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手不夠，李衛隻好兵分兩路。 田帶著路薑和林兩個人繼續去調查，不過這一次的調查與以往有所不同，李衛已經特意跟林交代了一番，至於能調查出什麽問題，暫且不得而知。 另一路，則由李衛親自帶領，雙方約定好不論結果如何，十日之後，回到雁門關碰頭。 而李衛也帶著人，順著當日發現馬群的地方開始，一路來到了當日的戰場所在。 記憶猶新，只是充滿了寂靜，若不是存在於記憶中，李衛根本就不會相信，當日在這裡發生了一場不算大，但對自己來說卻不小的戰鬥。 還好，這段日子並沒有下過雨，但萬幸中也有不幸，這幾日一直有微風拂過。 “難了！”看著地面上的痕跡，李衛搖了搖頭。 其余幾人紛紛點頭認可，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當日馬群就在這個方位出現，現在他們壓根就找不到這個位置。 即便是順著馬群所在的位置過來，也很難找到。 微風帶來了一些塵土，新的塵土覆蓋在舊的塵土上，將原先的痕跡覆蓋掉，形成新的景象。 辭舊迎新，但對於現在的李衛來說，這卻是最壞的結果。 蹲在地上，此刻的李衛也是毫無頭緒。 一件明知道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他偏偏還又這麽努力的去完成。 其實他大可以坐在雁門關的官署內優哉遊哉的等著開戰。 不用整軍備戰，也不用去操心那麽多的事情，當需要自己的時候，並不會少了自己的好處。 但李衛卻不敢讓自己閑下來，他怕自己會習慣這種鹹魚的日子，然後就逐漸的忘掉自己的本意。 李衛不想將來以後成為秦國的隸臣，也不想碌碌一生，即便是加入秦國，他也要以遊士籍的身份加入，對於外國人而言，遊士籍是他們進入秦國之後唯一不受影響的身份。 所以，李衛不敢有任何的馬虎大意，必須抓緊每一個機會往上爬。 順著痕跡找下去或許是唯一的辦法，可路途漫漫，這條線索隨時有可能斷掉，對方隨意的做點掩飾，就可能隱藏這些情報。 毫無頭緒…… “衛！”蕩夫手拿著一片碎裂的木牌迅速的走了過來。 李衛眼前一亮，或許線索就在這塊木牌上。 一掃頹廢之意，李衛連忙接過碎裂的木牌，不過緊接著，卻又皺起了眉頭。 “在哪裡發現的?” “那邊！”蕩夫伸手一指，不用李衛吩咐，便直接轉身帶路。 來到發現木牌的地方，李衛再一次蹲下檢查著，不過沒什麽發現，能夠拚湊起來的，都被蕩夫撿了起來，剩下的只是一些被踩成了碎末的木屑，即便一個個對起來，也看不出任何東西。 有限的木牌上，並沒有出現有用的情報，上面甚至連字都沒有看到。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字被踩碎了，而且還是稀巴爛的那種，拚都拚不起來。 “能夠看出來是哪裡的嗎?”將木牌遞給玉，對這東西李衛實在不了解。 但是李衛也很清楚，這個木牌不簡單，李衛也有一個，不是證明身份的，而是證明自己來自於李牧的司令部。 擁有這塊木牌，配合自己的身份證明，李衛可以隨時隨刻，出入邊境地區李牧治下的每一座城池，調閱身份范圍內的一切資料。 木牌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裡不是主乾道，官員也不可能走這裡。 所以，這極有可能是對方當日不慎遺漏的。 玉接過木牌仔細的看了下，又拿出自己身上的木牌對比了下，覺得不太放心，又將李衛的木牌拿來對比了下。 “基本可以肯定，這是趙國的木牌。” 木牌有新舊，這方面並沒有什麽參考意義，辨別木牌隸屬的方法也有很多，上面的字跡，木材的種類都是，雖然後者無法判斷出準確的信息，但卻能猜個大概。 “趙國的木牌！”李衛微微抬起頭，低聲喃喃道。 事情果然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不過到底如何，還是要繼續去驗證一番才是。 “保存好，回雁門關！”將木牌重新丟給蕩夫，李衛朝著眾人揮手。 一個可能會丟掉的線索，讓李衛有些鬱悶，但誰又能想到，在他失望之前，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線索。 回到雁門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顧不上身體的疲憊，李衛等人簡單的吃了些乾糧，便開始了新的工作。 “玉，你帶人去查上個月十五至十九這四天時間雁門關的入關記錄，如果可以，將這四天的記錄搬回來。”李衛直接吩咐道。 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既然各地均無異常，那就只能證明對方入關了。 也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掩飾一件事情。 雁門關是官方通道，但也是軍事重地，一般的商賈是很難從這裡出境的，而真正能夠出境的，基本都是李牧派去的耳目。 這裡往來最多的，是軍隊，是各級官吏。 李牧在這裡定下了嚴格的規矩，在這一刻終於是體現了出來，所有出入雁門關，以及各個關卡的軍隊官吏，都要進行記錄。 但雁門關又是唯一出關的重地，不可能事事巨細，所以往往是一批人，隻記載一個人的身份，後面標注上人數，這一批人出了問題，便找記載上的那個人。 大約半個時辰後，玉帶著蕩夫幾人，抬著數百斤的竹簡返回了官署，看的李衛有些頭疼。 “先去歇息吧，明日一早早些來！”拿起一片竹簡看了下，李衛便徹底的放棄了。 昏暗的燈光，看竹簡上的內容特別的費勁兒，不放近一點，不把眼睛睜的大一點，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字。 竹簡本就發黃偏暗，還是黑色的字體，白天看起來倒是沒什麽問題，晚上的話，不把火堆點大一些根本看不清。 關注的條件好一些，有不少的火盆來照明，但是看文件的話還是算了，用不了幾分鍾就能把人給弄崩潰。 不過人就是這樣，越是有希望，就越是想盡快找到答案。 歇息了一會兒之後，李衛依舊睡不著，又一個人爬起來坐在火盆旁拿著竹簡看了起來。 “對方人數肯定不多，這事不適合太多人去幹，還是先劃分個范圍吧，就先從一到二十人中篩選吧！”李衛暗暗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