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彪爺地盤上鬧事,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一名手下厲聲喝道。 張承志也看出來了,飛哥就是一個慫包,西貝貨,根本不認識彪哥,反而被嚇得臉色蒼白,他自己更不敢得罪這種狠人,急忙指著葉割鹿,“彪爺,不是我們鬧事,是他們動手打人,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們算帳。” 啪! 壯漢上前給了張承志臉上一巴掌,驚雷炸響,差點讓他腦袋開花。 “彪爺做事,需要你一個垃圾在這嗚嗚喳喳。”壯漢一腳踹翻張承志。 張承志向後滾葫蘆倒翻了一圈,蜷縮在地上。 彪爺國字臉,目光鷹視狼顧,掃到葉割鹿和陳夢吉的身上,虛眯起眼睛,從始至終,這兩個人都坐在凳子上,連屁股都沒抬一下,這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嗯?”彪爺給一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領命,大搖大擺走到陳夢吉面前,一把揪住陳夢吉的頭髮,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不開眼的年輕人。 可突然,他手中一輕,竟連陳夢吉頭髮連根拔起,原來是一頂假發,壯漢滿臉錯愕。 眾目睽睽,熾白燈下,一顆圓坨坨,鋥光瓦亮的腦袋出現。 腦袋上紋著一隻翱翔蒼鷹,鷹爪下抓著一顆地球,老鷹抓地球,代表藐視地球,極度囂張。 “他媽的,禿子戴假發?”壯漢正打算一巴掌拍在那顆亮錚錚的腦袋上,突然腰子挨了一腳,身體趔趄退到一旁。 “彪哥?”壯漢莫名其妙,一臉震驚。 彪爺瞳孔猛然縮小,渾身顫抖走到陳夢吉面前,噗通一聲跪下,“陳爺,您怎麽在這裡?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跟我阿彪一般見識。” 說著,在大家驚恐的目光下,彪爺抬手朝自己臉上狠狠扇巴掌,每一下都響亮清脆,根本不敢省半分力氣。 陳夢吉瞄了一眼葉割鹿,見到葉割鹿沒說話,他自然也乾脆不說,酒吧裡靜得落針可聞,大家都傻眼了,呆呆愣在原地。 彪爺,岐山縣地下大佬,人的名、樹的影,沒見過真人也聽過名號。 但誰能想到,堂堂地下大佬現在如此卑微,跪在地上求饒,還不停扇自己巴掌,懇求對方諒解,所有人都在猜測光頭佬的身份。 逐鹿集團三位創始人,葉割鹿為首,二號人物龍宮三太子敖丙,三號人物探花陳夢吉,三兄弟一起創業,打下商業帝國。 陳夢吉是金陵市2013年高考文科狀元,進入浙省名牌大學,慘被初戀女友戴了綠帽,悲憤下把偷情男打成殘廢,輟學離去,一夜間頭髮全部掉光,徹底變成了禿子。 葉割鹿微微點頭,陳夢吉才看著彪哥,“行了,停下吧。” “謝謝陳爺,謝謝陳爺。”彪爺如蒙大赦,又磕了三個響頭,全身冷汗浸濕。 “起來吧。”陳夢吉道。 彪爺戰戰兢兢爬起來,依舊彎著腰,恭恭敬敬站在旁邊,不敢直視陳夢吉的眼睛。 三年前,陳夢吉突然出現在岐山縣,創建錦繡集團,各方地下大佬準備分杯羹,結果被陳夢吉橫掃鎮壓,入獄的入獄、失蹤的失蹤、他曾經也岐山縣也是一方大佬,現在乖乖上岸洗白,做點乾淨生意。 飛哥嚇的魂飛魄散,彪爺面前,他就是一隻螻蟻,可彪爺在光頭佬面前,比螻蟻還卑微,他恨不得兩腳踹死張承志,什麽人不好惹,惹到一尊煞神。 張承志雙腿一軟,褲襠散發出一股騷臭味,直接尿了褲襠,不少人都暗暗皺眉,神情厭惡。 “這些人交給你處理了!”陳夢吉對彪哥說道。 彪哥轉過頭,一臉凶狠,雙目噴火,恨不得把飛哥和張承志扒皮抽筋,要不是這兩個不開眼的混蛋,自己能得罪陳夢吉嗎? 害得自己丟臉下跪,還扇了自己幾十個巴掌,“把他們兩個架過來。” “彪爺饒命,彪爺饒命!”飛哥面色慘白,惶恐求饒。 “彪爺,我……我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張承志也連忙求饒,“葉割鹿,我可是韓竹的恩人,你他媽的不能見死不救。” 葉割鹿在張承志眼裡,根深蒂固是韓家上門女婿,社區保安,一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無法立刻轉變觀念,在他看來,光頭佬或許是陳夢吉的老同學。 “恩人?”葉割鹿嗤笑,冷冷看著他,“韓竹的公司遇到危機,是你找孟長河、黃慶安幫她的?” “當然是我,難道還有其他人?”張承志面不改色。 葉割鹿搖搖頭,“張承志,我還真低估了你臉皮的厚度,也不知道韓竹怎麽會喜歡上你這樣的男人。” 一想到後花園內,韓竹對他說的那些話,葉割鹿心又像被針扎一樣疼痛,眸色微微暗沉,流淌過一抹名為悲傷的情緒。 “我先走了。”葉割鹿背對著陳夢吉說了一句話,轉身向酒吧門口走去。 “葉割鹿,你他媽的不救我,我一定會告訴韓竹,跟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混混在一起,你牛逼什麽。”張承志見到葉割鹿扔下自己不管,張嘴破開大罵。 陳夢吉站起身,西服壯漢雙手捧著假發,身體顫抖,重新戴上假發,走到張承志面前,“見過臉皮厚的人,沒見過你這種沒臉的人,剛才你說彪哥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張承志心一顫,剛才著急罵出口,連這些混混也得罪了,他完全忘記了,是他帶人來尋釁葉割鹿,現在卻想求葉割鹿救自己! “嘿嘿,說我阿彪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彪爺皮笑肉不笑,看得張承志全身發毛,心裡湧起一股寒意。 “每個人先賞一百個巴掌,誰要是敢躲開,老子把他剁成肉醬喂狗。”彪哥滿臉凶狠,不僅宣泄自己的怒火,也想在陳夢吉面前表現。 雖然不知道葉割鹿的身份,但彪爺混跡江湖多年敏銳察覺到,先前離開的青年,肯定不一般,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下凡。 兩名壯漢上前,對著飛哥和張承志的臉左右開弓,啪啪啪聲清脆響亮,酒吧客人們聽著,都覺得自己臉上火燒火辣,不忍直視。 壯漢力氣足,下手狠,張承志一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兩顆帶血的牙齒都被扇飛吐出,腦袋昏昏沉沉,變成一團漿糊。 “彪爺,饒了我……我……我是蘇家未來……未來的女婿。”張承志說話結巴,痛哭求饒。 “他媽的,你是誰的女婿都沒用,接著給我打,只要不弄出人命,一切我兜著。”彪爺冷聲喝道。 飛哥和張承志還有一群小混混蜷縮在地上,抱著腦袋,拳腳狂風暴雨落在身上,痛苦哀嚎聲音此起彼伏,酒吧宛如一片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