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低着头,面色沉沉地,却是咬牙切齿道:“也不能怪人家,人都不认识她。她问人家话,人家就答了。人咋知道她会搞这出?这死丫头,一天天净想着有的没的,整天活在梦里面一样,我看这次正好给她个教训,不用管她,过几天就回来了。” 高老师忙说,“诶,不能不管。你们放心,钱的事我们会帮你们想办法。陈芙兰,你说句话呀?” 陈芙兰此刻整个人很懵。 最关键的是,看着眼前何梦崩溃哭泣的母亲,神色悲痛的父亲,陈芙兰的眼前突然闪过上辈子在医院的一幕。 那是一个冬天的傍晚,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岚县的大街小巷。 陈芙兰当时在清洁间吃盒饭,外面冲进来人通知:“快!来急救了!” 陈芙兰连忙放下手中的盒饭,跟着几个护士跑出去。 却见医院大厅围着许多人,病人,医生,护士,警察,还有很多群众。 “听说是那个失踪一个月的女娃儿,在一间火车站旁边废弃了的国道兵工厂找到的。” “哎呀太惨了,折磨得面目全非,亲妈都哭晕过去了……” “不晓得救不救得活哦……” “犯人呢?犯人是哪个?” “听说就是兵工厂几个下岗工人,还是她爹妈以前的同事,以前有点过节……” “天哪真是作孽啊!啥子过节把人家女儿折磨成这样……” 电光火石间,这些记忆排山倒海涌入陈芙兰的脑子。 高老师不停地催促她,“你这丫头,平时那么热心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英语宋老师也来了,何梦也是她的学生。她安抚着何梦的父母,“别着急,我们几个老师已经凑了一些钱了,一定能把何梦救出来的!” “不行,不能给钱!”陈芙兰突然大声说道。 她记得上一世医院里,那对父母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痛哭流涕,她说明明一紧给了钱了,为什么孩子还是没了。 是的,那个女孩最后没有救回来。 那些畜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她遭受了所有作为人能想象到的、不能想象到的虐待。 最后女孩受不了了,自己从楼上跳了下去。 高老师:“你在说什么陈芙兰?” 陈芙兰问何梦的父母,“请问,你们二位以前是在国道兵工厂上班吗?” 何梦的母亲哭的不能说话,何梦的父亲道:“是啊,我们去年刚下岗。” 陈芙兰急着问:“你们以前有没有在工厂得罪过什么人?” 何梦的父母互相对视,“这……” 高老师说:“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问这个?咱们大家赶紧凑钱吧,陈芙兰,你那里能凑多少?” 陈芙兰却说,“现在不是凑钱的事,凑了钱对方也不一定放人。现在赶紧先报警!” 何梦母亲说:“不能报警,对方说了,如果报警,梦儿就……” “必须报警!”陈芙兰对众人道:“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吗?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给了钱人也没了,甚至给了钱,还会加速撕票的速度。而且你们说她去过火车站买票,人却没上车,这不是很奇怪吗?” 高老师皱着眉:“你到底想说什么陈芙兰?” 陈芙兰说:“你们想,正常人既然已经买了票,定然是在火车站里面等着上车了。火车站那么大,陌生人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何梦绑走,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是熟人!” 宋老师抢白道,“除非是熟人,骗走了何梦!” “没错。”陈芙兰看向面色惨白的何梦父母,“你们想一想,什么人会出现在火车站,将何梦带走?” 老两口面面相觑,何梦爸爸说:“我们在岚县也没有别的亲人,父母都在老家,最近都没有过来啊。” “那么,工厂的人呢?”陈芙兰循循善诱,“她跟你们兵工厂的人,熟悉吗?” 何梦妈妈忙点头,“她熟悉的啊。她从小在兵工厂长大的,那里的人都认识她。可是,谁会做这种事呢?” 何梦爸爸的神情有些异样,他蹙着眉视线落到旁处。 陈芙兰冲着他道:“何叔叔,您在兵工厂得罪过什么人吗?” 何梦父亲抬起头,张了张嘴,看向何梦妈妈。 何梦妈妈望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 当天下午就找到何梦了。 何梦的父母先是报了警,说明了情况,警察马上带着人直扑兵工厂。 以防万一,陈芙兰也联系了县医院的医生,抬着担架过去。 这兵工厂已经废弃一年多,四处杂草丛生,荒无人烟。 偌大一个厂房,不知从何处找起。 不过何梦父母对这里很熟,带着众人直奔着最隐秘地那些角落去。 炼钢炉后面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何梦爸爸冲着那人身影大喊:“赵刚!!站到!!” 那人身形一顿,跑到更快了。 当然警察跑得更快,赵刚很快就被按住了。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