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十招為約 早在七十余年前,華山派嶽肅與蔡子峰師兄弟兩人到莆田少林寺做客,期間偷閱寺中秘不示人的絕世武學《葵花寶典》。 因時間倉促,來不及遍閱全書,兩人隻得各記一半,回到華山共同參悟時,竟然無法對攏。 兩人由於所見寶典經文不同,在武學上重氣、重劍的偏歧,傳授於門人弟子,致使後來華山派分為氣、劍兩宗。 劍宗功夫易於速成,見效極快,兩宗各練十年後,劍宗佔上風。 各練二十年後,練氣宗功夫的才漸漸的越來越強。 得三十年時,練劍宗功夫的便再也不能望氣宗之項背了。 然而劍宗弟子死硬到底,始終不肯服輸,二十五年前在玉女峰上大比劍時一敗塗地,卻大多數橫劍自盡,剩下未死的則悄然歸隱,再也不在武林中露面了。 這些故事並不是秘密,可以說上了層次的人基本都是知道的,與之相關的還有一件事。 當年嶽肅蔡子峰兩人偷閱寶典之事被莆田少林寺方丈紅葉禪師察覺,紅葉禪師並未追究責任,只是派遣他的得意弟子渡元和尚前往華山,勸諭嶽蔡二位,不可修習寶典中的武學。 渡元和尚卻從嶽蔡兩人口中獲悉部分寶典經文,在離開華山後,將殘缺不全的寶典經文記在袈裟之上,凡心難抑,決意還俗,再也沒有回莆田少林寺。 渡元還俗後取名林遠圖,從《葵花寶典》殘本中悟出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創辦了福威鏢局,便是今年三月間被青城派滅了滿門的福威鏢局。 然而,這一系列幾乎人盡皆知的典故之中,還隱藏了一件鮮為人知的秘辛。 三十余年前,黃山中一武林世家與華山派結怨,幾乎被滿門誅絕,只剩下一美麗絕倫的女子李琦。 李琦為了避禍,便搭乘海上商船東渡扶桑,其後在病困之中與伊賀流天楓十四郎結成夫妻。 成親之後,李琦另有奇遇,短短幾年內學會了一種驚人的武功,此事她始終瞞著天楓十四郎。 為天楓十四郎生下兩個男孩後,就在大兒六歲那年,報仇心切的李琦不告而別,重回中土,殺死華山派四名劍宗長老,引得當時劍宗武功最強的風清揚離山追殺。 華山劍宗因此實力大損,玉女峰大比時自是一敗塗地,其後李琦是銷聲匿跡,風清揚也再沒了聲息,沒人知道那場千裡追殺是什麽結果。 這就是李志道將“笑傲”與“留香”牽連在一起的紐帶。 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這些陳年往事? 因為南宮靈。 李琦離開東瀛之時,幼子尚在繈褓之中,天楓十四郎悲痛之下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中土,他苦苦尋找一年,卻一無所獲。 絕望中,天楓十四郎約戰莆田少林寺天峰大師,以硬受一掌為代價求天峰大師收養其長子,之後故技重施將幼子托付給丐幫長老任慈。 南宮靈就是李琦與天楓十四郎的第二個兒子。 出場的劇情人物越來越多,李志道暫時還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劇情分級的限制出現了問題,還是提高難度後系統刻意調整的結果。 如果是後者還好,但要是前者,那就是劇情崩潰的前奏。 劇情要真是現在就崩潰了,以他才一流高手的實力,扭轉無望,這個中武位面也就距離終結不遠了。 紫陽道長與任慈兩人在客廳商議一陣之後,任慈吩咐南宮靈帶紫陽道長和李志道去客房休息。 到客房安頓好之後,紫陽道長打坐調息療傷,李志道在南宮靈帶領下熟悉杏子林防衛布置,因為黃蓉的要求,他也要為此擔負一份責任。 杏子林佔地足有二三十畝,縱然丐幫弟子人數眾多,也不可能完全監控起來,外圍只是散布些眼線,重點在分舵周邊布防。 李志道所在客房是在西廂,南宮靈便先帶著他從這邊開始巡查。 正走著,李志道眼尖,看見遠處林中走過一隊人馬,那是製式官服。 “那是,官軍?”李志道驚訝問道。 “沒錯。”南宮靈臉色平靜,似乎絲毫不覺得這事有什麽值得驚訝的地方。 但事實上,朝廷與江湖雖然說不上老死不相往來,至少也是涇渭分明的。 官府朝廷要管制江湖勢力,因為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不甘拘束,追求自在隨性,嘲笑那些投奔朝廷的人為鷹犬爪牙,雙方之間的關系可謂井水不犯河水。 可在這片丐幫布防的區域裡,有官府的軍隊在巡邏? “黃幫主的決定,和他們合作這一次,也就劃了一塊地出來給他們負責。”南宮靈略為解釋了一句。 李志道點點頭,看來這次丐幫真是傷筋動骨了。 打個比方,就像武當和少林也會串串門,共享下消息什麽的,但要讓少林派人到武當山上協防,那得要危急到什麽樣的程度? 丐幫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應該還不至於。” 李志道尋思著:“大概是防患於未然吧,這次是被魔門盯上了,再多防備也不算錯。只是,只怕請神容易送神難。除非……黃蓉料到了未來幾年的大變?” 轉過一個轉角,眼前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像是刻意在林中開辟出一塊平整的空地一樣。 李志道問:“這裡是?” “幫中弟子平時練武的地方,林中還有五處,四面都有。”南宮靈答道。 “練武?”李志道心中一動,對南宮靈說道:“既是到了這裡,不知南宮兄可願意與小弟過上幾招?” “嗯?”南宮靈轉首望向李志道。 “只是切磋一下,便以十招為限,如何?” “也好。” 李志道想要憑借對南宮靈的實力大概估測《留香》中眾人的實力,看與劇本中預留的是否有出入,南宮靈也想要看看李志道的實力是否足以鎮守這邊防線,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跟附近崗哨的丐幫弟子打了招呼,免得誤會,兩人便各據一方,拉開了架勢。 隨著真氣運轉,五感明顯強化,霎時間,風寧而林靜。 武當擅守,南宮靈自然知道,同時己身擅攻,便開口道:“我先來?” “請。” 跨步,進身,出拳。 李志道早已查過南宮靈資料,知道他袖中藏有兩柄短劍,可使出點穴鑷、判官筆、分水刺等八種兵刃的招式,名為如意八打。但此時既是切磋,不動刀兵,自是以拳腳相代。 雲手相迎,接觸瞬間轉單鞭拆招,提步斜跨,左手化掌前推,與南宮靈變招攻來的左拳碰個正著。 “砰!” 兩人各退一步。 第一招,平分秋色。 “再來!” 這一次南宮靈拳出如風,狂風暴雨般,又急又重。 第一招時他已試出李志道的功力並不比他弱多少,這時便要全力以赴,探探李志道的底限。 “劈裡啪啦”一陣急響,轉瞬之間兩人已交擊十三次之多。 比之傾盆大雨更加密集,如同山石崩塌,泥流傾泄般迅猛的拳頭,即使加強了五感,李志道仍有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防禦圈一縮再縮,自一臂之外被攻至半臂以內,真氣激蕩間,勁風撲面,吹飛兩鬢長發,衣衫獵獵作響。 好在,剛不可久,南宮靈這般迅猛攻勢在第十三次交擊後停了下來。 “噗”一聲悶響,兩人借著反震之力各自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呼……”李志道的純陽無極功已有不淺造詣,一個呼吸便已回復過來,倒是南宮靈,因所修內功算不得絕學,面色都有些潮紅,三四個呼吸之後方才平靜下來。 “李兄弟的功夫,果然厲害。”南宮靈讚道。 李志道拱手道:“愧不敢當,南宮兄才是無愧於青出藍勝於藍之譽,小弟不過是佔了師門余蔭的便宜罷了。” 既然已經知道對方底細,這切磋也就不必繼續下去了,相互客氣兩句,兩人便又繼續踏上巡查路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