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拾荒的深水加更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薑菱不行。 季持矜說完忍俊不禁，眼裡的笑意越發濃鬱，跟面無表情的薑菱對比鮮明，而她越見薑菱一臉無語就越覺得更好笑。 因為實在是太難得。 倒不是說薑菱是真的面癱臉，相反，薑菱的微表情很豐富，只不過有個她們在人前演戲的前提，沒有旁人在的時候薑菱看起來是懶得搭理她的。 “而且薑小姐的大姨媽肯定已經走了吧，但好像還是不行呢。”季持矜嘴唇翕動，還在持續輸出，眉眼彎彎的樣子跟簽售會的時候有極大的反差。 薑菱還是懶得理她，松開了自己的手，態度微冷：“抱夠了沒有？十秒已經到了。” “我感覺也才過去了一秒吧。” 季持矜的話是這麽說，人卻老實地撤了雙臂，彎腰從鞋櫃裡拿拖鞋出來。 薑菱看著自己的拖鞋，抿了一下唇角，直接拒絕了：“人送到了，抱也抱了，我該回去了。” “稍等。”季持矜換好鞋，一隻手搭著行李箱的拉杆，“我昨晚發你的截圖裡不是說了我回來以後要架著你拍合照嗎？” “……” “我沒化妝。” 季持矜笑吟吟地道：“有氛圍也可以的，甚至不需要我的女朋友露臉，反正她們有的人國慶要來，我還是想先吊著她們的胃口，而且照片也只能拍出來我們甜蜜的萬分之一而已。” “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當然。” 薑菱又妥協了。 既然答應了季持矜會演好女朋友這個角色，她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要做到，而且就只是拍一張照片而已，沒那麽難的。 於是她換好了鞋，跟著季持矜來到了沙發上坐下。 不露臉但又要甜蜜。 那麽對抱著就是最好的姿勢，而且她們抱了很多次了，早就習慣和適應了。 這次是薑菱以雙腿岔開的姿勢坐在季持矜的腿上—— 這是第二次。 在天際山莊的時候薑菱也曾用這個姿勢哄季持矜，現在又拿來擺拍。 這個姿勢很親密，也莫名地有些色氣。 薑菱抱著季持矜，兩人的耳邊相擦而過，她才歪過腦袋看向角落裡那個兩千多的零食架子，她努力讓自己做到呼吸平穩，不要急促，免得被季持矜察覺到了她的緊張。 可她不知道季持矜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 薑菱不重，穿著連帽衛衣，頭髮松散，有的還落進了她的領口，直讓她覺得癢，這還不夠，薑菱剛剛有那麽一瞬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更是讓她忍不住想顫一下。 還好穩住了。 季持矜的眼睫垂了垂，聽見薑菱問：“會不會沉？” “你對你自己的體重沒數嗎？”季持矜的腦袋偏了偏，下巴碰到了薑菱的頭髮，她抿了下唇，攬著薑菱腰的右手緊了緊，“回來這麽久也沒見你長肉。” “……” “重了兩斤的。” “才兩斤。” 薑菱不想跟她說這些，催促道：“快拍。” “哦。” 季持矜右手攬著人，左手拿著手機，她用的是後置攝像頭，看不見屏幕，但這也足夠了，在自拍方面她也是得心應手，技術絕對過關。 第一張照片很快就出爐。 季持矜先自己看了一眼，唇角就不自覺地往上揚，照片裡只有她一個人看著鏡頭，薑菱只有個後腦杓，拍攝的部位是腰部往上，看不見兩人是怎樣的姿勢，但能想象出來。 氛圍是絕對達標的。 “好了？”薑菱疑惑的聲音響起。 季持矜清了下嗓子，壓下自己的笑意，否認道：“沒好，還要再拍，一張不夠，要挑挑，難道你發自拍不挑照片的？” “我不發自拍。” “反正我會挑。”季持矜又把人摟了一下，“會不會累？” “不會。” “但你要搞快點。” “知道了，薑小姐。” 薑菱還看著角落裡擺著的零食架子，思緒一會兒集中一會兒飄飛，她覺得當假女友也是一個辛苦活，尤其是精神上更是折磨，她體會到的是季持矜身上的溫度，鼻尖嗅到的是季持矜身上的香氣，感受到的是跟季持矜隻隔了衣料的柔軟觸感。 她的四周被季持矜包圍，感官全被季持矜侵佔。 薑菱的視線往下低了低，緩慢平穩地呼出一口氣。 而季持矜終於拍好了，松開了她：“好了。” 薑菱如蒙大赦，連忙抬起腿往旁邊坐，跟季持矜之間保持著有半米的距離，還能再坐一個人。 季持矜的懷裡一空，她的指節蜷了蜷，看向薑菱：“要看一看嗎？” “不了，你自己選就好。”薑菱神情淡淡的，有些疲態，“我明天還要上班，現在先回去了。” 季持矜放下手機：“我送你。” “不用。”薑菱起身，“我認得路。” 季持矜沒堅持：“那到了跟我說一聲。” “嗯。” 薑菱來到玄關換鞋，而季持矜也果然沒跟上來，就在沙發上坐著，這讓薑菱彎下腰的一瞬間就禁不住歎口氣。 要少跟季持矜這樣親密接觸，一個人的生理是很容易有反應的，她不能保證自己真的會對季持矜的身體沒什麽想法，更何況季持矜的身材那麽好，凹凸有致婀娜多姿。 薑菱又不是禁欲派的人。 “我們明天去一趟雲大吧。”季持矜在沙發上倒下，望向門口，“驕驕嚷嚷很久讓我們去看她了。” 薑菱往裡看了一眼：“好。” “但我估計要六點以後才有時間。” “行，那我提前來你店裡找你？”季持矜眨眨眼。 薑菱點了頭，“嗯”了一聲拉開門走了。 “砰”，門關上了。 動靜不大，卻在季持矜的心裡回蕩，她的嘴角往下壓，溢出一聲歎息，過了幾秒，她抬起手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才看向手機的相冊。 一共就拍了五張，這些照片都沒什麽變化，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季持矜滑了滑這幾張照片，隨後還是選了第一張先發給了薑菱。- 薑菱在車上又放起了歌，這次放的也不是情歌，而是聽了讓人不會亂想的兒歌，從季持矜的公寓到她的小區本來就只有幾公裡，現在夜深人靜路上的車更少，堵車都不存在，薑菱聽完了《小跳蛙》和《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就把車停到了自己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陰冷不堪，薑菱的臉色沉沉，也沒好到哪兒去。 她面無表情地回到家裡，解鎖手機以後才看見季持矜發來的微信。 不只是照片，還跟了一行字：【怎麽樣？拍攝技術是不是不錯。】 【我到了。】 季持矜秒回：【你都沒回到我的問題。】 【我覺得看不出來技術。】薑菱給自己接著溫水。 季持矜長得好看，怎麽拍也不會醜，而自己也沒露臉，更不存在拍崩了的可能，這需要什麽技術？ 季持矜：【也是。】 季持矜：【那我發給我朋友們了。】 【行。】 薑菱仰著頭將杯子裡的溫水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半，這才緩解了渴意，她想了想又說：【我去洗漱睡覺了，晚安。】 【晚安。】 【明天見。】 薑菱沒回了。 而季持矜在手機這端等了小半分鍾見薑菱沒有再回復，這才有些失落地點開了跟朋友們的群聊。 這個群聊一共有七個人，全是女生，目前薑菱還有五個沒見過，也是這五個對薑菱的模樣最好奇。 此刻她們還在熱火朝天地聊著今天看見的帥哥或者美女這樣的話題。 季持矜：【合照拍好了。】 【！！！】 【快發！】 【我來看看讓持矜暗戀七八年的女生長什麽樣！】 秋欣淼有股俾睨天下的氣勢：【哎呀，怎麽距離國慶還有那麽久啊，期間我還能跟小薑見面呢～～～】 季持矜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敲著回復：【但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什麽意思？】 【我女朋友她害羞，所以沒有正臉。】 季持矜下一秒甩出第一張合照。 秋欣淼：【哈哈哈哈哈哈。】 秋欣淼：【持矜，你這一招真好，她們看不見更想見了。】 季持矜的笑容也慢慢爬上臉，但她不只是因為秋欣淼和其他五位朋友的反應，而是她又看見了合照裡的自己跟薑菱。 如果不是她自己清楚跟薑菱是假戀人的話，她看這張照片也會覺得有些甜蜜。 可她自己實在是太明白了，因此笑容也緩緩地消失了。 另外五位朋友刷了好幾頁的屏，大致就是在“罵”季持矜很狗的，或者說她吊人胃口這樣的話。 季持矜坦蕩蕩承認了：【多好玩啊。】 薑菱在第二天睡醒就看見了季持矜發來的聊天截圖，她昨晚跟季持矜說了晚安以後就再也沒看手機，這個中秋節對她而言是忙碌的，她早就困了。 現在經過了一夜的沉澱，再看自己跟季持矜的合照，她也覺得不過如此。 她簡單回了季持矜的消息，又點開跟陳又雨的聊天對話。 店裡三天沒營業，要忙的有很多，陳又雨還在興奮扶雲公司的事情，說自己一晚上都沒好好睡，現在醒這麽早，就先去店裡了。 薑菱：【我吃了早飯就來。】 她的作息也算是規律，除了生病的時候會起的晚點，平時都會八點多就自己醒了。 等到了店裡也才九點半左右，店裡的櫥窗除了那些模板，都空差不多了，不過陳又雨和兩位甜點師傅來得早，薑菱到的時候她們已經烤了一些麵包和餅幹了。 薑菱也沒閑著，套上乾淨的工作服戴上口罩和帽子也進了後台跟著一起忙。 上午就有好幾個顧客打電話來訂晚上的蛋糕，到了下午薑菱還沉浸在做蛋糕的樂趣裡，不時地跟陳又雨她們三人討論怎麽把蛋糕越做越好。 “要用抹刀的刀尖由上方開始，往斜下方抹……” “123號花嘴夾扁，寬口朝內窄口朝外，右手再往前一推一收……” “綠加棕搞個葉子，花就很漂亮。” 薑菱一邊做一邊分享，沒花太多時間就做好了一份她今天做的最後一個蛋糕，上面還用奶油寫了“十八歲快樂”這五個字。 蛋糕不大，就六寸的，目的地是雲城師范大學，想來是今年的大一新生。 顧客還備注了賀卡內容，薑菱來到前台拿過筆，將內容給填了上去。 她的字是店裡最好看的，不過也不是每一張都是她寫。 蛋糕打包好沒多久，外賣小哥就來了，薑菱同時也收到了季持矜的消息：【我出門了。】 都快六點了。 薑菱：【好。】 薑菱想起來問：【你知道地址嗎？】 【你送餅乾的時候袋子上有店名。】 【嗯。】 薑菱來到了休息室，陳又雨已經在裡面呆著了，正在無聊地玩手機。 “晚飯吃什麽啊？阿菱。”陳又雨翻著外賣軟件，“我都吃膩了。” 薑菱想到一會兒季持矜要來，就有些心虛地輕咳一聲：“我也不知道，一會兒我女朋友要來接我。” “是嗎！”陳又雨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薑菱彎唇，一副墜入愛河的樣子。 陳又雨“嘖嘖”了好幾聲，又點開微博看起了關於Fig的動態，她一邊看一邊說：“Fig的評論區好多粉絲冒領啊，說自己就是Fig的女朋友，你說會不會她的女朋友真的混進去了？” “……她女朋友應該沒那麽無聊吧。”薑菱有些頭皮發麻，開始思考現在才告訴陳又雨Fig就是季持矜是不是太晚了。 陳又雨滑了滑屏幕，沒再把重心放在這上面，轉而重新好奇起來：“那你女朋友什麽時候到？” “就快了。” 季持矜住的公寓距離“HI笑”也就幾公裡的樣子，但現在下班高峰期，估計會有點堵。 只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回答完沒幾秒，前台負責收銀的小沁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薑姐，有人找你。” 陳又雨興奮起來，推著薑菱往外走：“走走走，我來看看。” 但出現的不是季持矜，而是尹橙。 陳又雨的目光在她們身上逡巡，隨後有些詫異地低聲道：“該不會真的是她吧？” “……你用你腦子想想。” 意外的不只是陳又雨，還有薑菱。 跟尹橙從天際山莊掰了以後她們就沒見過了，也不知道尹橙現在找上來有什麽事情。 薑菱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事？” “我跟她斷掉了。”尹橙的話很簡短。 分手的這些天來她吃不好睡不好，誰也不想理，想起來跟薑菱這短暫的兩個月的回憶就難過，她其實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分手的難受的滋味了，這些年她談戀愛不走心，分手也很瀟灑，該刪就刪該拉黑就拉黑。 可跟薑菱分手怎麽就這麽痛苦呢？ 尹橙想不明白。 明明她們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長，才短短的幾天而已，可她仿佛被薑菱下蠱了一樣，讓她睜開眼想到的是薑菱，閉上眼想到的還是薑菱。 她跟莊可已經斷掉了關系，她不知道薑菱會不會原諒她，但她想她起碼要說出來。 不說出來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至於之前在依山酒店出現的那個漂亮女人，尹橙相信那不是薑菱的女朋友，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都是薑菱想氣自己才那樣說的。 生氣就是在乎就是在意，尹橙不想放棄。 陳又雨也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此刻看見尹橙出現在這裡就腦殼痛，都不用薑菱說話，她自己就擺擺手：“早不斷晚不斷被發現了才斷，想笑死誰啊，尹橙。” “陳又雨。”尹橙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這是我跟薑菱的事情。” “別。” 薑菱臉色冷了下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你就不要再疊加想要當第三者的buff了。” “那個人嗎？”尹橙回憶起來那晚薑菱跟季持矜相擁的畫面就不冷靜了，“你跟她是才認識，我知道的，薑菱。” 薑菱扶額：“好丟臉，你要是想在大街上撒潑別拉上我。” “薑菱。”尹橙往前邁了一步，眼神誠懇，“以前是我不懂事，我……” 她的話都沒說完，就被一道女聲給搶過了話頭：“開了眼了，二十好幾的人了還在這裡比比賴賴說自己不懂事，你當我的阿菱是你媽啊？要為你的不懂事買單。” 陳又雨看著出現的季持矜，嘴巴都微微張大，她扯了扯薑菱的衣擺，低聲問：“我不是吧！阿菱！Fig！你女朋友？” “嗯。” 薑菱睫毛扇了下，臉上浮著淡淡的笑，看著季持矜越來越近：“來了？” “昂。”季持矜朝著她走過來，“現在來得剛剛好，還能見到有的人不要臉發瘋的場面。” 季持矜又跟個穿搭博主似的，她內搭了一件水墨色的長裙，外面系著一件側結西裝，是特別秋天的裝扮，看上去多了幾分清冷的氣質，盡管她長得張揚，但兩者並不衝突，搭配得極好。 而她的懷裡抱著一束毛邊鬱金香，就幾支，不是很多，非常清新漂亮。 這束花自然進了薑菱的懷裡。 尹橙呆站在原地，她的嘴唇動了動，但似乎什麽話都被卡在了嗓子眼，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身旁的行人腳步匆匆，在她的耳朵裡被無限放大，薑菱捧著的那一束毛邊鬱金香更是扎眼，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怎麽會呢？ 尹橙的眼神有些茫然和無措，她怎麽也想不到薑菱跟那個陌生女人是真的。 但無人在意她的感受。 薑菱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口吻也沒什麽溫度，：“雖然我們沒有好聚好散但這不是你該上門打擾的理由，尹橙，以後別來了，你之前犯了什麽錯我都不在意了，請自便。” 尹橙渾身顫了一下，也沒吭聲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陳又雨這下才敢大聲喘氣：“這他媽都什麽場面……”她看向旁邊的小情侶，站直了身體，笑容掛在臉上，伸出了右手，“Fig老師你好，我是阿菱的朋友，我們前兩天在簽售會上見過的。” “你好。”季持矜跟她握了握手，笑意在眼角眉梢，“一定會發財暴富的，陳小姐。” “叫我小陳或者又雨就好。” “那也不用叫我Fig，那是我的筆名，不是我。” 薑菱點頭：“可以叫她小季。” “嗯。”季持矜附和。 兩個人看上去般配且養眼。 薑菱又道：“改日我再讓她請你吃飯，又雨，我現在跟她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陳又雨揮手，直樂呵。 天色漸晚，天邊只有最後一抹淺淺的紅色，薑菱一隻手抱著花，一隻手牽著季持矜，步伐一致地往車旁走去。 已經背對著陳又雨了，薑菱松了松神情：“你剛剛出現得很及時。” “她找你做什麽？” “她說她跟她那個炮友斷了。”薑菱想起來就皺眉，“大概是覺得斷了我就能原諒她吧。” 當初答應跟季持矜演戲的時候薑菱就想過尹橙看見她們的表情，但真當這一天來了，場面精彩嗎？那也算的，但要說她心裡有什麽波動，那就是沒有的事情了。 情感基礎薄弱就是這樣。 因此薑菱也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她不過是不想跟季持矜糾纏那麽深罷了，而不是“才分手沒多久”這樣的蹩腳的借口。 季持矜看著薑菱的側臉：“或許她是不甘心自己被甩？” “也不一定。”薑菱說著一頓，“可能還不甘心沒有睡到我吧。” “撲哧”一聲，季持矜直接笑了出來。 這一幕被後面還在偷看的陳又雨看在眼裡—— 救命，想甜死誰啊。 再結合Fig簽售會上出櫃的事情，嗑死她了。 薑菱沒發現陳又雨還沒進店，她們已經走到了車旁，她還貼心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這才有些疑惑地道：“你笑什麽？” “笑你的直率，行嗎？” 薑菱點頭：“行。” 季持矜進入了副駕駛，薑菱還在她旁邊，一邊湊過來給她系安全帶一邊道：“怕那個誰還沒走，繼續演。” “那不得抱一下？”季持矜勾住了薑菱的脖子，兩個人靠得極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薑菱的喉頭緩緩動了一下，努力神色如常：“系好了。” 季持矜同步地松開手，她也站起身將車門關上，這才抱著花繞過車前來到了駕駛位，不多時，轎車揚長而去，混入了龐大的車流，直至消失不見。 薑菱的指尖敲了敲方向盤，她目視前方：“怎麽突然買花？” “第一次來到女朋友的店鋪，不得買花彰顯一下`身份？” “電視劇裡學的？” “差不多。” “不是花店買的，我出了小區以後看見旁邊有個老太太在賣花，我就買了。” 薑菱點點頭：“花很好看。” 車流如潮，鳴笛聲此起彼伏。 季持矜又支著自己的腦袋看著薑菱，聽見薑菱這麽說，她的食指指尖繞了繞自己的頭髮，跟平時那樣沒調調地問：“那我好看還是花好看？” “你。” 薑菱的回答很乾脆，她說的也是事實。 當季持矜出現的那一刻，大家的目光不會落在她懷裡的花上，都會不自覺地被她吸去注意力。 季持矜繞著自己頭髮的動作緩了下來，她的嘴唇微張：“不過我覺得還是收到花的人最好看。” “還可以。” 氣氛有種詭異的微妙和融洽，薑菱轉了個彎，同時也轉開了話題：“現在六點半了，驕驕應該吃完飯了？” 季持矜也反應過來，她看著手機，群聊裡季持驕的消息發了好幾條，說自己已經吃完飯了，七點半要去操場跟別的隊伍對歌之類的，雖然沒有催她們，但字裡行間都是這個意思。 “對，在等我們了。” 季持矜說完又看向薑菱，她遲疑了一瞬，才說：“薑菱。” “嗯？” “這幾個月裡你要是想戀愛也盡管去，我不想強製將你束縛住，反正有我暗戀你七八年這個前提在，不論是我們在一起一個月還是半年，我都會為跟你分手難受難過，我爸媽也會理解的。” 薑菱平靜地呼出一口氣：“我知道，如果在這幾個月裡我遇到了喜歡的人，我會跟你說明情況的。”她看著前方的路，扯了下唇角，“我不會讓她受到委屈，不會讓她因為你而不舒服。” 季持矜的目光緩緩地收了回來，看向放在中間毛邊鬱金香上，她的雙唇動了動，不想說什麽，但這個話題是她挑起來的，不說又有些反常，於是她“嗯”了一下，笑吟吟地道：“那樣最好了，我可不想我影響到你們的感情。” “到時候我也會向她說明情況的。” 季持矜轉過頭去，看向了窗外，但她覺得車內有些悶，就將車窗降下來一些。 可是陌生的心堵的感覺被風吹不散。 作者有話說： 已經在酸爽了（點煙 留言在哪裡！！！ 今天的我也在敲碗！ 今天的加更也是來自拾荒的深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