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核心產業來了 劍意如潮, 化作河流傾斜而下,如同自明月之上落下的洪水。 不過刹那,擊向安靜的武夷山肖家。 “轟”的一聲, 劍組成的河流碰撞在升起的防禦結界上, 這是他們肖家花重金購買的一套防禦裝置。 似乎都能聽到這套防禦裝置拚命運轉的機械聲。 金屬碰撞的聲音, 利劍在碰撞的同時,向四周散射, 將周圍的樹木削出無數的平整的劍痕,如同被千刀萬剮了一般,周圍的樹木,山石,滿身的劍傷。 擋住了嗎? 但那傾泄的劍河如同無窮無盡一樣, 如同洪水衝擊巨石,浪潮濺射得到處都是,若真是浪潮也就罷了, 可這凶猛的劍意似能將周圍的一切削成平地。 肖家的人這才驚覺, 有劍道名宿在用無可匹敵的劍意攻擊他們的防禦結界。 沒有任何前奏, 沒有任何預期, 甚至不知道因由, 恣意的被攻擊。 是誰? “況且半點沒有看到威亞的影子,而且周圍的環境也古怪得很,黑夜有這麽濃烈的嗎就像大地被一片灰色的霧氣籠罩了一般。” “嗡”的一聲。 劍潮從破開的結界竄入,見過破瓶裝水嗎?現在就是了,只不過爭先恐後湧進來的是一把一把劍意形成的飛劍。 像這種直播,基本都是白嫖,一百個人中都未必有一人會打賞,或許千人中才有這麽一個吧。 謝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果然能聞到一股子屍香之味,當是邪祟拚力反抗,包不住了。 謝楨不由得挑起了嘴角:“本是來找麻煩,沒想到變成了除祟?” 邪祟借屍體行走於白日,但屍體極易腐敗,很快就會被看出端倪,被仙盟修士找出來被擊殺。 但也有一些厲害的邪祟,擅長一種保存屍體不腐的製作辦法,以做到以假亂真,隱藏身份的目的,被製作的屍體在仙盟的記錄中,被稱為屍香寶囊。 嘶! 邪祟上身啊。 還來不及高興,因為他們肖家只不過是普通散修世家,連個名宿都沒有,怎麽可能擋得住這洶湧的劍意。 才想著, 鼻子中傳來金屬燃燒的獨特腥味。 媚眼如絲,看向那邪祟:“即便變成了邪祟,今日也得開口給我一個交代。” 直播平台的彈幕熱鬧得緊:“這真是直播嗎?威亞也沒這麽高的吧,能將人掛半空?” 正在驚恐,這時一個人影衝上半空,攔在缺口之間,擋在劍潮的浪尖。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被逼得無法隱藏邪祟的身份了。 所以說,這位劍道名宿不是來攻擊他們肖家,而是專門來除祟? 但心裡多少有些古怪,畢竟那可是他們的家主。 天,他們家家主是什麽時候被邪祟佔據了身體的,想一想心都是涼的,一陣後怕。 因為那匹練一般的劍光,直接將那人斬成了兩截。 道義上或許站得住腳,但身為家屬,心裡就實在難以接受。 這等劍意者, 定是修行界成名天下多年的名宿, 但為何他們的認知中, 從未能辨別這是何宗何派的傳承。 是他們肖家的家主。 “血液都開始沸騰了。” 而外面卻安靜得很。 肖家弟子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可是他們的家主,也可以說不是了,但哪怕被邪祟佔據了身體,也當有一個體面才對,哪能……哪能當著他們的面,被斬成兩截。 臉色不由得一變, 是那套防禦設備太高速的運行, 開始融化了。 圓月之下,青蓮花開。 “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山腳,正一步一步上山的謝楨挑起了眉,倒不是因為有人擋住了他的劍,而是……謝楨看向擋劍的人,低語了一句:“屍香寶囊!” 似泡沫破滅,四周都安靜了,因為防禦設備的運轉聲停下來了。 一道劍光如同匹練,自青蓮中斬出,自天而降,斬向那邪祟。 一朵曠古絕今的青蓮在天空暫放,照耀四方,妖豔得無與倫比,美得讓人睜不開眼。 又有觀眾開始刷飛機火箭。 他們甚至都沒有看到來人, 他們的防禦結界就要破了。 這時,一道人影衝破灰霧,立於明月正中,手持一凶劍,凶劍自胸`前橫掃。 肖家的弟子也震驚,震驚得無與倫比,因為他們家家主現在渾身上下www.52GGd.Com散發著陰邪之氣。 謝楨不由得心道,看來直播間來了一個有錢人啊。 但意外的是,他們家主就那麽橫劍於劍潮前,擋下了,只是嘴裡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 謝楨的身體落於地表,走向那被砍成兩截但還在爬行的屍體。 整個直播平台的彈幕,都是:“我草!” “這特效是不是也太唯美誇張了,那些大片中也不過如此了吧。” 臉色蒼白, 以那犀利的劍意,結界一破,他們肖家還不得被夷為平地。 屍體似乎有些驚恐,快速地想要爬走。 肖家子弟:“……” 連邪祟都害怕。 這人實在比邪祟還恐怖,不知道為何,似乎這股害怕甚至與實力無關。 謝楨就那麽一步一步的跟在那半截正在逃跑的屍體後,因為沒了腳,只能用手爬地,速度並不快。 那場面多少讓人有些不適。 這時,輕蔑的聲音自謝楨鼻中發出,手中劍一劍插在屍體上,固定在地面,似面前血腥恐怖的一幕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 “我問,你答。” “登仙城拍賣的青銅古刻與你有什麽關系?” 那半截屍體使勁地在地上抓,將地面抓出了一條一條的石痕,力氣還挺大,就是太可憐了。 “我……我不知道什麽青銅古刻。”邪祟獨有的陰邪之聲,但不知道為何現在顯得也不那麽可怕了,因為有比他更可怕的東西。 謝楨“哦”了一聲,聲音拉得很長。 看這邪祟的樣子,也沒有撒謊的必要,還沒聽說一個邪祟會在將死的時候去守衛一個散修家族。 謝楨平淡的繼續問道,就像是在和一個無關緊要,偶然遇到的人談話一樣,就像將別人斬成兩截的人不是他一樣:“你既佔了肖家家主的身體,可知青銅古刻和肖家家主有什麽關聯?” 邪祟害怕極了,以前都只有別人害怕他,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邪祟也是會害怕的。 趕緊答道:“我……我真不知道,我不過是剛好遇到了一副製作好的屍香寶囊就進入了其中,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本以為遇到了好事,結果…… 謝楨挑眉。 事先就被人製作成了屍香寶囊? 這是在毀屍滅跡,即便有人真要查青銅古刻的事情,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具被邪祟佔據的屍體而已。 什麽也問不出來,證據毀滅得一乾二淨。 肖家家主或許參與了青銅古刻的銷贓,但也因為此事,走上了絕路。 這背後之人倒是謹慎得很,心狠手辣得很,機關算盡,不留半點把柄,所有事情都借他人之手,又以最毒辣的手段撕票毀滅證據。 正是因為如此謹慎,想必事情的背後牽扯一定很深。 可惜了一個散修家族被拿出來當了終結線索的擋向牌。 但真的就能將所有線索抹得一乾二淨? 謝楨問道:“你可知殺死肖家家主的人是誰?” 邪祟佔據人的屍體,想要不著痕跡地混入原來的生活中,他們本能的會攝取殘留在屍體裡面的記憶,這算是邪祟的看家本領了。 而肖家家主被殺,還被人製作成了屍香寶囊飼養邪祟,那麽他對凶手的恨意極大,保留的對凶手的印象就越不容易消散。 邪祟面孔都猙獰了起來,似乎因為想起了什麽而害怕。 “那人看不清男女,分不清老幼,隻……知道他一身白色的喪衣,手持一慘白的布幡。” “對了,他的手,他的手十分的纖細。” 謝楨的表情都愉悅了起來。 這不就又有了線索,雖然認知中並無這樣一個人存在。 這世上之人皆會在別人眼中留下痕跡,而完全在世上沒有痕跡的只有兩種。 一,灰霧中的絕世凶祟,沒有有知道它們從何而來,誕生於何時,只知道它們是灰霧中的霸主,災難之源,它們能統禦灰霧中的一切毫無秩序和規矩的邪祟。 大羅天覆滅,仙盟給出的最終追查答案,就是被灰霧中的絕世凶祟帶來的邪祟潮所滅。 二,仙盟的夜行神官。 即便是仙盟的掌權者,也只是知道仙盟自建立之初就有這麽一個部門,但裡面的人員從未有人得知,但這個部門就是這麽一代一代的傳承至今,在黑夜中為仙盟提供一切關於邪祟的消息,卻無人有半點他們的消息。 謝楨心道,那麽這個著白色喪衣,手持白色布幡的凶手,又屬於哪一種? 正要再詢問些問題,這時自天際邊緣,一道奪目的劍光,如同要劃破這夜空,自遠方橫空而至。 謝楨眯了一下眼睛:“劍破長空,離劍天的劍仙。” 定是剛才他施展劍意時,天空的青蓮照耀四方,被人遠遠看見了。 嘀咕了一句:“麻煩。” 謝楨心煩得很,手中凶劍一攪,屍體再無動靜。 徒步向山下走去。 然後又抬頭看了看黑夜中如同一條彩虹一般的劍虹,耀眼得很,速度極快,眼看就要到了。 “走路果然沒有在天上飛來得快。” “以前不知修為好,方到用時才嫌少。” 這時,路邊,一個身著儒袍的書生從灰霧中出現。 看這打扮,就知道是上央天上央學宮的修士。 這儒生大有來頭,乃是上央宮教主宇文浩然的親傳弟子,名叫李染,東方欲曉的師弟。 他奉師門仙令前往登仙城,到此的時候已經夜深,無奈隻得找一個地方休息,沒想到正好看到謝楨除祟的一幕。 道友相見,自然是要打個招呼,上央宮的禮儀一向不錯,恩,死板得很。 李染上前:“這位道友……”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對面的道友嘴角媚笑,如妖如邪,手掌直接抓來,一巴掌將他的小臉抓在了掌中。 抬在空中,兩腿直蹬。 李染這才想起,他離宮的時候,師門前輩的警告:“李染,你雖然天賦異稟,能得我上央宮真傳,但你第一次離宮,需知世道凶險。” 他現在算是知道這世道有多凶險了。 都什麽人啊,他當對方是道友,對方話都不說,將他跟小雞一樣擰空中。 還沒從人心險惡中反應過來,李染瞳孔都縮了起來,隻感覺身體內最精純的靈力,不斷的通過這隻手掌被抽離,進入對方體內。 這隻手就像搭建了一座橋梁。 修士所修的靈力各不相相同,貿然納入體內,就會相互衝擊,並非什麽好事,除非…… 李染心中的驚訝不下於他現在的滑稽樣子。 “大……大羅天禁/咒。” 這怎麽可能? 大羅天已經覆滅了,剩下一個廢材到不行的謝楨,學啥都學不會,聽說連最基本的大羅天吐納法都練得狗屁不通,也就是說根本不可能還有人會大羅天的禁/咒。 即便是禁/咒,想要吸他的靈力,也非一般修為能做到。 況且,這門禁/咒強行剝奪他人靈力,有失仙門道義,有違天地正心,大羅天在仙盟之中早就承諾過,非到必不得已,大羅天絕不重現這門傳承。 不多時,大地之上,蓮花朵朵,如同撲光捉影,虛影過境。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時,天空的劍虹落下,莫扶舟皺眉地看向四方。 周圍幾乎被劍意削成了平地。 他離劍天最擅劍道,剛才遠在登仙城,他都能看到天空那凌冽的劍意。 衝忙趕來,似已經人去樓空。 只是堂堂一劍道名宿,跑來一個無名的小散修世家幹什麽? 仙盟自有規矩,戒持強凌弱。 看看這被劍意橫掃過後的現場,簡直將持強凌弱表現得淋漓盡致。 修為能到此等境界,必定道心堅如磐石,又怎會如此胡作非為? 這時,腳邊的土坑,一滿臉是泥一臉蒼白的文弱書生在坑裡艱難的喊道:“可是離劍天的劍仙,道友救我,我一時不慎,被奸人所逞。” 咬牙切齒,那奸人忒不要臉了,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道理都不講,直接上手。 莫扶舟看向小白臉,這模樣跟被人按在坑裡那啥了一樣,太可憐了。 李染也是憤憤不平,這世上怎麽有這樣的人。 此時,謝楨已經靠近登仙城,天色漸亮,謝楨向城內走去。 天空下起了小雨,一點一點的落在身上,落在四周。 煙雨中的登仙城,別是一番風景。 謝楨卻停下了腳步:“山河同泣,與君同悲,勾陳異術,陳玄。” “既然已經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話落之時,仙人入畫,一身冷清的陳玄踏雨而來:“道友以劍意亂世,恣意而為,似不像正派之人,又以帽罩遮面,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知道友來我登仙城所謂何事?” 明面上,陳玄奉仙盟之令鎮守登仙城,如今一戴帽罩不肯露出真面目實力未知之人來了登仙城,他自然要出面。 雨浠瀝瀝的下,似乎預示著一觸即發的戰鬥。 謝楨卻打了個哈欠:“你攔不住我,因為……你們都太講規矩了。” 陳玄一愣,什麽? 這時,旁邊一正將拳頭塞進嘴巴身穿金袍的,正巧看熱鬧的小孩突然飛了起來,整個身體向陳玄拋去。 小孩的身體開始出現血痕,那看似普通綿綿不絕的雨如同最鋒利的利刃,洞穿皮膚。 陳玄整個眉頭都縮了起來,這人竟然完全不將人命當一回事,連無辜的小孩都能當作手上的籌碼。 陳玄接住拋過來的小孩,空中的雨停頓了一瞬。 也是這一瞬,再抬頭看去,哪裡還有人在。 謝楨回到房間,一下躺在了床上。 身體恢復自由。 “完了完了,這下要惹出大事了。” 做什麽不好,偏偏要用大羅天法咒去吸別人的靈力,太肆無忌憚,不計後果了。 一想到這人的性格,謝楨也是無語,妖媚沒有個定性,做什麽都跟個邪祟一般,恣意妄為。 他倒是一走了之,但恐怕得有人遭殃了。 他都想給自己一巴掌,但一想到痛的是他自己,又沒下得去手。 他知道他的行為會影響《第一製卡師》中的謝楨,但反過來說,書中的謝楨的所作所為,也會影響到他,書中的謝楨一走了知,自然沒有能找他麻煩,但也留下了個爛攤子啊。 比如現在,天大的麻煩要來了。 “你倒是將麻煩解決了再消失啊。” 謝楨都沒心情開寶箱了,直播平台上現在有兩個寶箱。 一個是剛才的強製劇情,一個應該是斬殺那邪祟的寶箱。 謝楨在等,果然也沒等多久,人就來了,來的人還不少,一共幾批。 第一批,莫扶舟。 “大羅天可還有名宿存活與世?” “擅長劍道,且修行過大羅天的吸靈禁/咒。” 他詢問過肖家弟子所見所聞,又從李染的話中得知了一些情況,這才趕來謝楨這問個究竟。 大羅天名宿若還殘存,事關重大,很可能能查清當初大羅天覆滅的一些真相。 只是既為大羅天名宿,為何會完全無視仙盟規矩,哪怕是除祟,哪有將別人山頭都給削平的道理,所造成的損失,估計不比邪祟作亂少。 謝楨答道:“應該沒有了吧。” 莫扶舟不置可否:“若有他的消息,還請第一時間告知。” 都不給謝楨否定的機會,那人不是大羅天名宿還能是誰?大羅法咒從不外傳,本也需要從小苦修才能練得。 謝楨的心臟跳得撲通撲通的。 唯一慶幸的是,以前演得太好,根本沒人懷疑到他身上。 第二批人,陳玄。 陳玄是代表仙盟來的,苦口婆心:“你既即位大羅天教主,理當約束好門中之人。” “大羅天處境艱難,更不能招惹事端。” 一想到那人竟然連無辜小孩的生命都不當一回事,陳玄的語氣都不由得重了一些。 實在太肆無忌憚,有違背仙門道義。 若不是沒有確切證據,這樣的人已經被抓回仙盟問罪了。 謝楨心道,也得他約束得住才行。 莫扶舟和陳玄二人代表的是仙盟,出了這樣的事情,即便他們不來,仙盟也會派人前來詢問。 實在想不到,大羅天的哪一位名宿還在世,也不知道這樣肆無忌憚的性格對大羅天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第三批人,肖家。 這些人就是來討債的了。 “你大羅天之人,將我肖家家主一斬為二,難道自語清高的仙盟宗門就是這麽做事的?” 若僅僅是這個問題,謝楨也不覺得麻煩,畢竟替對方斬了邪祟,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但…… “我肖家房屋建築倒塌無數,山都被削平了,損失你得賠。” 謝楨心道,這就不行了,要錢沒有。 “諸位突然前來,莫名其妙地就說我大羅天還有一位名宿在世。” “可是偏偏我卻毫不知情。” “若是哪天你們遇見了那人,還勞煩諸位也通知我一聲,感激不盡。” 然後對肖家的人說:“反正誰削了你們家山頭,你們找誰賠去。” 莫扶舟和陳玄面面相覷,難道謝楨當真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存在? 本就有特別多的疑點,若大羅天尚有名宿在,大羅天也不會淪落得在這樣的一個小院中。 但李染說對方使用了大羅天禁/咒也是事實,李染是上央宮教主高徒,又是親身經歷,當不會有錯才對。 第四批人就有些搞笑了,一群身穿金袍,面色冷清之人,抬著一擔架,上面躺一包得跟木乃伊一樣的孩子。 雖然行頭古怪了一點,但來頭卻不小,仙盟十二聖天之一的無情聖天。 那小孩叫得淒慘得很:“我覺得我快要死了,我身上全是傷,除非你賠我一隻小狗,不然我今天就死在你們大羅天,看你們怎麽向仙盟交代。” 謝楨嘴角直抽,要死的人還叫喚得這麽起勁。 這是來碰瓷來了啊。 但這孩子應該是當時拋給陳玄那個,這一身傷,也的確是他這雙手造成的。 謝楨說道:“現在也僅僅是你們一面之詞,都還無法肯定那人就是我大羅天之人。” 然後畫風一轉:“不過出於對你遭遇不測,我深表同情,送你一隻靈獸也無不妥。” 不是賠償,而是贈送。 那小孩直接從擔架上爬了起來:“真的?” 無情聖天的人都有點懵,不是說傷重得很,非要來討個說法。 但他們怎麽覺得……這是衝著人家的靈獸來的。 謝楨說道:“那三隻小狗,你選一隻便是。” 那小孩翻身爬了起來,身上傷口的血都滲透了出來,但抱著那隻紅白花巨貴不撒手。 謝楨:“……” 人家也算是憑本事得了一狗子,說道:“恭喜,選了一隻大暖男。” 那小孩,哈? 最後一批人,是那李染,臉上的泥都沒有擦乾淨。 李染倒是好說話,隻道等其他人離開了再聊。 現場亂糟糟的,莫扶舟和陳玄是代表仙盟來一探究竟,那無情聖天的小孩也得到了“賠償”,看樣子滿意得很,應該不再追究。 剩下的李染要等他處理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再談,那麽就只剩下肖家的人了。 多少有些不依不饒,估計是欺大羅天如今無人,若是換著其他仙盟宗門,他們就算前來說理,也未必敢這麽吵鬧不休。 謝楨一咬牙:“這樣可好,如果你們真能證明那人是我大羅天之人,我賠償你們便是。” 肉痛死了,褲衩都要賠出去。 有些人啊,怎麽能那麽瘋癲,看看惹出來多少麻煩。 “若還不服,自去仙盟尋理去。” “當然,即便要賠,也得減去幫你們家除祟的錢,家主被邪祟上身不知道要害死你們家多少人,這人命總能值一點錢,用來抵債不為過吧?” “當然你們要是覺得你們肖家子弟的人命不值錢,就當我沒說這話。” 最沒有理由來鬧的,正是這肖家。 肖家的人氣得夠嗆,但他們也只能鬧鬧,別說他們,現在大羅天情況特殊,沒人敢做太過分的事情。 見謝楨死不賠償,隻得拂袖向仙盟辦事處而去,估計真去告狀去了。 謝楨趕緊給陳玄添了茶,去告吧,反正最後處理的人是陳玄,他將陳玄搞定就行,陳玄的兒子還在他手上呢。 鬧騰了大半天,人才陸續離開。 現在就剩下上央天的李染。 謝楨盯著這細皮嫩肉的小白臉:“道友,我是真不知道其中具體情況,其實我比你們還懵。” “你說說,要我大羅天真還有名宿在,我高興還來不急,我否認幹什麽,你說是不是?” 而李染正了正身,拿出一令牌置於身前:“謝楨,聽吾上央宮仙詔。” 謝楨都愣住了,他曾在上央宮聽學,上央宮仙詔至,他自然需聽詔。 但太奇怪了。 非要事,是不可能給聽學弟子發仙詔的,畢竟自家弟子那麽多,什麽事情還需要用得著隻算半個弟子的聽學弟子。 其實李染心中也全是疑惑,他這次趕來登仙城,就是為了此事。 在離開上央學宮之前,他被學宮教主宇文浩然專門叫去了一趟。 當時還不僅僅宇文浩然在場,好幾位長時間都未成露面的宗老居然也在。 本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在他們面前擺放著一盒子青銅古器的碎片,實在太碎了,都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但哪怕是破碎了,碎片的靈性也十分明顯,和一般破碎後就靈性全無的古器似有不同。 只聽宇文浩然細言:“這件古器殘片得自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仙盟組織了一次探索上古時代遺跡的行動。” “仙盟探索古修士遺跡從來沒有停止,但二十年前我們找到的是,古修士最後的棲息之地,傳聞那裡留下了古修士最後的秘密。” “那裡也的確十分的神秘,超過了以往發現的任何遺跡。” “但我們的發現卻有限,最終帶回了一些殘破的古器。” “作為參與者之一,我們上央宮分到了這件殘破古器。所有人都認為,古修士之謎就隱藏在這些殘破古器之中。” 有一位宗老說道:“可惜我們上央宮研究了二十年,依舊一無所獲,估計再沒有人能夠參透其中的秘密了。” 宇文浩然卻道:“未必,至少有一人或許還有參透的可能,我這次叫李染前來,就是希望他帶著這件殘破古器去找那人,看看能不能修複。” 宗老皺眉:“既然有人能夠參透,我上央宮為何又要浪費這二十年,早些讓人去尋他不就好了?” 宇文浩然搖搖頭:“以前若是去尋他解開此謎,自然有人攔著,但現在……攔的人不在了。” 又有宗老道:“這古器中蘊含的秘密重大,豈能就這麽輕易交給外人?” 宇文浩然答道:“無妨,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都微不足道,因為他本身就是這世上最大的秘密。” 李染就是這麽稀裡糊塗地聽了一番聽不懂的話,稀裡糊塗地帶著裝碎片的盒子去了登仙城。 去的時候,教主還專門叮囑他,此行勿聽,勿看,勿言,勿管。 他一路上都在想教主是個什麽意思,他跟聽天書一樣。 李染將手中裝古器碎片的盒子交給謝楨,大概說了說讓謝楨嘗試修複。 謝楨也懵得很,上央宮那麽多能人高手,修複一個古器還千裡迢迢來找他? 看了看李染手上的令牌,的確是上央宮仙令,如教主親臨。 趕緊正了正身,接過盒子,稍微打開看了看,碎得粘都粘不起來了啊。 李染說道:“教主言,若能修複,只需給上央宮一份消息,東西你自行留著便可。” 謝楨心裡古怪得很,給上央宮一份消息?什麽消息? 謝楨問了問,結果李染這個被吸得臉色蒼白的小白臉簡直一問三不知。 莫名其妙。 李染離開了,他去他師兄東方欲曉那補補身子,大羅天的吸靈禁/咒也太能吸了,他虛得很,走路都扶牆。 謝楨看著盒子,半響才聳聳肩,就這? 反正這小白臉沒有計較被吸乾靈氣的事情,他也算賺到了。 謝楨將東西放進製卡室,以後有空的時候就研究研究吧,畢竟是一件古器,看上去靈性十足,要是能修好,也為大羅天添加一傳承,剛才李染不是說了嘛,要是能修好,東西可自留。 鬧騰了一上午,總算結束了。 莫扶舟和陳玄回去之後,第一時間將消息整合,然後動用仙盟的情報系統探查。 他們雖然分辨不出那人是誰,但仙盟情報系統強大,或許能有所得。 大羅天被明文禁止的吸靈禁/咒再現,本就不是小事,這牽扯到大羅天曾經在仙盟的承諾。 若這人的禁/咒是在大羅天覆滅之後才修行的,也還好說,畢竟曾經的承諾是,非到必不得以,大羅天不會重現這門禁/咒。 但若是在被滅前就已經開始修行了,恐怕還需要謝楨到仙盟述案。 陳玄說道:“謝楨當真不知道此人的存在?” 莫扶舟不置可否:“先搞清楚這人是誰再說。” 仙盟之中出手如此狠辣之輩可不多見。 綜合現在的消息,這人甚至都不似正道之人。 知道用一小孩擋劍在仙盟中將受到什麽樣的懲罰嗎?至少得關禁閉十年,而且聽陳玄陳述,那人似乎連半點猶豫都沒有。 再加上李染描述武夷山肖家那一戰,簡直無畏懼之心,無驚恐之意,無反悔之心,更是心中全然無仙盟規矩和世間道義。 若真是大羅天名宿,當得一句離經叛道。 謝楨現在也躺在床上,唉聲歎氣,他算是知道原主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一個人如果連心中都沒有任何的規矩,當真是可怕得很。 然後翻身爬起來,他準備開箱子了。 一共兩個箱子,一個紫色,一個藍色。 謝楨還專門去洗了手,先開藍色寶箱。 隨著點開,謝楨看著面前的一捆藤條,嘴角直抽。 “獲得古修士改良的靈種,葡萄滕一捆。” 謝楨心道,好歹擊殺的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邪祟,怎麽也得給一件古器吧。 不過,葡萄藤就葡萄藤吧,有正向畸變卡輔助,很快他的小院就能搭起茂盛的葡萄架。 到時在長滿綠葉和葡萄的綠蔭下納涼,感覺應該也十分不錯。 再說,根據以往的經驗,這葡萄估計也是靈種。 靈種十分難得的,仙盟得到的那些靈果都是在灰霧畸變中獲取,危險重重,他這自家院子就能種。 看了看那一捆葡萄藤,乾癟癟的跟枯木樹枝一樣,希望還能種活吧。 謝楨又點向剩下的紫色箱子。 這一次出現的是一顆青銅珠子,古樸厚重,拿在手上還挺沉。 “獲得重力珠一顆,輸入靈力可形成重力場,古修士用來鍛煉身體用。” “觀其神韻,可製作重力卡。” 又一件古器,還算不錯,而且看上去還挺有用。 謝楨心道,現在打坐吐納有茉莉花圃進行輔助,練心和除祟經驗有紅塵寶鏡,現在又來一個鍛煉身體的重力珠,倒是齊全了。 再加上謝楨租借的設備組成的製卡室,一個小小的宗門已經開始有些五髒俱全的感覺了,就是集齊這些設備多少還是有點心酸。 謝楨拿著重力珠到院子中試試效果。 將重力珠放在中央,輸入靈力。 謝楨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力量開始作用在了身上,周圍形成了一個力場,行動變得困難。 無處不在的力量作用在身上。 要知道,修士練劍,再好的劍法也不可能練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但現在全身上下都包圍在力場中,只要動起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或多或少都可以鍛煉到。 難怪古修士用它來鍛煉身體,自有它的妙處。 謝楨開始鍛煉了起來。 效果俱佳,甚至能節約鍛煉的時間,很快消耗體力,困難的就是比以前的鍛煉要費力不少。 陳雲豹正抓著兜裡的麥子啃,見謝楨練拳。 “咦,怎麽都沒以前打得流暢了?” 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結果一屁股墩坐地上了,趕緊往外面爬。 什麽情況啊? 謝楨一笑,將蘇子期,珍寶,東方鹿聞也叫來:“以後鍛煉身體,皆在重力場中進行。” 幾個人抓了抓腦袋,等走進重力場,差點一個趔趄,這才發現了其中的不同,也開始感覺到了它的好處。 修士鍛煉,有些人會去找一些特別的場地,比如山洪爆發之所,比如烈火灼燒之地,比如離劍天就有一個劍風洞,吹的風如同鋒利的劍,削人骨髓。 別看這樣,一般人想進去還進不去。 再加上,這些獨特的環境形成的鍛煉場所,基本都在窮山惡水之地,去修行幾個月,基本變得跟野人一樣。 現在他們這就有一個類似的修行環境,效果還一點不差,就在登仙城中,想一想,等鍛煉結束,精疲力竭的時候就去洗個熱水澡,那得多舒服。 幾個門人又新鮮又稀奇的鍛煉了起來。 謝楨心道,等會就知道厲害了。 果然,沒過多久,累趴了好幾個。 特別是蘇子期,跟水裡面泡過的一樣,但挑戰極限突破極限的鍛煉對修士來說,好處是無法言喻的。 陳雲豹正搓著小麥往蘇子期嘴巴裡面塞,蘇子期也拖著身體一個勁往重力場外面爬。 滋味美妙得無法形容。 晚上,謝楨正對著已經種下地的葡萄藤使用正向畸變卡。 夜深人靜,一切重歸平靜,似乎白天發生的那些刺激得人心跳不止的事情從未發生一樣。 謝楨心道,現在的線索就剩下那個為了掩蓋青銅古刻來歷,殺人滅口的身穿白色喪服手持白幡的凶手了。 就這麽一個線索,應該沒那麽好查了吧。 以前主線劇情十天半個月不來一次,最近倒是接二連三的來。 獎勵雖然豐富,但他這小心肝實在有些受不住了,除了提心吊膽,接受的信息量也太大了一點。 他怎麽也需要時間捋一捋。 第二天,地裡的葡萄藤長出來了,但並沒有直接開花結果,僅僅是抽了藤。 謝楨心道,估計還得連續使用,畢竟葡萄藤和麥子還是有區別。 但看著綠茵茵的葡萄葉,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擁有一個葡萄架,吃到葡萄了。 每日,除了催長葡萄藤,謝楨也開始下手製作水鏡卡了。 他現在已經積累了好些卡片沒有製作,水鏡卡,斬仙葫蘆卡,重力卡。 水鏡卡的製作並不算難,但也用了好幾天時間。 謝楨將卡片插入卡箱,運轉起來。 一道光射向天空,形成了一個屏幕,沒有水鏡古器使用時的巨幕大,但也不小,臉盆那麽大了。 屏幕還算清晰,就是什麽內容都沒有。 謝楨不由得研究了起來,這一研究還真研究出來了一點東西。 第一,面前的水鏡也可以點擊,觸屏的。 第二,水鏡上有一個訪問主機的接口。 謝楨都愣住了,訪問主機,哪裡來的主機? 然後他就發現了蹊蹺,這個水鏡卡形成的屏幕,可以鏈接水鏡古器本身。 水鏡古器中的娛樂卡《畫皮》謝楨一直沒有取出來。 所以他現在在面前的水鏡卡形成的屏幕上,居然可以播放電影《畫皮》,可不就像通過網絡訪問服務器。 謝楨眼睛都明亮了起來,發財了發財了。 大羅天要有自己的支柱產業了。 以後他就賣手機,不對,賣水鏡卡,然後提供服務,相信除了電影《畫皮》,以後還能開出類似的內容。 等等,娛樂卡《畫皮》並非開箱子開出來的,而是在直播平台提供的商店用虛擬貨幣購買的。 昨天武夷山肖家大戰時,他好像又收到了一些觀眾刷的禮物。 不由得看向直播平台,虛擬貨幣已經從剩下的7,變成了230。 感謝榜一大哥。 謝楨趕緊點開平台的商店,只見原本僅有一項商品,現在又多出了兩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