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槍,杜詞瞄準一個鬼子的腦袋,下意識地將槍口朝下頓了一下,鬼子猛地一搖栽倒了。 超過直瞄距離的射擊,除了考慮各種因素以外,還要考慮彈道直瞄以後的彎曲軌跡,是相當複雜的數學函數公式計算,以及肉眼測距的經驗,杜詞並沒有絕對把握擊中敵人的要害。 很好,擊中了鬼子的胸膛,估計江風偏轉了一些。 鬼子也不甘示弱,立刻開槍射擊,好幾顆子彈從杜詞的附近飛過去,最遠的一顆,從尖銳的彈道空氣摩擦聲,應該在十多米遠,距離最近的,幾乎貼著他的左臉一米左右,擊中在城牆的垛口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鬼子的槍法也不賴,要是曠野作戰,毫無遮攔,正面射擊的話,自己難免被這種槍彈威脅,隨時可能被流彈擊中犧牲。 杜詞依靠剛才射擊的效果,隻當進行了一次試射,獲得準確的數據,馬上開槍再次射擊。 再開四槍,擊斃了兩個鬼子,擊傷一個,另一顆子彈不翼而飛,估計鬼子一縮頭,藏在民居的院牆雜物後面,子彈鑽進雜物裡了吧? 杜詞當然不滿意,他的射擊最佳成績是普通步槍800米十發全中的,現在只能說,自己寄生在這個小屁孩子身上以後,契合度還有問題,各種感覺容易偏差,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性訓練。 那就讓實戰來解決吧。 正面的鬼子被壓製,鬼子再也不敢衝鋒,都隱蔽在障礙物後面胡亂開槍。 杜詞立刻轉向,順著城牆向右邊跑,很快,經過十幾秒鍾的一個運動場弧度,衝出一百米,貓著腰疾馳以後,肺部劇烈地緊張,灼熱,身體也開始發酸,他被迫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苦笑,要是以前,這種疾馳速度可以狂奔上萬米,這是超人的速度,他們這種,還需要低調,否則,參加奧運會什麽的也許就讓體育圈和輿論圈炸了! 喘息以後,水妮妮跟上來,距離五十米,縣城不規則的城城上通道,大弧形以後還能看到,他向她擺手示意。 水妮妮立刻貓在城牆垛口邊上,朝外面放槍。 她一面放槍,一面將臉朝一邊扭,顯然非常害怕,樣子非常可笑。 開一槍,她的閉上眼睛,渾身緊張發抖一下,還慘叫一聲,天哪…… 杜詞笑笑,繼續朝東面跑,終於跑道東南角兒拐過來,暗暗裝填子彈,突然跳上一個城垛口的條石上。 頓時,他看到了三個鬼子貓著腰朝前面奔跑,眼睛盯著前面,步槍朝前,可以隨時射擊,依然是典型的三人步兵突擊戰術,一人在前面,其余兩人掩護,品字形狀。 鬼子的掩護和衝鋒是交互進行的,第一個人全速奔跑,奔跑以後停下,讓後面一個衝上前。 鬼子的戰術雖然嫻熟,也太呆板了吧?現在是全力衝鋒的時候…… 杜詞一槍點過去,同時哢一下彈出彈殼,用手動扳機的方式,杜詞的速度可是相當驚人的。 第一槍擊中了右側鬼子的掩護槍手,那鬼子應聲跌倒,第二槍,本意是擊中對子右邊槍手的,可惜,最前面的鬼子步態妖嬈,居然在瞬間阻擋了彈道,吧勾一槍,子彈擊中了鬼子的胸膛,鬼子一下子跳起來,才摔到地上。 杜詞已經跳下城垛口,貓在城牆邊緣,迅速退出新的彈殼。 這麽渣渣的步槍,還是二戰時候,中國戰場上的名槍,遠遠超過中國部隊使用的步槍,汗啊,如果是現代步槍,可以連續點射的,一旦跟鬼子杠上,啪啪啪一陣風似的,還不把鬼子早就打光了? 杜詞最討厭的就是手動扳機,否則,依他的觀察能力和即時反應追射能力,別說三個鬼子,就是衝鋒中的鬼子十來個,都能輕易擊斃。 雖然對付潰敗的國-軍,杜詞甚至可以赤手空拳面對機槍衝鋒,可是現在不行了,長期戰鬥以後,身心疲憊,鬼子的射擊技術又遠比國-軍精妙,還是小心為上。 不過,下一刻,杜詞又在同一地點上冒出來了,眼睛沒有看到鬼子,倒是眼睛的余光看見街道上正面衝擊的鬼子,正在跟水妮妮對射,水妮妮所在的城牆位置,被鬼子精確的子彈打得劈啪亂響,子彈橫飛。 杜詞調轉槍口,已經衝鋒在400米位置的一個鬼子頓時搖晃了一下,腦袋嘭一聲炸了。 杜詞從鬼子的頭盔帽簷下面一點兒打進去,刁鑽無比,連他自己都很得意。 400米距離,子彈衝擊力也許不夠,無法正面擊穿頭盔了,必須避讓。 杜詞跳下城垛,果然,頭頂上兩顆子彈咻咻兩聲飛過去了,證明鬼子也很厲害。 杜詞想了想, 決定對付城牆上的最後一個鬼子,本來,他計劃自己牽製鬼子,略微殺傷,讓張發財等人繞到敵人後面射擊,投彈,等日軍驚慌的時候,自己再全力反擊,現在想想,那樣太過毛線,張發財等人恐怕根本不敢跟鬼子較量吧?一旦對射,鬼子戰術突擊,三下五除二,就能消滅他們。 杜詞貼身右邊城牆朝前運動,脫掉日軍的軍用皮靴,光著腳在城牆上奔跑,用腳尖著地,輕柔無聲。 不過,城牆上亂七八糟的雜物,磕磣得不行,讓他也吃盡了苦頭。 很快,他在城牆上和日軍面對面遭遇了。 日軍怎麽都沒想到,杜詞會在右邊貼著城牆出現,跟在左邊城牆可以憑借障礙的做法,完全匪夷所思,所以,鬼子一緊張,慌亂地看見就扣動扳機。 杜詞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出其不意,擾亂敵人情緒,鬼子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幽靈一樣閃動,避開了鬼子的子彈,順手射擊。 一顆子彈貼著杜詞的肩膀飛過去,好像只有幾厘米的距離,急速波動的氣流,讓他的耳朵嗡了一聲。 他的子彈擊中了鬼子的脖子,鬼子朝後面倒退,雙腳還是頑強地抵觸著子彈衝擊波的力量,非常罕見地倒退了幾步,朝前一晃,步槍離手扔到地上,趴在地上不動了。 鬼子的頭盔都飛出了老遠,撞在城牆角落,當當作響。 杜詞迅速奔上前去,用槍刺撥拉著鬼子的腦袋,翻轉開來,鬼子還在大口喘氣,脖子裡一大片血,將軍衣都玷汙了。 鬼子的眼睛盯緊了杜詞:“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