卻並無半點人影,說聲:“真奇怪。”
  這時盈月才發現自己是坐在馬車上,驚訝地道:“師兄,這是怎麽回事?”
  孟太華又怎會知道,但也猜到了些什麽,於是說道:“我們八成是中了那賣花女子的奸計了。臨出門時師父再三叮囑說‘江湖險惡,人心難測’讓我們倍加小心,讓我一路好好照顧你,卻不曾想一時疏忽大意,連我自己都著了道,師妹我真是對不起師父,也對不起你,我現在向你保證,以後定當加倍小心,好好保護你周全,不讓你受半點傷害。”
  盈月知道師兄一向愛護自己,現在又見他不斷自責非常感動,於是安慰道:“師兄,你不用太自責了,你瞧我們現在不是都沒事嗎?”然後再向車裡一看,笑道:“你瞧連行裡都沒有少一件,嘿,還多了一柄劍呢。”拿起了雪凌那把劍,然後又道:“如果要怪也應怪君玉,都是他去招惹那個賣花的女子的。”一推情玉道:“喂,君玉醒來了,快醒來了。”
  情玉眼都不睜道:“讓我再睡一會。”一揚手撥開了盈月的手臂,轉個身再又睡去。
  盈月見他不醒,大聲道:“喂,著火啦,著火啦!”
  情玉驚慌失措地爬起來問道:“哪兒,哪兒著火了,哪兒著火了?”一抬頭見盈月在偷笑方故作驚醒,說道:“唉!原來是你放的火,嚇死我了。”然後環顧四周,奇道:“我們怎會在車裡,我記得明明是坐在‘醉香居’吃酒來著。”
  盈月道:“是,而且差點把咱們的命給吃沒了。”
  孟太華不再理他們,爬出車來,見車座上刻有字跡,忙將二人一同喚出,只見車坐上刻著“三位受驚,小妹結識三位少俠非常高興,於是與三位開了個小的玩笑,方知三位江湖越力尚淺,深怪自己一時魯莽,既已如此,順便想請三位到家中作客當面謝罪,怎知路途中竟遇上往日對頭,怕連累到三位,不得已棄三位而去,請勿見怪,日後如可相遇自當謝罪。妹寒媚敬上。”
  盈月一看,喜道:“原來是這麽回事,我最後一眼見她偷笑,還以為她有心害咱們呢,這位姐姐也真是厲害,竟在不知不覺中將我們給迷惑了。”
  孟太華笑道:“這位姑娘是很不錯。”
  他們又怎會知道,如不是情玉暗中相助,她們現在或許已被那位“好娘姑”給害死了。情玉之所以不揭穿她,還為她篇好話,是因為寒媚所要殺的是自己,與這二位無關,如讓這二位知道是寒媚有意害他們,將來相遇勢必仇人相見,給這兩人帶來不少麻煩。
  走得一陣天已大明,遇見一個樵夫一打聽方知離長安城已有四十多裡遠,回去不便,隻得歎惜西行,怪自己無福享受長安美景。盈月拔出雪凌的那把長劍,一時精光耀眼,鋒芒畢露,劍身竟泛出陣陣寒氣,浸人心魄,卻是一把難得的寶劍,雖不及情玉的“五指清風劍”卻遠勝一般所稱的“寶劍”。雪凌是傑出的殺手,一把鋒利非凡的寶劍那是他必備之物,盈月要將此劍送給情玉,情玉知她武功還差,拿一把好劍大有幫助,於是堅決不要。
  盈月笑道:“我可讓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要,可別怨我貪心。”然後高興地把玩寶劍去了。
  有了車馬代步,西行就輕松了多,兩邊風景又好,三人心情特別舒敞,一路互談見聞。
  孟太華道:“這次我們到中原結識了不少武林中的成名之士,但卻有一大憾事,讓我們此次西歸不很圓滿。”
  情玉問道:“有什麽憾事呀?”
  盈月道:“我知道,我來說,師兄沒找到所需的藥物。”
  孟太華笑道:“錯,這藥物太過罕見,也不知何處方可找到,不算什麽憾事。我們初到中原時,便聽說武林中人齊匯七星莊,商討鏟除‘烈鬼教’的大事,天下英雄盡出,我們全力而至卻還是晚了一天。待我們到時,天下英雄盡都散去,隻留下一英雄少年大敗烈鬼教主方洞天的傳說。”
  盈月接著道:“對呀,人們說他長得秀氣十足卻又顯露出少有的英氣,乃舉世罕見的人中龍鳳,而且劍法超絕,悟性又高,還學了什麽百年難解的神拳。唉,總之是神乎其神,實在太可笑了,天下哪有這樣的人物,什麽優點都讓他佔盡了,這哪裡還是人呀,簡直是神。”
  情玉剛開始聽她不住稱讚自己甚為歡喜,後來卻聽她說沒有這樣的人就有些氣,不過一想也對,自己哪有這般了不起,是武林中人將自己給吹大了,於是笑道:“你說的很對,他確是沒有眾人說的這般了不起。”
  孟太華一聽,問道:“聽梁兄這般說,似曾見過這位少年英雄?”
  情玉笑道:“小弟雖不才,卻也想混跡江湖,闖出個名堂,所以就去了七星莊,這場聚會我是從頭至尾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孟太華、盈月一聽驚喜非常,忙叫情玉說來聽聽,情玉親身經歷自然知道的清楚明白,於是繪聲繪色地將當日的情形向這兩人講了起來,又故意添油加醋,聽得兩人像著了魔一般連連驚歎,悔恨自己那天沒有趕到,遇見情玉這等英俠。
  兩人再腦海中自行腦補當日決戰畫面,盈月緩過神來道:“真的有你說的那般厲害嗎?尤其你把他說的俊如日月,只是天上有絕非人間無,我看你是在蒙我們吧。”
  情玉笑道:“我可沒有說謊,你瞧我怎麽樣,面如白玉,英俊瀟灑,氣度非凡,人間少有吧?可比起他來仍差上三分呢,有人說我和他有七分相似。”
  盈月笑道:“呸,你好不知羞,竟然用抬高別人來抬高自己。那人如果長得像你一般女裡女氣,哪還有英雄之風?”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情玉一聽盈月說自己女裡女氣,就生起氣來,卻也無言指責。
  孟太華笑道:“像梁兄這般英俊少年確是人間少有了,不過英雄之氣非在相貌,而在於處事,在於不懼***在於俠肝義膽,舍生忘死救人於水火。所謂心有天地,人自敬仰,方為英雄。”
  盈月拍手道:“師兄說的對,說的太好了。那個叫情玉的敢於和烈鬼教為敵,也可稱得上英雄了。我還聽說他單槍匹馬挑了烈鬼教總壇,斬殺了教主方洞天呢。”
  情玉想起那個夜晚就萬分難受,不願再提。
  孟太華笑道:“我想這是另有其高人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武功再高又怎能憑一人之力而力挑眾人都懼的烈鬼教總壇,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嘛,梁兄你說對嗎?”
  情玉正自出神,聽到孟太華問他,忙道:“對對對,定是如此。”
  盈月道:“如果真是他乾的就好了,這樣江湖上就又多了一位傳奇式的英雄,我真想見他一見,親口問他一句呢。”
  情玉笑了一下,靠在車上獨自出神。突然盈月道:“糟了,又到中午了,師兄,你忍一下。”
  情玉看向孟太華,見他不停的發抖,忙問怎麽了,過去扶住他,立時感到手如抓在冰塊上一般,急忙收回手。
  盈月道:“我師兄的毒又發作了,師兄你忍一下,忍一下。”將車上的被子拉了過來圍在孟太華身上,卻見孟太華越來越冷,縮成一團,臉色難看之至,冷汗不停向外滲,不多時匯聚的汗滴竟然凝結成冰珠掉落在車上,看得情玉震驚不已。
  此時烈日當頭,孟太華卻冷成這樣,情玉急問盈月孟太華中的是何毒,怎會如此厲害。盈月雙手扶住孟太華背心,無暇回答,將自己微薄的真氣傳入孟太華體內,卻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孟太華方才已處昏迷,這時微有知覺,知道是盈月在為自己輸入真氣,異常虛弱地說道:“師妹,不……不用了,這樣很累的,我過一會就沒事了。”說話有氣無力,漸漸又昏了過去。
  情玉見盈月臉上汗珠不斷落下,而孟太華體內寒氣不斷外浸,整個車內頓時冷若冰窟,極想上去幫孟太華一把,但又怕暴露了身份,只是乾著急。正自無策,情玉突然想起自己所帶的“碧血丹”乃祖上傳下的靈藥,對於治療內傷和解除劇毒都有非同一般的功效,自己被江風毅所傷就是靠著它才保住性命的,於是急忙取出兩粒藥丸按入孟太華口內,孟太華但感一股寒流衝入體內,登時冷得不能力支,大喊一聲再次昏倒,體內寒流卻突然轉為暖流,越來越熱,最後竟如烈火一般將整個冰冷的身體全部解凍了,慢慢醒來,感到身體再度舒爽,已與發作前一般無二。
  盈月喜道:“師兄你好了?這……這太好了。君玉,你給師兄服的是什麽靈藥竟這般神奇?”
  情玉豈能讓她知道,於是說謊道:“這叫‘九死一生保命丸’一粒五十兩銀子呢,那人賣給我的時候說得神乎其神,說有起死回生之效,我吃了一粒除了甜爽之外沒什麽特別,以為上當了,想不到是真的,竟對孟兄的毒大有好處,早知多買一些。”
  孟太華知道是情玉幫助了自己非常感激。
  情玉笑道:“沒事就好了。已經中午,大家該去吃飯了。”他已看到前面有一家小酒鋪,三人自昨天下午至今不曾吃飯,早已餓了,於是停下車來走入酒鋪。
  盈月問孟太華道:“師兄,你現在感覺好多了吧。”
  孟太華歎息道:“好多了,可惜這藥是治標不治本,如找不到火蛇必定還會發作。”
  情玉聽到火蛇,忙問:“孟兄中的什麽毒,非火蛇不能解?”
  盈月道:“我們在天山時,有一非常厲害的毒蟲,也是一隻非常大的冰蠶,被稱為‘冰蠶之母’。有一天,我們在後山練功,這‘冰蠶之母’突然襲來,幸得爹爹聽到聲響及時趕到,趕走了它。但師兄為了護我,已被它咬傷,從此劇毒入侵,每日正午必定發作,全身冰冷,爹爹說此毒非火蛇不能解。我們這次來中原的目的之一,就是尋找火蛇,可惜一直沒有線索。”
  情玉知道陸純有火蛇,卻故意賣個關子,說道:“火蛇乃天地間少有的奇物,毒性劇烈,一觸必死,身如烈火焚燒,轉眼化為血水,不想竟有另一毒物與它相克,當的也是神奇。”
  盈月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忙問道:“難道你見過火蛇?”
  情玉笑道:“見過我還有命嗎?不過,我聽說一個人可能會有。”
  盈月和孟太華同時驚問:“誰?”
  情玉道:“神醫陸純。不過也只是聽說,一位知名醫生給我爹看病時偶然提及的。”
  孟太華驚喜交加,忙問:“梁兄可知神醫住所?”
  情玉故作為難,說道:“這個,那醫生說是在秦嶺中的一個山谷,好像叫什麽‘清風谷’來著。這時藥鋪中夥計剛好走來上茶,聽到清風谷,就說這地方他知道,就在東邊,距此約有兩百多裡,他老家本就在那谷外,那裡確是有一個非常神奇的醫生。”
  盈孟二人萬沒想到竟如此輕易就找到火蛇,高興萬般,三人決定先向東去找火蛇,再回天山。
  不多遠,前面卻盡是山嶺,三人隻得棄車徒步而行。無聊之際,盈月又要情玉講那次七星莊群英會的具體情況,本來故事已經講完,但情玉被她纏著不放,隻得再來個續編,將當時到場的各路英雄盡都介紹,把雙方混戰的場面再度加深惡化,使得七星莊內戰火紛紜。
  盈月早已聽得入迷,哪裡管他真假。孟太華卻是用心體味,問情玉道:“梁兄,那個叫情玉的少俠使的是何種劍法,你可知道?”
  情玉豈有不知卻哪裡敢說真話,扯謊道:“這我當然看不出了,在場的眾英雄也是不知,總之是很神奇了。”
  孟太華對情玉回答不甚滿意,說道:“當今劍法稱得上神奇精妙的恐怕只有我們天山劍法了,其余多是徒有虛名經不住考驗的,我敢說天山劍法現在已是天下第一。”
  情玉對此自然不服卻不能反駁,誰要他說自己願投天山門下呢。
  盈月卻很天真,說道:“師兄,我們天山劍法自然是精妙,不過卻也未到第一。爹爹說風雲一氏的劍法和南海一派的劍法更為玄妙。我們藝不如人自當居後,這樣才不會因自大而落後。”
  孟太華笑道:“師妹這麽說就不對了,師傅的話是怕我們自大而落後。其實我們天山劍法早已勝出其他劍法,風雲九劍之所以稱為第一,是因為它創出的早。風雲氏在江湖上影響又大,江湖朋友懼他勢力而捧它為第一的。而南海一派因為劍父所創,人們敬他,又因他們多用寶劍在兵器上比人更勝一籌而已。而我們天山遠在西域,很少到中原,且隻建立五十多年,未廣招門徒,影響力小,所以才被江湖人物低視,排在第三,其實已遠勝其他兩派劍法。我們這次請眾江湖人物聚於天山,參加盛宴就是為了擴大影響,廣收門徒。”
  情玉見他如此鄙視風雲劍法,很不服氣,說道:“孟兄這番話,我看為偏見吧。所謂講理要講個公正,且要有實據。我在江湖上也混跡了兩年有余,據我所知,江湖中人對風雲、南海兩派甚為推崇,有口皆碑,想必不光是因為家族影響之故吧,我相信江湖朋友的眼力是不會錯的。”
  孟太華見情玉反駁他很不高興,說道:“你劍法不高,武功低微自然難以體會其中真假。我這次到中原也會了眾多的使劍名家,都屬下三流,敗於我的劍下,還有兩個自稱南海一派的兄弟兩,二人合力與我交戰也處下風, 由此已可推知,所謂的風雲劍法天下第一也是徒有虛名。”
  情玉一聽“風雲劍法天下第一乃是徒有虛名”,再也不可忍受,氣道:“孟兄可曾與風雲劍法較量過?”
  孟太華道:“這倒未曾,只因時間匆忙,又有師命在身,無暇較量。”
  情玉真想說“那好吧,我們現在就較量”但忍住了道:“孟兄既未曾與之較量,又為何如此武斷地作出判定,這樣未免有些欺心吧。”
  孟太華聽情玉這樣說甚為生氣,瞪眼道:“梁兄好像對風雲劍法甚為推崇,有些瞧不起我們天山劍法?”
  情玉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盈月雖不喜歡別人貶低天山劍法,卻也不願聽到孟太華如此自論斷,見兩人都甚為生氣,忙勸解道:“師兄,君玉雖這樣說對我們天山派不敬,卻也是實理,我們既然未與風雲氏的劍法較量,便不能妄下論斷,等以後打敗了風雲劍法再說不遲。”
  孟太華見盈月雖給了自己面子,卻有意在維護情玉,冷哼一聲道:“我定會證明給你看,是天山劍法第一還是風雲劍法第一,哼。”大步向前走去,不再理彩二人。
  盈月又對情玉道:“你也真是的,何必頂撞師兄。他最不喜人貶低天山劍法了,而且你要投入我們天山門下,也應認為天山劍法才是第一,否則何必要來?”
  情玉道:“是,盈月妹妹,我知錯了。”
  盈月氣道:“誰是你妹妹?我是你姐姐。”說著又笑起來。
  孟太華見兩人有說有笑,將自己晾在一邊更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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