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虹光一闪,无数细小火苗汇连成线,与剑气一同猛然窜出,向着那人直直刺去! 与此同时,夏知桃毫不留念,掉头就跑。 为了使出这一招,她已经用尽了身中所有的灵力,只能趁着招式拖延的一分半秒,逃得越远越好。 那人既然用小师妹的面容,将自己引到荒无人烟的水镜湖旁,也就证明她,或者是他并不愿意与崖山正面对抗。 只要自己能够冲到人多的地方,或者坚持到主殿,那人肯定就会忌惮着师祖的实力,悻悻而退的。 只可惜,她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噗嗤”一声轻响,夏知桃神色僵住了,她低促地喘着气,缓缓低头。 通体漆黑的匕首捅.入了腹部,殷红血液汩汩涌出,染湿象白衣衫,红的刺眼。 她忽然想起原文的一段话:“等级之间的压制是绝对的,就算是极品根骨与单灵根,也完全抵不过高出自己一个境界的次等根骨。” 自己好歹也是筑基弟子,平日也老被师祖夸赞根骨不凡,可那人却不过用了一招,便轻松破了自己用全部灵力凝出来的焰火,甚至瞬息便靠近了自己。 ……还真是,毫无反抗能力啊。 夏知桃心中苦笑,那匕首上似乎附着魔气,压制住了体内的灵力,她一阵头晕,身子摇摇欲坠。 那人握着刀柄,将刀子往里拧去,指节染了血泽,却浑然不觉,依旧笑得无比温柔。 她轻轻一推,夏知桃便站立不稳,落入了弱水之中。 身子砸在水面,却静悄悄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温吞的弱水一拥而上,蔓上她身子,将其缓慢地吞噬殆尽。 待到湖面恢复平静,再无一点水花,站着的那人便拢拢长发,淡声道:“行了。” 暗处一人微微颔首,走出些来,淡淡道:“不错,你做的很好。” “小师妹”转过身,她伸手掀开头上戴着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容。 她拿出一副手套慢慢戴上,望着暗处那人,声音平淡:“可别忘了你应允之事。” 那人轻笑了两声:“自然。” 。 铺天盖地的湖水一拥而上,涌进领口、衣袖,层层叠叠向下压来。 夏知桃身子急速向下坠着,弱水灌入口鼻,不多时,便冲破了水面,“咚”一声,砸在了坚实的岩石地面上。 “唔……” 身子疼的快要散架,她手脚发冷,血色自腹部弥漫开来,混杂着湖水,自指尖滑落,一滴滴砸在gān燥的砂石地面上。 伤口处渗了水,黏连着衣物,一旦试图扯开,便是一阵撕扯皮肉般的疼痛。 夏知桃咬着牙,在湖底一点点爬着,她模模糊糊地望见个岩石,便在旁边躺靠下来,不止地喘着气。 想杀自己那人绝对是有备而来,匕首上的魔气抑制了灵气运转,而弱水渗入肌肤,水虱般贪婪地汲取体内的灵力。 夏知桃捂着伤口,血液却止不住,汩汩自腹部涌出,浸湿细白指节,染得衣服上全是鲜红。 视线模糊,她眼前似是覆着厚重雾气。夏知桃仰头去望着上方景色,却忽然怔住了: ……阳光。 弱水悬于半空,正午阳光箭翎般穿透湖面,铺下满层潋滟金芒。 似崖山大殿抬头的金色琉璃,翻涌不息、生生不止。 她望着那灿烂日光,忽然就红了眼眶。 自己分明什么都没有做,来玄幻世界这么久了,一直小心谨慎,说话拿捏有度,生怕招惹不必要的祸端,只是为了活下来而已。 可到头来,却莫名其妙地被人刺了一刀,扔下能够隔绝灵力的水镜湖。那人分明就是做好了完全准备,一心想致自己于死地。 心中像是被什么压着,一阵阵的委屈、难受,就连伸手想去够落在一旁的霁焰剑,也怎么都碰不到。 阳光有些刺眼,夏知桃微微垂下了头,呼吸逐渐平稳,意识也缓慢散去。 困倦感层层蔓延,恍惚间,像是有人伸出双手,将她眼帘轻轻阖上。 。 正午阳光热辣,晒得人口gān舌燥,午后竟又起了云。 厚云层叠,温吞地将碧空噬入腹中,细嚼慢咽地品着,好半天不露出一点湛蓝,最后索性将那日轮也一并遮了去。 夏知桃不知昏了多久,忽然又拾回了几分神智。 这是过了多久……我还活着? 她头一阵阵泛着疼,艰难地睁开些眼睛,却灰蒙蒙的望不真切。 夏知桃心中叹口气,苦涩不已。 那人杀自己也不gān脆利落一点,一刀给个痛快,省得她现在落到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界。 她闭了闭眼睛,却忽然发现伤口处好像不疼了,灵力枯竭所带来的乏力感也dàng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