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与我灵感的从来不是那座山,而是你。” 他说的这么直白,陈芙兰颇为不好意思。挠挠头,“那我还成你的灵感缪斯了?” 宋雪津笑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认为吧。” “哎,可惜你的缪斯头脑愚蠢,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陈芙兰感叹道。 宋雪津蹙眉,“我第二次到村子里,才听人说了你的事。知道原来你当年没死,而是嫁了人,后来还坐了牢……我想去找你,不过,在下山的途中,车栽进了山沟里。说来也巧,就在釜御山脚下。” 他自嘲一笑,“确实命运弄人。我死了以后,灵魂居然还在人世飘荡了几个月。亲眼看着他们给我设置灵堂,下棺,拍卖我的生前作品……有意思的是,因为我所有的作品中,关于你的那幅画别具一格,还有人说,你是我的初恋。有小报编写,我们有过一段惊心动魄的感情,还有公司打算拍成电影……” “打住打住!”陈芙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些人可真无聊!” 宋雪津笑着说,“我也这么觉得。尤其是听那个导演跟投资人畅谈我们是如何虐恋情深的时候,直接尴尬到原地消失,现场投胎。” “哈哈哈!我一想到那个现场,也感觉要原地消失了!” 两人笑作一团,宋雪津道: “你想不想听他怎么编排我们的?” “不要不要!太可怕了!……” 那天晚上,陈芙兰和宋雪津聊了很久。他们从医院天台,转战到县城街道。 一边走,一边聊,一边笑。 最后的最后,宋雪津送陈芙兰到大姑家门口,两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真没看出来,你这个人跟看起来真不一样。之前还以为你不通人情,我跟梁嘉柏还偷偷说过,你像个傻子。”陈芙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今晚两人都聊到这种程度了,她觉得可以说这些话。 宋雪津低头看了看地面,“上辈子我的确是这样。前段时间刚回来,确实也没适应过来。不过这辈子,我打算换一种活法。” “怎么个活法?”陈芙兰好奇地问。 宋雪津抬起头,黑眸亮晶晶地看着她,“先保密,以后再告诉你。” 红灯笼下,他像是一只倨傲又狡猾的白猫。 陈芙兰突然有些脸热,“切,谁稀罕。” 转身进了大门。 刚走两步,又被他叫住。 “陈芙兰。” “嗯?”陈芙兰转过身。 宋雪津靠在墙边,身影挺拔,轮廓模糊。 “新年快乐。”他笑着说,“这辈子,我们都要好好活啊。” 电视机里传来新年的钟声,县城里的人们一阵欢呼。 陈芙兰心跳如鼓,“嗯,你也是。” 转头跑进了屋。 后来很晚,陈芙兰睡着了。 睡到中间,突然又醒来。 她明白宋雪津那个时候说的什么了。 他一共说了两句话。 “何梦的画像是冯老师给我示范画的。” “前世今生,我只画过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陈芙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晚不要睡了!? 29、过年 ◎可谁知道,葛大强就那么猴急,非要找这刺激。◎ 大年初一,瑞雪纷飞。 陈芙兰是在一阵鞭炮声中醒来的,她望着窗外的落雪,整个人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一晚她睡得反复又深沉,煎熬又踏实。 堂姐果然也重生了,这辈子她没有占到陈芙兰的便宜,也没有跟梁家搭上关系,她会做什么事? 最让人没想到的是,宋雪津竟然也重生了。 其实上辈子陈芙兰的命运,不能怪宋雪津。 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变数。他于她而言,只是没有拯救她悲惨的人生。 可是宋雪津没有这个责任。 就像这一世,陈芙兰能够从戳穿大伯娘家的吸血,能够顺利进入高中,摆脱嫁给李拐子的命运,也是靠她自己。 不是好人不好,而是坏人太坏。 窗外墙角的一株红梅,清清冷冷,拔地而出。 陈芙兰露出一个笑容,拂去眼角因哈欠而出的眼泪。 这一辈子,好好活吧。 不靠他人,不负自己。 不过…… 看到大门稍稍打开一个缝,从门外溜进来的大姑父,陈芙兰整理被褥的动作顿了顿。 昨晚上大表姐葛萍也回来了,还带回了男朋友,也是在江浙一起打工的。咱们这里隔壁县的人,这次来是提亲的,大姑看了人,觉得很满意。两家正商量着彩礼和嫁妆,初步定的明年结婚。 大姑父葛大强也很高兴,乐得很不拢嘴。 可看他现在,一大早跑出去晃了一圈回来,脸上印着一半口红印,□□都没拉上去。 仿佛有所察觉,大姑父鬼祟瞧了一圈,朝这边看过来。 陈芙兰低下头收拾铺盖,心里大致估摸了一下上辈子的时间下。她是坐牢后听二姑来看她说的这事儿,算着时间,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