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赌坊东家摸了摸下巴,却怎么也没想起来这名字的出处,而此时敲门声响起,胡越哎呦一声,推门而入。“画舱上的酒有毒吧,搞得我肚子这么痛……”尾音还没拖完,整个人就凌空而起。暴怒的朱棡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你让爷输了三万两银票你知不知道?”“有话好好说啊。”朱樉上前拽了拽朱棡的衣袖,胡越才重新落地,他挑眉看向桌面。这傻小子!磁铁怎么能对纸牌起作用!胡越叹了口气,从鞋子里抽出最后的棺材本,递给朱棡:“三爷,赌钱就图一个高兴,生气多不值当。”“嗯??”臭烘烘的手掌心让朱棡一愣,脑子里一脸问号。不是,你小子这么有钱啊?——你这个学官,不正经!胡越没客气,走到牌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发牌吧。”过了几秒后,没人动作,胡越诧异抬头,却看见赌坊东家一双瞳孔十分惊恐。“怎么不发牌?”“这这这……”纸牌在眼前疯狂晃动,赌坊东家颤颤巍巍地说:“赌神,您光临小坊,怎么也不通报我等一声。”“这底下人不懂事,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说罢。叶子牌散落一桌,赌坊东家随手拿起桌子上全部的银票,塞给胡越:“赌,赌神,这些钱您赶快收回去,实在是太折煞小人了。”朱棡整个人都懵了,看着胡越抱都抱不住的银子百思不得其解。岂有此理啊!赌坊向来只吞金,什么时候还吐钱了?这学官的境界到底是有多高?让赌坊吓成这样?这还不算完,见胡越没说话,赌坊东家咽了口唾沫。请神容易送神难,赌神这是不满意吧?他左思右想,从荷包里摸出一千两银票,一张老脸笑得比哭还难看:“赌神大人,小店最近生意不好,您先请笑纳。”胡越懵逼的点点头,终于想起自己将赌坊赢得快要卖身的事情。于是心安理得接下赌坊东家的赔礼道歉,笑眯眯地说道:“没事,我不记仇的,只是我这两个学生,初出茅庐,你们要多多关照才是。”“关照,必须关照。”赌坊东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试探地问:“我这小店玩不起,您要不要去隔壁……”好家伙,自己淋过雨,也要把别人的伞撕烂!“咳咳,这钱我放不下。”“放不下?哎!门口的过来,还不赶紧给赌神去钱庄换整钱?”朱棡已经麻木了,他第一次看见赌坊这么伺候客人的,那赌坊东家就像下人一样在胡越跟前捏肩揉背。不一会儿,胡越心满意足地拿到崭新的银票,站起身,微微一笑。“今天带我的学生出来见识一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就不打扰了。”对赌坊东家而言,这句话无异于天籁之音,他感激涕零地将胡越送到门口:“欢迎下……您慢走!我就不送了!”胡越哼着小曲,一路穿过疯狂的人群,出了赌坊。回过头,朱棡和朱樉正面面相觑,嘴里嘟囔:“这到底咋回事?他是不是在演我啊?”“我觉得是真的,你看那赌坊东家,脸都吓白了……”“可为什么他给我的磁铁没用?”胡越无奈地摇摇头:“三爷,方才下官和您讲了磁铁的基本原理,其中有一条,就是两块磁铁在一起,才会形成两极磁场,纸牌里面,可是没有铁的。”“他说了?他真的说了这一条?”朱棡挠挠头,干笑两声。朱樉撇嘴,感叹道:“爷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厉害的学官!”胡越笑得风轻云淡:“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三爷,如果您感兴趣,我明天会继续给您讲格物,二爷,我明日会给您带一些小礼物。”两傻王爷乐不可支:“不错,不错!”“胡越啊,爷越来越喜欢你了!”胡越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话锋一转:“不过,两位爷也要记住,您们答应我的事。”朱棡、朱樉笑容一僵,胡越可不管他们有什么说辞,牵起赌坊马厩里的红棕烈马。“二爷,三爷,下官先行一步了!”……靠近四开小院。鼻间传来阵阵糊味,胡越抬起头,天空中好大一片黑云,再骑行两步,追寻而去,竟然是自家烟囱冒出来的。“握草。”胡越吓了一跳,抽起马屁股策马狂奔,到地之后,将马儿随意栓在门边,连忙跑了进去。后院里,小厨房,颜色极度反差,地上白,房间黑,影影绰绰地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