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做事不要太冷酷,有的时候手段圆滑一点,对解决事情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再度摇摇头,西王母觉得这么多年就今天头摇的最多:“血杀稳固神魂这个只需要你的血就够了。唯一的重点就是如何解除她身上的禁咒,当年天帝他们动手,是因为血杀没有心性只有杀戮,现在她变成人又跟了你这么久,人性已经产生,这样的禁锢对她来说是有点狠了,你去找天帝,请他帮你解除这禁咒。”说到这,西王母脸色严肃起来:“封墨,我告诉你这么多不是让你去找天帝挑衅的,你要记住血杀的命握在天地的手里,你越嚣张越是不好办事,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天帝不是一个容不了人的人,你……”“嗖……”西王母的话还没说完,封墨抱着血杀已经飞一般朝着三十三天天帝所在飞去。西王母见此又是好气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消失的封墨和血杀,半响缓缓的跟了上去。她还挺待见封墨和血杀这一对的,不为其他,只为看着挺顺眼,能帮就帮一下吧。风刮而过,历历有声。三十三天,重重天光好景,处处神圣迷光。三十三天的最后一重也是最高一重天,三十三层天,天帝所居住的地方。在那漫天的云海当中,一栋浩瀚壮丽的巍峨宫殿,矗立在仙海之中,淡淡的七彩神光挥发而出,神圣而庄严。“什么人,敢闯天宫。”巍峨宫殿前,急冲而来的封墨被守门的天兵天将拦住。“让开。”封墨声色如冰,满是都是冰冷气息。“好大的胆子,你……”“让他进来。”勃然大怒的守门天兵怒吼声才出,巍峨的宫殿内,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穿过天地,落在了宫门之上。“是,帝君。”守门天兵听见天帝的声音,立刻一反嚣张的态度,转身恭敬的为封墨让开路。封墨抬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出,抱着血杀快步行了过去。巍峨庄严,天上人间最高府邸。满眼金色流光中,封墨抱着血杀站在一片雪花树下。雪花树旁,一身穿金黄长袍,头上戴着玉冠,满脸威严中却透露出仁慈气息的中年男人,正背负着双手在赏玩这雪花。天帝,三十三天上最大的帝君。雪花落下,两个人互相对视。天帝这是第一次看见封墨,封墨也是第一次见到天帝。两人默默无声的对看,雪花飘飞,从树上落下,编织出点点白色光晕飞舞。“你是这么多年来,见到我唯一不跪的年轻人。”对视半响中,天帝突然微微一笑开了口。神态仁慈,话语中也无高高在上鄙夷一切的气息,是真正的仁厚宽和。封墨本对天帝怀了一腔愤怒之心,此刻见到真人,却猛然觉得天帝并不是他所想象的,狭隘自私的人,一腔的怒气对着他居然发不出。沉默了一瞬间,封墨抱着血杀沉声开口:“请你救她。“请,这么多年,除了对他师傅,嚣张冷酷惯了的封墨,从来没有用过如此客气的话。天帝闻言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血杀,缓缓拂了一下肩头的雪花,摇头道:“不能。“不是不行,而是不能。“为什么?”封墨的脸一下沉了下去。“她脾性太坏,人性还不够,我不能解除她的封印。”天帝对封墨的神色并不在意,缓缓道。“阿血不坏。”封墨皱眉。血杀好得很,一点也不坏。天帝闻言笑了笑,拾起一片雪花放在血杀的脸上,那雪花瞬间凝结成冰片,泛起一道寒光。“看见没有,杀气,就算昏迷之中还是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气。”天帝看着那冰片,微微摇头:“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会把她教导好,让她知道什么是人性,让她知道什么是宽厚,什么是仁慈,而不仅仅只有杀戮。但是,明显你没有教导好她,她的杀气虽然已经减弱,但是绝对没有到达解除它封印的时候。”那一日,听说血杀要变人,他还非常高兴,以为血杀终于知道人性的可贵,所有去追求变人。而今日看见血杀如此摸样,他就知道了,不够,远远不够,血杀的性格还是带着天生的杀气和后天在造的杀气。这种情况,一旦解开封印,在没有可以控制血杀的东西,那以后生灵涂炭,他如何对得起人间万物。“我可以教她。”在重新教她,封墨听言急忙道。天帝看着封墨,双眼中带着真正的仁和:“除非你放下屠刀在不动刀兵,你做得到?”封墨的性格是天生为杀而生的人,他的存在就是个武痴,要他以后终生不再打架,不再杀人,不在动兵器,这等于是让一个人完全废了。这样的要求,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完全就是不可能的。“好。”斩钉截铁,答应的干脆之极。封墨看着天帝,只要能够救血杀,不动刀兵就不动,他以后不打架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帝听言有一瞬间的惊讶。不动刀兵,就是把他自己置于挨打的位置,这个封墨居然还答应的如此坚定,看来他对这血杀的感情……“唉。”轻轻的叹息一声,天帝看着封墨道:“我低估了你对血杀的感情,作为歉意,我送血杀一颗药丸,保她一月安好,回去吧,封墨,血杀的封印不能解开。”为自己的低估送上了一颗药丸,天帝微微抱歉的看着封墨,轻轻的挥了一挥衣袖,意如送客。“你要她死。”封墨紧紧抱紧了怀中的血杀,双眸现出狰狞。“重回原生而已。”石头变来的,在变石头去,一切重头在来。毁去血杀已经修出来的元神灵智,在一次从懵懂的时候开始。重头再来,重头再来,那时候,他的血杀已然不是这一个血杀,已然不是他疼爱了一百年,用在心上的血杀。不,不能,不行。“请你救她。”咚,封墨双膝一曲狠狠跪在了天帝的面前。请你救她,请你……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封墨这辈子除了拜师的第一天跪过,从今以后这双膝盖在没跪过任何人。而此刻,他跪了,为了他的血杀,为了他心爱的血杀。只要能救血杀,他跪上一跪又何妨。只要能救血杀,他就是没有黄金又何妨。“父皇,听说你有客人,是……封墨?”正此时,内院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女子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翩翩而来,一眼望见雪花树下情况,顿时愣住。天帝看着封墨没有回头,只微微的挥了挥手。莲花仙子,天帝的第十二个孩子。“封墨,你……”莲花仙子却也没看向天帝,而是满眼震惊的看着跪在天帝面前的封墨,她心爱的封墨,这是……从始至终都没看突然前来的莲花仙子的封墨,只定定的锁住天帝,满眼都是求恳。天帝看着杀上三十三天,灭了无恙仙门在众多追杀中,一身是血也奋战到底从不低头的封墨,此刻就跪在他面前,不由再度叹息了一口气:“起来吧,我不会解除的,她的人性还不够。”他不敢赌血杀的人性。他赌不起血杀一旦毫无压制后那天生的杀戮。三界,赌不起一个杀神重生。他宁愿在让血杀重新回归石头,在用千万年修出神智,在来一次天地轮回。封墨跪在地上,看着怀里抱着的脸色红润的血杀,耳里听着天帝仁慈但是坚决的拒绝,牙齿缓缓的咬紧。“你真不救。”低低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四个字几乎千万斤的重量,每个都带着粉碎灵魂的力量。“珍惜这一个月吧。”天地悠悠,声音远远飞扬。珍惜,珍惜你妈个珍惜,敢强行拆开他们两个,这个老不死的去死。“吼……”一声带着受伤的狮子一般野兽的咆哮声撕裂苍穹而起,带着满腔的怨恨,带着一身的杀气,杀。杀,杀死这个老不死的。杀死这天下所有满口仁义道德,但是还不是为了自己一己之私的人。杀,就算你是这三十三天的老大,也杀。“轰隆隆……”此起彼伏的粉碎声响起,天宫这一方,突然间杀气纵横,精美的宫殿被无情的催倒,无边的仙气被荡漾开去,仙禽仙兽被吓的四处逃窜,断壁残垣顷刻而成。“来人啊,保护天帝……”“有人杀上天宫了……”“救驾,快救驾……”“什么人,什么人冲上了天宫……”“封墨,封墨……“此起彼伏的叫声喧闹声瞬间响起,天宫一方瞬间大乱。无数的剑气在天空中纵横,无数的呼叫此起彼伏而起,无数的人影朝着这方扑来。大闹天宫。紧跟着封墨前来准备帮封墨讲情的西王母,看着眼前陡然大变的形势,愣了。这,这是要掀翻了这天宫?天啦,这封墨疯了?五彩光晕在天空中不断的炸响,无数的法力法宝在天空中炸裂,就好像烟花一般绽放,好看之极。天,缓缓的阴沉了下去,清爽的微风变成了阴历的冷风,黑色开始在这一方弥漫。从来都是金光闪闪宝相庄严的天宫,这一刻,第一次渲染上了黑色的阴沉颜色,带起无边的烦闷气息。“黑魔之力,黑魔……”不知道谁在低低的喃语。黑魔,谁是黑魔?谁又知道什么是黑魔之力?天,越发的暗淡了。这一战,不知道打了多久,不知道如何停歇的,不知道,好多好多的不知道……但是,三十三天各层天上,从此以后流传出一句话。,宁惹阎王,不惹封墨。那破碎的一塌糊涂的天宫,就是最好的事实证明。白日过了夜晚,夜晚飞过白日。时间是匆匆而过的,从来不曾回头。在第三十一重天上,一处僻静的小茅草屋内,血杀睁眼就看着满身是血却紧紧抱着她躺着的封墨。“封墨,出了什么事?”一个跟头坐起,血杀满脸严肃。受了伤的封墨躺在床=上,此刻见血杀醒来,一直坚持让自己清醒的支撑点消失,顿时开始支持不住的微微闭眼,一边却还努力微笑道:“没什么,有家伙居然不长眼欺负我们,打死。”不能跟血杀说实话,血杀肯定接受不了,不能说。封墨揪紧了心。欺负他们?果然血杀听言愣了一下后,快速一回想。对了,她刚才是突然昏过去了,肯定是那会着了别人的道儿,居然有人敢设计她,该死的。“你放心休息,有我在。”从来不认为封墨会对她撒谎的血杀,轻易的相信了封墨的话,立刻就跳下了床,轻手轻脚满是担忧的把封墨服好,细细叮嘱。封墨看着满脸担忧看着他,显然信了他的血杀,勉强撑起一丝笑容,紧紧握住血杀的手:“不要……离开我……”然后陷入了昏迷。“我肯定不会离开。”重重的应了封墨一声,然后血杀看着昏迷过去的封墨,眼中是止不住的担心和愤怒,居然敢算计他们,还害封墨受这么重的伤,下次要她遇见,杀了他们九族。一边开始快速的检查封墨的伤势。刀伤,剑伤,法宝的伤痕,火伤,水伤,……该死的,太多伤口,简直是密密麻麻密布在封墨的身上,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血杀瞬间红了眼,满腔的杀气几乎透体而出。她的封墨,她那么维护着的封墨,居然被人伤的这么重,等她治好封墨的伤势后,一定要去找他们算账,一定。满含担心,血杀开始为封墨疗伤。风吹过树梢,带起丝丝的树叶轻响。小小的茅草屋不知道是什么神仙曾经在这里住过的,简陋的房屋在风中,发出嗖嗖的响声,好像随时都可以倒下来似的。弱不禁风,简陋不堪。金乌从天上落下,月亮开始挥洒大地。小小的茅草屋四面漏风,银月光芒从破烂的茅屋头顶照射下来,落在床=上昏迷的封墨身上。淡淡的黑色光晕,瞬间笼罩封墨。一时,二时,三时。月色越是明亮,黑色的光晕越是浓郁,好像争先恐后的在往封墨的身体里钻入似的,笼罩封墨的光晕越来越淡,封墨的气色则缓缓恢复。“阿血。”浓黑散尽后,封墨突然咳嗽一声睁开了眼。入眼,平平静静四方简陋,那里有血杀的影子、“阿血,阿血。”封墨顿时脸色一变,不顾受伤的身体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摇摇晃晃就要往出冲。他的阿血不见了,他的阿血到那里去了?难道被天帝的人抓了?还是阿血已经再度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石头。“我在这里,马上就好。”焦急的叫声中,茅屋后的小茅草棚里传来血杀的声音。封墨一听血杀在这里,顿时翻江倒海的心立刻就微微平静了下来,同一刻身体止不住的两晃,嘴角一丝鲜血流了出来。刚才太激动,动作太猛,又扯到伤口了。封墨缓缓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手撑着房子就朝血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他要看见阿血,他要随时随地都看着她。小茅屋是个四面透风的地方,里面有些黑漆漆的东西,远远看去,茅屋上面有一道浓烟随风而上,绽放在夜色下的天空里。这是?封墨撑着身体走到小茅屋门口,看着里面一点星火照耀的内景。“封墨,你怎么起来了,快去给我睡着,这药马上就好。”从一团黑漆漆的灶台下抬起头,血杀满是担心的朝封墨叫道。封墨透过那火光看着血杀。本风华绝代美艳无边的脸,此刻东一块黑的,西一块脏的,整张脸弄的好像花猫一般,又丑又脏。好看的衣服上,这边被烧了一个口子,那边被扯了一大块,衣不裹体的看上去比人间的乞丐还糟糕。此刻,血杀正呼呼的朝灶台里吹气,烟熏的她眼睛几乎都睁不开,而在她面前的一个罐子里,药香味正缓缓的传了出来。血杀在给他熬药。封墨靠在门框上,定定的看着血杀。他的血杀从遇见他的时候就是被他娇惯着的,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需要她会,一柄长枪除了会杀人,谁还能教她洗衣做饭不成。那么被他捧在手心里的血杀,此刻却一身狼狈的在给他熬药,没人教过她,她也不是天生都会,可她却在做。眼中有一股热浪在滚动,心,一瞬间温柔的几乎扭的出水来。明明脏兮兮是个人都看不上的脸,此刻在他眼中却美的比这世界上任何东西都美。他的血杀,他的。“你快去躺着,这药马上就好。”从灶台上跳过来,血杀一脸担忧的扶着封墨,要带着封墨回去躺着。“衣兜里不是有药?”封墨看着脏兮兮的血杀,伸手轻轻为血杀擦拭去脸上那些脏东西。“那些药不对症,需要熬,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没有干过这事情,但是我一定会做的很好,不会差了一点药效的,你……唔……”话还没说完,封墨炙热的唇就封住了血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