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馬蹄疾。 四人挎在馬背上一路快馬加鞭趕往燕來樓。 路趕了一半,一匹寶馬橫衝直撞的出現在了四人面前。 “小妹恭祝七郎哥哥高中解試頭名。” 呼延赤金伏坐在馬背上,香汗淋漓。 楊延嗣四人勒馬,楊延嗣微微抱拳,“多謝赤金妹妹。” 呼延赤金抹了抹額頭的香汗,甜甜一笑。 “七郎哥哥客氣了,你們這是準備去慶祝一番嗎?能帶上我嗎?” 楊延嗣四人對視了一眼。 “這……” 帶一個女孩子去青樓,這種事兒楊延嗣乾不出來,也不敢乾。 他若是今天帶呼延赤金去了青樓,明天呼延讚就會衝到楊府,活剝了他。 有心拒絕,可是瞧著呼延赤金布滿香汗的俏臉,楊延嗣又不忍心。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楊延嗣小聲問蘇易簡三人。 蘇易簡咬牙切齒道:“那就去樊樓,反正我今日非狠宰你一頓不可。” 楊延嗣略微點頭,回首對呼延赤金說了一句。 “一起吧!去樊樓。” 呼延赤金聞言滿心歡喜,約束著雪白的馬兒湊到了楊延嗣身邊,和楊延嗣並駕齊驅。 朝前走了十幾步,就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聲雷響般的呼喝聲。 “小妹,七郎兄弟,你們等等我。” 循聲望去,就瞧見呼延達挎在一匹馬背上,匆匆趕來。 楊延嗣五人等候了一下,等到呼延達趕了上來。 “小妹,你都不曉得等等我。” 呼延達一臉埋怨的瞧著呼延赤金。 呼延赤金高昂著小腦袋,“誰讓你選了一匹這麽慢的馬。” 呼延達衝著呼延赤金,並沒用繼續跟她互懟。 約束了一下胯下的大肥馬,略微抱拳笑道:“七郎兄弟高中解試頭名,兄弟特來相慶。” “客氣了,一起去樊樓吃酒吧。” 一下子,五人的馬隊擴充到了六人馬隊。 一路前行,眼看到了樊樓門口了,兩頂軟轎擋住了楊延嗣一行的去路。 楊延嗣到時,轎簾掀起,兩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恭祝七郎弟弟高中解試頭名,姐姐特地前來祝賀。” “七郎,擺酒慶祝怎麽能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 一個大大咧咧,一個溫潤婉約。 顯然,兩人都派人注意著楊延嗣的動向。 大大咧咧的自然是清裕公主,清裕公主擺脫了攙扶她的宮女,走到楊延嗣面前。 楊延嗣一行人跳下馬背,楊延嗣抱拳道:“清裕姐姐和琳兒姐姐能前來相賀,是嗣的福氣。” “哼!” 呼延赤金皺了皺小鼻子,顯然不滿意。 曹琳盈盈下拜,“七郎弟弟客氣了。” 不得不說,一年不見,曹琳出落的越發美麗動人了,她本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張開之後,身段和模樣遠勝從前一籌。 難怪往後有好幾位皇帝都會立曹家的女人為後,這裡面除了政治因素外,長相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 呼延赤金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裝模做樣的騷浪蹄子。” 這裡面有對清裕公主的怨氣,也有對曹琳的怨氣。 大家似乎都了解呼延赤金的脾氣,並模樣跟她計較。 一行人連覺進入到了樊樓。 樊樓內的裝飾很豪華,宏偉典雅,處處透著高昂的貴氣,就連樓裡的夥計也是仰著頭看人。 即便是面對楊延嗣這位解試頭名,名動汴京的大才子,依然平平淡淡。 “幾位客官,可是要訂樓上雅間?” 夥計是個明眼人,認出了幾人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安排他們在樓下和其他人一起用餐。 清裕公主明顯是常客,嚷了一句,“鯉魚閣……” 夥計聞言,面色有些為難,“幾位客官,鯉魚閣內有客人,隔壁的春雨閣空著,不如您幾位去春雨閣?” 清裕公主瞪眼,“本宮就是瞧上了鯉魚閣這個名頭,你讓裡面的人給本宮搬出來。” 清裕公主都自稱‘本宮’了,夥計也不敢裝作不認識,苦笑著說:“殿下,您就別為難小人了。鯉魚閣的客人,小人得罪不起。” 清裕公主鳳目橫立,“那你就得罪的起本宮?” 楊延嗣出來打圓場,“春雨閣就春雨閣吧,你就別為難他了。” 清裕公主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再開口,顯然是聽了楊延嗣的話。 夥計拱手作揖,“多謝楊公子為小子解圍,您們樓上請。” 一行人上了樓,進入了春雨閣。 春雨閣內的裝飾和外面的大相徑庭,處處透著春天萬物生機勃勃的氣息,盆栽的花草樹木擺放在每一個角落。 從臨街的窗戶望出去,能瞧見外面的金水河,河畔的垂柳依依。 呼延赤金拉著楊延嗣坐在了他左側,清裕公主不甘示弱的擠到了楊延嗣右側, 兩人把楊延嗣夾在了中間。 曹琳並沒有跟二女爭搶,而是盈盈坐在了楊延嗣對面。 蘇易簡坐定後,拍著桌子叫嚷著讓小二上好酒。 “客官,鄙店內最好最烈的酒,是從遼邦傳過來的梨花白。一壺三十兩。” 蘇易簡瞅了一眼楊延嗣,見楊延嗣似乎不在意酒價的高低,頓時豪氣叢生。 “先給我來十壺,潤潤嗓子。” 酒菜很快被端上來了,眾人行酒令、投壺等等小遊戲開始玩的不亦樂乎。 楊延嗣眾人玩的爽的時候,卻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楊業臉很黑。 楊業從府兵口中得知了楊延嗣高中了解試頭名後,歡喜的都快找不著北了。 他立馬吩咐佘賽花親自下廚卻做了一大桌子菜,然後又準備了三牲頭顱,準備祭祖。 除了楊延嗣和楊延昭以外,家裡剩下的其他人都被他召集到了正堂內,坐在桌前等待楊延嗣歸來。 只是他沒想到,等了半晌,連跟毛都沒等到。 楊業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啪!” 大手拍在了飯桌上,力道很足,整個飯桌都在轟隆作響。 “楊洪!” “老奴在!” “府上的護衛都派出去,找到那個逆子,把人給我帶回來。” 楊洪猶豫,“若是七爺不肯回來呢?” 楊業瞪眼,“綁都得給我綁回來。” “這是軍令!” 軍令如山! 楊洪不再遲疑。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