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用心更深,可见一斑。 简烁像是故意转换话题:“钟姐姐,你的包好漂亮。” “和你一样,又高贵又优雅,很衬你。” 钟韵丽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C家最新款小羊皮包,冷笑一声:“包啊。” 虽然是冷笑,却藏着无限怅惘。 徐董事给她的都是这些。包,表,甚至硕大的钻石,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钟韵丽拎在手里,舍不得放,却也并不满足。 她带着简烁去美术馆门口排队,阮漠寒隔了大概十人的距离,跟在她们身后。 手里攥着一张票,是简烁之前塞给她的。 细心到连票都提前买好,可见简烁的这出大戏,不能失去阮漠寒这个最重要的观众。 阮漠寒耳朵敏感,钟韵丽的声音又天生高而尖,隔着一段距离,还是能听到。 钟韵丽在问简烁:“chūn节怎么过的?” 简烁笑笑:“我爸妈因为出国工作,滞留在国外了。我chūn节跟同学一起过的,包了饺子,又玩剧本杀,最后一堆人喝酒喝多了,歪七扭八的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钟韵丽叹了一声气:“你们年轻人这么热闹。” 像是联想到自己的chūn节。 包,表,钻石。空dàng而豪华的屋子里,这些都在,人却只有钟韵丽一个,连喝红酒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碰杯的人。 凌晨十二点,她实在忍不住给徐董事打了一个电话。 只响了一声,就被徐董事挂断了。 钟韵丽在心里冷笑:应该是陪着老婆孩子吧,也许在看chūn晚,被小品逗的笑个不停,一家人和乐融融。 钟韵丽告诉简烁:“除夕那晚我也喝醉了,第二天一早头疼死了,只好自己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 故意透露出自己一个人过节,像是要惹人怜悯,哪怕这个人是小她很多的简烁。 阮漠寒想,钟韵丽这类人,是真的不能缺少关注。 简烁听钟韵丽这样说,又低低的唤了她一声:“钟姐姐。” “我……如果我在就好了,就可以给你冲蜂蜜水。” 像是怕钟韵丽误会,连忙摆手:“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单纯想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照、照顾你……” 声音越来越低。 像是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都是对钟韵丽的亵渎。全世界包括她自己,谁都配不上钟韵丽。 钟韵丽笑了:“我没误会。” “你手艺很好,泡的罗汉果茶,清清甜甜,很好喝。” 简烁故作惊喜:“你喝了?” 钟韵丽发觉自己失言:“呃……有一天办公室茶包用完,我喝了一口。” 简烁低头笑:“那……已经很好了。” 像是庆幸:“感谢那位把办公室茶包喝完而忘了补充的人!” 钟韵丽笑出了声:“真是小朋友。” 她伸手,像是想轻轻拍一下简烁的脸颊,伸到一半,又半自然半不自然的收回。 阮漠寒远远跟在队伍里,淡淡望着这一切。 钟韵丽这种从中学就开始谈恋爱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对简烁,释放一点能被看出的宠溺,又戛然而止,展现自己的矜持。 阮漠寒知道,钟韵丽已经开始享受简烁的仰慕,但还没沦陷,还觉得自己是掌控局面的那个人。 简烁跟在钟韵丽身边,低着头,垂下的双手捏在一起,紧掐自己的指尖。 这样的身体姿态,好像让任何人都能听到她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 钟韵丽看着她笑,一脸高高在上的虚荣。 忽然,钟韵丽的手机响了。 钟韵丽摸出来一看,脸色变了变,对简烁说一句:“不好意思,麻烦你先在这里排队,我到旁边接个电话。” 匆匆走到一旁。 阮漠寒藏在拥挤的队伍里,把身体转向一侧,不让钟韵丽看见她的脸。 钟韵丽往侧后方走了一段,阮漠寒能清晰听到,她与来电话的人对话:“怎么,你现在能溜出来了?” “就算你现在过来,入场时间已经过了……” “你就只想跟我在那间出租屋里亲热,哪都不想去,你是不是觉得我见不得人?” “如果我现在回来,你今晚真会跟你老婆提离婚?” 电话那边的人,像在絮絮保证着什么,钟韵丽听了一阵,脸色由怒转为缓和,挂了电话。 她匆匆走回简烁身边:“对不起呀,我突然有点急事……” 简烁一愣。 低下头,像朵忽然失去了太阳的向日葵,那样可怜兮兮,那样惹人怜爱。 连情场老手钟韵丽都有点慌:“真的对不起,乐乐……” 简烁抬起头勉qiáng笑道:“没事,钟姐姐,你工作那么忙……” 她主动从排队的队伍里走出来:“你快去吧,别为了我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