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縣,人民醫院住院部。 “病人各項生理指標、生命體征已經恢復正常水平,你們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醫生檢查完最後一次,對韓竹說道。 “謝謝你,醫生。”韓竹點了點頭。 這幾天在醫院裡,身體逐漸恢復,但因為綁架的事情,再次讓她想起了童年的陰影,一直有些精神虛弱。 “韓竹,我去幫你辦理出院手續,對了,你這樣子還是別留在岐山縣,我們一起回雲海市吧。”旁邊一名梳著大背頭的青年說道。 張承志上次英雄救美不成,被痛揍了一頓,住進醫院,沒想到過了幾天,韓竹也被人送來了醫院。 張承志立馬跑進病房裡照顧韓竹,韓竹蘇醒後第一眼看見張承志,還以為是他救了自己,張承志自然順杆往上爬,立刻把功勞攔到自己身上。 “嗯。”韓竹穿著病服,面容蒼白,一縷發絲落在臉頰,有著一種憔悴的美,“張承志,真的是你救了我嗎?” “嗯,我見到你被綁架,立馬報了警,然後帶警方打掉一個犯罪團夥,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暈倒了,我只能把你送來了醫院。”張承志連道。 “謝謝你張承志。”韓竹對他說道。 張承志一臉溫柔,“韓竹,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心,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心甘情願。” “張承志,我們暫時不談這些好嗎?”韓竹眼神閃躲,心情很是複雜,難道那個讓自己趴在他背上,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男人,真是張承志? “好,我去幫你辦理出院手續。”張承志點了點頭,離開了病房。 韓竹雙膝曲並,抱著雙膝,下巴放在膝蓋上,回想那天的情形,她迷迷糊糊感覺有人背著自己,但自己那時候神智不清晰,努力睜開眼皮,隻模模糊糊看見背著自己的人,背上有一條蜈蚣傷疤。 “小時候,我被人販子拐走,天哥為了帶我逃跑,被一條鐵刺劃傷後背,也留下過一道同樣的疤痕。” “難道張承志就是天哥哥?” 韓竹拚命搖頭,發絲在空中劃出凌亂的弧度,“如果張承志是天哥哥,可葉割鹿該怎麽辦?” 相處四年,養一條狗也有感情,何況是個人。 辦理好出院手續,張承志帶著韓竹離開了醫院,兩人往酒店方向走,突然停下了,看見街邊一間男士服裝店,走出一男一女。 “葉割鹿?”韓竹愣在當場。 這一男一女正是葉割鹿和裴妍枳,出院後,裴妍枳拉著葉割鹿來服裝店,重新給他買了一套休閑服裝。 只是沒想到,這麽巧,遇到了韓竹和張承志。 韓竹眼睛一下子紅了,長長的眼睫毛下一雙漆黑眼眸,迷上了一層薄霧。 她從雲海市坐車來到岐山縣,打不通葉割鹿的電話,還經歷了一系列危險,可沒想到葉割鹿居然和裴妍枳在一起逛街,她的心好像打碎的瓷瓶,破碎一地。 韓竹眼圈微紅,眼淚如斷線珍珠落下。 她被人綁架,被人關在小黑屋裡,孤獨害怕的時候,葉割鹿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逛街? “韓竹,我沒騙你吧,葉割鹿真背著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張承志得意洋洋,指著葉割鹿鼻子,“葉割鹿,你還真是個渣男,背著韓竹給她戴綠帽子。” “韓竹,我……”葉割鹿沒理會張承志,只是看著韓竹,張嘴想要解釋,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暫時不能讓韓竹知道他和莫虎的事情!所以三太子將韓竹送到醫院後,只是暗中派人保護,沒想到卻被張承志攔了功勞。 張承志一臉凶狠,質問道:“葉割鹿,你知不知道韓竹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來岐山縣找你,結果被一群匪徒綁架,要不是我拚著性命,將她救出來,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嗎?” “你這個窩囊廢,一無是處!” 葉割鹿眸色冰冷,看著張承志,一瞬間張承志心底發寒,入墜冰潭,“真的是你救了韓竹嗎?張承志。” 張承志眼神飄忽,心裡發虛,但卻立刻挺起胸膛,“你問的不是廢話,不是我救的韓竹,還能是你這個窩囊廢嗎?” “那你可以說出來,你是在什麽地方救的韓小姐嗎?”裴妍枳質問道。 她親眼看見葉割鹿為了韓竹拚命,但葉割鹿沒有解釋,裴妍枳知道葉割鹿有他的苦衷,但她不能看見張承志這種小人得志。 “當然是從匪徒的手中救的,至於從哪裡救得人,你管得著嗎?差點忘記了,你現在跟葉割鹿關系很曖昧,當然是幫他說話了。”張承志輕蔑冷笑道。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吧?”裴妍枳氣憤道。 張承志還想狡辯,韓竹突然走過來,眼眶紅紅,認真看著葉割鹿,聲音顫抖,“葉割鹿,我就不該對你還有希望。” 從一開始發覺自己愛上了葉割鹿,到被人綁架,經歷了一系列事情後,她多麽渴望在醫院照顧自己的人是葉割鹿,可突然發現葉割鹿和裴妍枳在一起,她的心好痛。 葉割鹿看見韓竹眼中的傷心和絕望,張了張嘴巴。 他多想告訴韓竹,救她的人是自己……可惜他說不出口,也不能告訴韓竹實情,難道非得讓韓竹覺得愧疚自己,給予自己一些卑微可憐得愛嗎? “韓小姐,葉割鹿是一個好男人,你為什麽看不清楚,要相信張承志這種小人呢?”裴妍枳氣炸了,指著張承志說道。 “說我是小人,別以為你是裴海的女兒就了不起,小心我告你誹謗。”張承志漲紅臉吼道。 韓竹看著裴妍枳,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像冬日的花朵,帶著一種淒美,“裴小姐,這麽好的男人,你很喜歡吧?” “我和葉割鹿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裴妍枳解釋道。 “不用跟我解釋,葉割鹿等你回雲海市,我們就離婚,我還給你自由。”韓竹流著眼淚,轉身便要離開,可突然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 葉割鹿慌忙伸出手,緊緊抓住她纖細的胳膊,傷心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說的話很清楚,我們離婚,我不要你了,你聽不懂嗎?”韓竹聲音帶著哭腔,近乎嘶吼:“我不要你了,葉割鹿。” 說罷,掙開葉割鹿的手掌,轉身疾步離開,步伐急促凌亂,眼淚奪眶而出。 “葉割鹿,趕緊回雲海和韓竹離婚,我還等著跟韓竹結婚,千萬別耽誤了我們的喜事。”張承志冷笑道,然後朝著韓竹追趕而去。 “葉割鹿,韓小姐只是誤會我們,你好好跟他解釋。”裴妍枳看著葉割鹿木然站在原地,跟著心疼道。 葉割鹿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用解釋什麽,我陪了她很長時間,或許是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