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有人敲門,隔著客廳聽得不甚清楚。5號把6號推醒。仔細一聽,是三二的節奏,自己人!二人連忙爬起床把門打開。 兩個熟悉的身影閃了進來,是張軍和高猛!小家夥歡呼蹦跳著把他倆抱住,“頭兒,你們怎麽來了?想死我倆了!” 高猛大笑著對張軍說:“瞧,沒白疼這倆小崽子吧?都知道想咱們了!” “噓,小點聲。”5號指了指裡間,“隊長在裡面……” 話還沒說完,裡間的房門已被打開,張隊出現在門口。 “隊長!”張軍和高猛看見隊長都有點激動,穿著便服,不能行軍禮,兩人還是來了個立正,行了個注目禮,然後就跑了過去,一人抓了隊長的一隻手不放。兩個小的看在眼裡,撇了撇嘴,對視一眼,心說,哼,還總說我倆是崽,在隊長面前,你倆還不一樣! 張隊拉著他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端祥著說:“嗯,黑了,瘦了。” 5號、6號很有眼力見地倒了幾杯水遞過去,然後安安靜靜地坐到一旁。 “隊長,這鬼地方太陽毒,不黑才怪呢!”高猛一口喝下大半杯,大大咧咧地說。 “誰讓你們過來的?” “隊長,你放心,他們給了我倆2小時的假。”張軍忙解釋道,“老兵了,不會無組織無紀律的。” “那你抓緊說一下這邊的情況。” 於是,張軍便把在T國這幾天的所掌握的情況向張俊做了簡明扼要的匯報,張隊則把想好的方案給大家講了下。 進入急救室的人控制後可從後門直接帶走,問題不大。關鍵是在走廊裡候著的保鏢怎麽處理。總共有三撥保鏢,人數大概能達到三十多人。是來一批處理一批,還是等到最後一起消滅?這是個問題。 考慮到這些貼身保鏢一般跟隨主子多年,彼此之間應該比較熟悉,一旦出現生面孔很容易引起懷疑。因此,還是決定把保鏢留到最後,統一“包餃子”。這包餃子的任務留給當地警方來做,包括外圍的布控。事先配好人員一對一的監控,以確保動起手來能秒控對方。 所有人都要化妝成醫護人員。3號、4號負責將病人推入急救室;5號、6號負責將抓到的嫌犯從後門運走,張俊和特勤人員負責接應。張軍負責在急救室門口攔截保鏢。如果有保鏢持槍非要進入,由躲在門後的高猛和3號、4號負責一招製敵;5號、6號轉移完嫌犯後返回急救室,替換3號、4號配合高猛等待下一波嫌犯。3號和4號則從後門迂回到走廊一側的護士站,配合化妝成護士的警方人員監控保鏢動向。一有異動,直接將其擊斃。 幾人在房間內反覆走位,模擬急救室抓捕嫌犯的過程。 不知不覺間,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兩人該走了,可都有點戀戀不舍的。張俊一邊送他們出門,一再叮咐要注意安全,一邊歎息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婆媽媽了。 其實,誰都清楚,單純的刺殺要比抓捕容易得多。可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得以大局為重,不能從自己的安危角度去考慮問題,否則直接把人殺了多省事,估計早都完成任務了。而現實情況就是不能殺,要抓活的交給T國政府自己來審,而抓捕的不確定性又太多。也許就是因為這,張俊才會總是放心不下吧? 為什麽心總是突突跳個不停呢?望著早已關了的大門,張俊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兩個小的坐在一旁感受到氣氛的異樣,都盯著隊長,不敢出聲。過了許久,張俊才歎了口氣,瞅了他倆一眼,悶悶地說了聲“睡覺”,便起身回了裡間,關上了房門。 但願老天能保佑我們這群瞎家雀吧,如果有老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