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房间空空如也,连根毫毛都找不到。抬头,墙壁没了,窗户也没了,凉风嗖嗖的往里灌。封墨抱着林衣僵在门口。这一伙子今天都发什么疯?僵立门口半响,封墨关上墙壁都没有了的门,面容扭曲的抱着林衣进了她的卧室。还好,一伙发疯的家伙都没有人敢动林衣的东西,至少现在他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坐。把林衣放在床上,封墨轻轻拍了拍林衣的头,柔声道:“我去给你煮醒酒汤,等下就过来,你乖乖睡觉。”说罢,温柔的扯过床,上的被子给林衣盖上,然后转身朝厨房里走去。小松打包东西的速度还真是神,偌大的厨房居然除了几个盆子外,其他什么都不剩下,包括碗筷。封墨没办法,只好将就个盆子当锅来用,里面开始烧水,然后一边开始寻找醋和葱。“真干净。”找遍所有的角落,别说葱,就是葱丝都没有,封墨觉得他实在是低估了小松的个性,这实在是……“咔嚓,咔嚓。”厨房内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封墨闻声微微一楞后,突然转过身朝着灶台看去。火,刚才还是橘红炙热的火焰,此刻突然变成幽蓝色,整个火焰散发出一种寒冰的冷光,失去了炙热,反而冷的惊人。火焰上那盆子和盆子里的水,早已完全冻住,丝丝寒气寥寥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气。一股,不属于人间寒冰的气息。封墨伸出手触摸着空气中有如实质的寒气,文质彬彬的脸上一闪而过惊讶,整个人完全无害的表情陡然变化,人如出鞘利剑一般猛的转身就朝林衣所在的卧室冲去。门口,封墨站在了门口。门口距离床头不过两三步,可这一刻,封墨觉得门口和床头的距离岂止天涯海角。五指缓缓抓住心脏处的衣服,紧紧的抓紧,抓紧,封墨看着床,上林衣的表情,一瞬间那心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经历这么多年,走过这么多地方,他终于找到了,终于肯定了。眼中突然涌上一股酸涩和无法言喻的激动,封墨双眼微红,人靠在卧室门口,想第一时间冲上去,可是全身却好似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只能定定的看着床,上的那个人,只能定定的看着。房间内,林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床中央,此时,那一双乌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封墨,又仿佛穿过了封墨看向不知名的地方。嘴唇轻咬,脸颊微皱,一双眉无神的耷拉着,遥望远方的双眸没有焦点,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明明并没有多少表情的脸,此刻却让人莫名的感觉道委屈,一种属于林衣的委屈。大大的眼睛有神又似无神,一动不动中一点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泛起,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动,甚至林衣本身也许都不知道她在哭泣,只是那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一颗,两颗,滴落。无声的哭泣。不,无神的哭泣。失去了神志,醉的完全不知道自我的哭泣。那……是灵魂深处在哭泣。而伴随着林衣无神的哭泣,周围的寒气越发的寒栗,几乎犹如无数的寒刀风剑,朝着四面八方就扩散而去。“砰砰砰……”无形的寒气中,卧室的墙壁和周围存在的东西,全部出现巨大的孔洞,就好像是被无数的利剑在上面刺穿一般。寒,无法形容的寒冷,是人间不存在的寒冷。这是一种可以冻碎人灵魂的寒冷。屋中的一切都在结冰,然后被冻住,周围的一切都在绝对冰冷中,变成了尘埃。绝对零度下的尘埃。哭,林衣还在无声的无神的哭泣。泪珠滑过她的衣服,被寒气冻成一颗一颗的冰珠,顺着床头滚落下来,溅起叮叮当当冰冷的响声。封墨站在卧室门口,完全无视扑面而来的寒气,所有的眼所有的心此刻都只集中在林衣的身上。那一直吊儿郎当的表情,此刻溢满了惭愧和不舍。那一直欢快的姿态,此刻满是严肃和认真。那一直无法看透的眼,此刻流露出绝对的欢心又和着悲痛。缓缓的俯下,身,封墨捡起那入手几能冻碎人骨头的泪冰珠,轻轻捧至嘴边吻下。“别哭。”别哭我的宝贝,别哭我最心爱的。不要哭泣,我找来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在让你哭泣。冰冷的漆黑眼底深处荡漾起一抹只属于林衣的柔情,封墨站起身走到林衣身边坐下,无视那绝对寒气,伸出手紧紧的搂抱住林衣。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什么都没有。坐在床,上,一直流泪的林衣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她身边有人,只是那么呆呆的凝望着,凝望着不知道的远方,默默的流泪。寒栗的冰冷气息越来越浓郁,四周的所有物全部被冻成了粉末。“咔嚓,咔嚓。”墙壁在不断的发出不堪负荷的破裂声,开始支持不住的摇动。窗外的空气也开始凝结,大朵大朵的雪花开始飘散在空中。“下雪了?”地面上,有人惊讶的抬头。这已经快要进入初夏了啊,怎么会下雪,今年天气如此不正?“我靠,房子承受不住了,小衣这次彪大了。”远处,远远躲开的老鬼扛着墙壁看着这方空中凝集出来的雪花,脸都白了。林衣的房子是经过特别加持了的,里面不管有多大的动作,外面都不会露出一点半点不同来,而现在外面的空气都已经开始了变化,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林衣身上散发的出来的绝对寒气,就是特别加持过的房子,也承受不住了。“完蛋了,这次不知道要罚多少钱。”小松咬着背后的大包袱,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这是那个天杀的给林衣喝酒啊?要仅仅是一杯就倒的体质也就算了,大不了让她睡觉,可是每次喝醉过后,林衣那莫名其妙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寒气,就是地府的黑白无常都不敢靠近,这样的大杀器让妖还怎么活啊。它不要在搬家罚钱了,呜呜呜。空气中寒气越来越甚,经过林衣楼下的行人完全是疾跑而过,他们这是到了西伯利亚了吧。好在这时候是深夜,经过的人不多,否则明天妖委会不知道要用什么名词来解释。外面寒风萧萧,尖锐刺骨。房间里,无视或者说完全就没感觉到那绝对寒气,封墨搂着林衣的腰,低头满含宠溺和相思的吻上了林衣的唇。轻轻的,极度温柔的,就好像怀中是他此生最珍贵的珍宝一般,封墨吻住林衣。两唇相接,炙热和冰冷,宠溺和无神。“嗖。”四周乱窜犹如无形剑气的寒气,在封墨吻住林衣的一刹那,就好像剑被收入了剑鞘一般,嗖的一声消散了去。寒气渐消,大地瞬间回春。一切,又回归了原本。微微抬头,封墨看着怀中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的林衣,指尖轻轻的抚摸过林衣的脸颊,那从来没有暴露在人前的心爱神情,毫无保留的在这一刻倾泻而出。珍视而充满了爱怜。轻轻低头,封墨一点一点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吻过林衣面颊上的每一处,珍重的,心爱的,就好像要把那满腔的情意都通过这样的轻吻,印入林衣的身上,印入她的心里。轻轻颤抖,那炙热的唇不停的颤抖着,就好像等候了千年终于能够再度碰触眼前的人,那么小心翼翼的几乎不敢去碰触,不敢去玷污。双眼微微发红,封墨把脸紧贴上林衣的脸,那温度那肌肤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但是却跟他心底的感觉一样,一样美好。缓缓闭上眼,封墨深吸了一口气,他所深爱的,他一直深爱的,他终于找到她了,这一次在不会错了。“睡吧,我会守着你,从今以后一直守着你。”抱着林衣躺在床,上,封墨五指紧扣林衣的五指,漆黑的双眸深处溢满了流光溢彩。夜色漆黑,破碎的房屋四面漏风,可是此刻,这里却温暖的好似春天,富丽堂皇的好似王子的宫殿。外在永远只是外在,有了爱,就是地狱也会变成天堂。夜,黑如墨。“咦,这次这么快就停下了?”远处好似狸猫的天狗,顶着茶几诧异的看着风平浪静的这方。林衣一旦喝醉发飙,那一定要她第二天自然醒才会收回那寒气,这一次怎么才几分钟就完结了,难道林衣醒了?“有古怪。”老鬼嘀咕。“我也觉得有问题。”白沙发点头。躲在众人身后抱着个花盆的蝴蝶虫,此刻探出脑袋,压低声音诺诺的道:“那个,我们好像还忘记了一个人……”“哎哟,封墨,我的财神爷。”小松大惊失色猛的跳起就朝回冲,完了,完了,它怎么把封墨给忘记了,封墨就个普通人,在林衣那当初绞的地府都束手无策的绝对寒气下,此刻恐怕早就被冻的去地府报道了。封墨去地府报道不要紧,可它就没进账了,财神爷,你不能死啊,坚持住,小松现在就来救你。风风火火,小松背着大包袱就冲了回去。身后,那一群避祸避的最快的房客们,对视一眼,见已经风平浪静了,当下包袱款款跟上小松,回去看看那财神死了没死,它们的外快。凉风幽幽,天边一轮启明星似亮非亮。“我靠,封墨你居然没事,说,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四面漏风的危房里,在这夜色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好似天空上打了一个雷,群妖炸了。加持过防护阵的屋子都成蜂窝了,封墨一个普通人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抱着林衣睡的亲亲密密,这太逆天了,太逆天了。夜清凉,一屋鸡飞狗跳。不过显然陷入沉睡的林衣不知道,一夜好睡,当天边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林衣脸上的时候,林衣伸了个懒腰,醒了。睡的真好,一个梦都没有,难得有如此高的睡眠质量,林衣伸手揉了一下头发,精神抖擞的起床。“砰。”林衣站在地上,看着身后塌成一团浆糊的床,床塌了?“呼呼……”四面八方有风吹进来,带着炙热的气息,窗户没关好?林衣扭头,就看见了千空百疮的墙壁,那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洞,正如漏勺一般往里透着风。勃然大怒,林衣转身就朝客厅冲去:“谁让你们打架的?说,谁打的?我的房子。”不过睡了一觉,起来房子就变成了回收品,林衣气的头发都要竖天了,咆哮着冲进客厅。客厅内,小松,老鬼,天狗,白沙发等坐成一排,虎视眈眈的瞪着一个人坐对面的封墨,看样子就好像三堂会审。“小衣,你醒了。”听着声音,封墨扭头就看了过来。“说,谁干的,你们谁干的?这已经是第三回了,要打架给我滚出去打,谁让你们破坏我的房子的,谁让的。”完全不理会封墨,林衣气势汹汹的对着小松他们咆哮。封墨见此眼中诧异之色一闪,立刻就明白了,感情林衣是一点都记不得醉酒这回事。真是个好记性,直接倒打一耙的好记性,神奇。“它们干的。”超级天才不是白叫的,一明白过来封墨立刻满脸委屈的指着围攻了他一夜,要他交代老底的小松它们:“它们耍酒疯,把这里破坏了,还想赖在我头上,小衣你想想我哪有这么强的破坏力啊。”委屈,封墨那表情叫一个委屈。他对面的小松等妖精,那表情叫一个憋屈,一个不可置信到扭曲的憋屈。林衣听见封墨的话,两道柳眉竖成了八字,怒声道:“这一次我不管了,你们给我把房子修好,否则从今以后就别在我家住。”唰的一甩袖子,林衣火大的砸开门,走了。真是太过分了,一喝酒就发酒疯,以后她绝度不在屋里囤积关于酒的一切,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低调,低调,这房子弄成这样,叫人怎么住,这一次一定要让它们自己找钱来维修,她在不管了。怒气冲冲的走人,林衣火大中。满屋子的妖精,看着那被砸的奄奄一息的门,有志一同的露出一个淡定的囧脸。早习惯了喝醉砸房子不认的林衣,不过,封墨你个好样的。阴森森的目光齐齐扫向封墨,小松开始扳手腕。居然敢比林衣还来的倒打一耙,封墨你不想活了。轻轻松松,封墨悠然的起身,悠然的飘下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悠然的朝各路家居妖精扔下一个飞吻,然后大摇大摆的出门追林衣去了。一百万的支票啊,在来毁灭个两三次这个房子都可以了,小松和老鬼它们立刻杀气消失,垂涎三尺的看着那张支票,喔喔,又有零花钱了。财神爷就是财神爷,以后这样的嫁祸可以随便的来,只要钱够多,就是把地球毁灭的罪名都嫁祸给它们,它们都不嫌弃。分赃,一屋子妖精开始分赃。屋外,封墨几个大步就追上了林衣,微笑着拍了拍林衣的肩膀,面不改色的道:“别生气,它们就是活泼好动了点。”林衣回头扫了封墨一眼:“没生气。”她不会生小松它们的气的,不过该给它们一个教训,让它们知道赚钱修房子的困难还有憋屈。谁个三天两头就拆房子啊,她又不是有钱人。封墨看着林衣一本正经的脸,眼底都是笑意,一边还连连点头的道:“小衣就是宽怀大度,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林衣闻言扔了一个白眼给封墨,油嘴滑舌的家伙她懒得理会。封墨见林衣不理他也不反驳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与林衣并肩走着,一边仿佛不经意的问道:“小衣是怎么跟小松它们认识的啊,我看你们感情真好。”“从小就认识。”林衣自然而然就回答出口。封墨闻言看了林衣一眼:“原来是天生的。”天生的?林衣迟疑了一瞬间。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就能见到这些妖精,她只知道她是从六岁的时候,那竹牌消失之后,她就能看见这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了。从起初的惊骇到平静再到熟悉,各种情绪已经早淹没在时光当中,现在只剩下相濡以沫,是的,相濡以沫,好似亲人一般的存在。她没有亲人,但是小松它们就是她的亲人。心中的波澜微微波动后,林衣猛的抬头看着封墨:“你问这些干什么?”他这是在打听她的过去?“好奇。”唇角笑容灿烂,封墨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的应道。因为好奇,所以追问,相当的合情合理。林衣扫了封墨一眼,她无法反驳封墨的意思,但是她知道封墨肯定不仅仅是好奇而已,当下冷冷的道:“我讨厌不爽快的人。”封墨闻言立刻一副惊讶万分的表情露出,一脸纠结的看着林衣道:“我付钱很爽快的,你居然还嫌弃我不爽快。”明明说的是这个话题,封墨一句话居然能扯到另外的话题上,林衣想也没想一拳头就朝封墨砸去,跟这个吊儿郎当的人说话,就不应该用嘴,要直接上拳头。“小衣你谋杀亲夫。”封墨大叫着避开。林衣听着这话,眼中杀气狂飙,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好,那我今天就杀了这亲夫。”封墨见林衣真动怒,立刻举起双手表情那叫一个驯服的道:“小松会杀了你的。”拳头已经挥到封墨的鼻子上,几乎只差一厘米就砸中了那文质彬彬的脸,林衣停了下来。封墨对着林衣的拳头,优雅的微笑。他是小松的财神爷,小松不舍得他的,小松不舍得,林衣就不会灭了他的。林衣看着一脸拿准命脉吃定她不会动手的封墨,冰冷的眼中一闪而过锐气,猛的收拳出脚,一脚就把封墨踢飞了出去。不能打死,不能打坏,那踢上一脚不为过吧。没想林衣真会动手的封墨,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满面是灰的看着背负双手优哉游哉走人的林衣,一时间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这破性格当初是怎么养出来的啊?早知道就不把她养的这么彪悍了。弹弹身上的灰,封墨无声的叹息一声,跟上。“轰隆隆……”就这前后脚的功夫,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直劈下来,炸雷一个接一个的炸响在天际。天空中,瞬间乌云滚滚,来的比电视里的还快。“下雨?”封墨抬头看天,今天天气预报没有说要下雨啊。乌云滚滚,顷刻狂风大作,雨滴从天上飘落下来,那景象比妖精出来都骇人。“怎么有人在上面?”抬头四看的封墨突然指着半空中一块乌云上面,微微诧异的道。林衣本负手在背后看雨,闻言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妖委会的人在布雨。”眉燃昨日跑他们A市来开新店,这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大旱三年,要是妖委会的道士们不今日弄点雨下来,接下来A市的日子就难过了。“原来如此。”封墨点点头。原来是妖委会的人,是说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跑天上,行为也太大胆了,感情是在出公差。拂过天上飘下来的雨滴,封墨走到林衣身边就想拉着林衣去边上避避雨。手拉上林衣的手,封墨正要拉着抬头看天的林衣走,不想林衣突然反手使劲扣住他的手,猛的转过身来,脸色严肃的好比天上那乌云,沉声喝道:“你看的见?”封墨能看得见天上求雨这茅山道观的观长?怎么可能,封墨是普通人啊,普通人是不可能看见正在施法的妖委会的人的。封墨被林衣猛的抓住了手,闻言脸上一派坦荡的道:“看得见。”那么大个人飘天上,他怎么看不见。林衣听言抬头定定的看着封墨,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不可能。”普通人绝对看不见,否则妖委会不敢如此大胆,能看得见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封墨不是普通人?“说,你到底是谁?”扣住封墨的手林衣双眼陡然瞪大。“封墨,今年十八岁,天才医学家,现毕业与……嗷呜……”一本正经的回答被林衣猛的使劲一扭中,封墨嗷的一声惨叫起来。林衣咬牙切齿的瞪着一脸无辜的封墨,冷声喝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啊,你可以去查的。”封墨好大一脸的无辜和诚恳。林衣看着封墨那无辜和诚恳,觉得牙齿尖现在都是劲,好想把这个混球咬了吃了,简直太让人忍无可忍了。“很好。”眯起眼点了点头,不说是吧,她有的是手段让他说实话。“小衣,好久不见。”正当时,半空中那求雨的茅山道士被这方的动静惊动,顿时坐在云头就朝林衣挥了挥手。林衣闻声抬头朝那道士点了点头:“好久不见。”“等下一起聊天。”仿佛看见林衣很高兴,那道士朝林衣挥挥手,随手扔下一道仿佛S形的闪电给林衣,当做见面的招呼。闪电劈空,瞬息而下。林衣看见奔腾而来的闪电,礼貌的抬手挥了挥,这是妖委会的人在跟她表示友好的招呼,就好像普通人见面会握手一般,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见面的热情礼节。伸手与那闪电做了个亲密接触。“轰隆隆……”电光四舞,雷声惊人,围绕着林衣绽放出洁白的光华。电闪雷奔,触之既走。握手,一握自然放开。没有去干扰那正在布雨的妖委会茅山道士,林衣转头准备继续逼问封墨。“吓,封墨。”这一转头对上紧抓不放的封墨,从来荣宠不惊的林衣猛的被吓了一大跳。眼前,封墨一头黑发根根竖起,头面上除了两个眼白,其他地方黑的犹如锅底,身上的衣服全变成了黑灰飘在他的脚边,那赤-裸的身体上焦黑一片,整个一非洲黑炭头。“小……衣……”一张口,一股黑烟从封墨的嘴里冒出来,烟雾缭绕带着一股焦炭味,然后,封墨头一歪,昏了。“封墨,封墨。”林衣从震惊中反映过来,第一次知道急的滋味,抱住封墨就大叫起来。糟糕,她忘记了,她和妖委会的人握手没问题,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正常人类,可封墨是人啊,她刚才紧紧拽住他的手,她没事,可这闪电的导电力……林衣看见非洲黑封墨,眼瞬间都紧了。“封墨,封墨,你应我一声。”心中大急,林衣到还不失理智,连忙抱着封墨放到地上,快速从自己腰带里掏出一颗药丸就塞进了封墨的嘴里。这是她从地府交易来的天丹丸,帮封墨活命应该没问题吧。药丸一塞入封墨的嘴里,林衣立刻取出一点药粉,兑上天空中落下的雨,快速的就朝被电焦的封墨周身肌肤擦去。完了,完了,人的皮肤都电焦了,这次弄厉害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封墨跟她不同呢。糟糕,心跳都弱了,天丹丸没有作用?呀,需不需要她去地府找老阎王抢回封墨的命啊,今天都是她的失误,她不能就这样害了封墨。林衣手中快速的为封墨抹上药膏,一面大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