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际边,方才飘过去一大片乌云,人们还以为那一大块乌云只是天空中的一名过客,雁掠过水面,不留一丝痕迹,然不一会儿,从西北角,再一次浮现出一大块乌云。lanlanguoji.com 这一次乌云并不想再充当过客,它偏偏想要在地上留下痕迹,代表它曾经“到此一游”。 水心和莫元靖两人刚刚骑马站在起跑点,便见一大块乌云翻涌而来,夹着狂风,狠狠的拍打在水心的脸上,她娇嫩的肌肤,被风刮得泛着丝丝的痛。 太阳被乌云遮去了光彩,水心一头乌亮的发丝被风卷起,脸上绽放着张扬而又自信的笑容,在这乌云狂风中,显得更加美丽出众,宛若云端的雄鹰,放肆的翱翔在空中,任凭风吹雨打,它皆不受其影响。 这就是他的心儿! 他为她感觉到骄傲、自豪。 莫元靖幽暗的眸子略微沉了一些。 只是这狂风卷起,不一会儿,可能就是暴雨来临,他们两个现在赛马,果真不是好时候。 “心儿,似乎要有暴风雨!”莫元靖皱眉。 水心夹紧了马腹,试着走了两步,汗血宝马脚步强劲,跃跃欲试,连带着骑着它的水心也心有戚戚焉。 她急欲享受千里良驹奔跑时带来的快.感,若是在雨中骑马,定会别有滋味。 打定了主意,她是不会再退缩。 “莫元靖,如果你怕了你可以回去!”她挑衅的扬起眉梢,眼中流露出鄙夷的表情。 男人是最经不起激将的。 果然,下一秒莫元靖便眯起了眼睛,接下了水心的挑衅。 “那怎么行?朕怎能让你们华地国赢得如此不光彩!”他接下了她的挑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刚才的赌注依旧有效。” 水心瞄了他一眼,没有再拒绝,她也笑了一声,冷冷的驳了回去:“今天谁赢谁输还没有定论,假如是天瑞皇帝你输了,记得,你要履行你的承诺,我们做一世的朋友,我们两国永外外联!还有呀,要写一个匾额给我,上书:甘拜下风!” 莫元靖沉吟了一下。 “我突然发觉自己的条件太小了!” “现在我们开始吧!”她管他是不是赌得太小了,她信心十足,这次赢定了。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正儿八经的走过来,为他们两个喊口号。 “一局定输赢!”左永年大声喊着,手臂高高的扬起,倏的手臂落下:“开始!” 水心和莫元靖二人,在听到左永年喊着“开始”的瞬间,各自俯下了身,握紧了缰绳夹紧了马腹,重重的甩着手中的鞭子。 腾的一下,两匹汗血宝马同时离箭般的朝地平线奔去。 左永年和雷鸣两人看着马儿扬蹄时激出的烟雾,啧啧出声:“果然,千里马就是千里马,果然就是不一样。” “如果我也能骑上一骑,此生无憾。”雷鸣“僵尸”脸有细微的变化,向往的望着渐渐远去的两匹宝马。 话落,左永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看怪物一般的盯着他。 “看什么?”雷鸣冷淡的问,“僵尸”的表情又回来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无欲无求,没想到你也会有想要的东西!” “无聊!”雷鸣冷冷的说着,转身上马:“趁着这会儿,我们也赛会儿马,我们就以前面那个山头为界!” “怕你呀,比就比!”左永年哼了一声,转身跃上马,他扬起了手,突然挥落:“开始!” 两匹马儿扬蹄扬起灰尘,在这个乌云密布的下午疾驰而去。 看着已经渐空的驯马场,方才为水心加油的马夫望着两边远去的四匹马,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从乌云里冒出了一点儿头的太阳,几缕阳光细碎的洒在了马夫的眼中,映出疯狂的杀气。 …… 水心的马儿确实比莫元靖的快了许多。 汗血宝马跑得极快,风从耳边呼呼的吹过,感觉到自己好像在空中飞一样,她轻轻的眯起眼,享受这种奔跑时的快.感,世间万物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离她而去,那般的放空。 好久没有这样自在过了,有多久了呢? 她回头瞧着身后离她不远的莫元靖,正奋力的扬起马鞭,想要快些追上她。 水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趁着马儿奔跑时,她回头冲身后的莫元靖大声喊着:“莫元靖,你就要输喽,记得“甘拜下风”哦!”她笑着提醒他,咯咯的笑声在空中,如银铃般的响起,一路传进他的耳中。 “抓稳马缰!”突然她身后的莫元靖焦急的喊了一声。 刚开始的时候,两匹马还算正常,间距不算太多,但是隔了一会儿,莫元靖便发现了不对劲,水心的那匹马……不太正常,一时之间,还发现不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正常。 “你才要抓紧!我在前面等着你!”她兴高采烈的扬言,胜券在握的她心情大好,发现身下的马儿愈跑愈快,她的心情也愈来愈高兴。 好景不长。 在到达了情人谷后,水心牵住了马缰,想要让马儿转头向回走,那马儿却突然扬起两只前蹄,朝天嘶叫,发了疯似的向右边拐去。 她吓得脸色大变,勒紧了缰绳,那马儿仍旧不受控制,继续没命的向前奔。 好家伙,这马儿是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多了没处儿使,所以才会这么没命的跑吗? 坐在马背上,水心感觉到十分颠簸,好几次差点被摔到马下,她只得用力夹紧马腹。 “宝马,你快停下来,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可是一条断崖!”水心抽了个空拍了拍马脸,却被它用力甩开,差点又将她摔下马背。 该死的马。 “快放开它,不放开它,你会没命的!”莫元靖气急败坏的跟在她的身后大声喊。 正文 真相|3 她想要放开马,可惜马的脚踏卡住了她的脚,她根本无法轻松的抽开,若是她现在跳开,她才真正的会没命。 她拼命的掩饰这一点,佯装无事的回头冲身后的莫元靖扬言:“我没事的,它这个时候还没有被完全驯服,我会将它驯服!” 她倔强着。 嘴里虽然这样喊着,她的心却一路没入谷底,因为她完全没有把握自己是否真的搞得定这匹汗血宝马,其实……她可以让马慢慢的慢下来,可是……那样要伤及汗血宝马的性命,这样的一匹好马,若是突然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就这样僵持不下,水心继续在马背上颠簸,莫元靖的马有些慢,眼看要跟不上水心的马,他焦急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看得出来,水心的马,并不像是未驯那么简单,看样子……更像是被人下了药的样子,希望是他猜错了,如果猜对了,那水心…… 他突然想到之前那个为水心挑马的马夫,眼中闪过那马夫诡异的视线,总觉得有几分可憎,还有……那名马夫在为水心加油的时候,接近过马儿,然后……他的手……在水心的马儿脸上轻轻的拂了一把,似乎将什么抹在了马的脸上。 当时她在跟水心打赌,心想着要怎样骗水心入局,一时之间大意,竟让那人得了逞,然水心此时倔强,他纠结着到底该怎样劝导她。 不行,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必须要从那匹马背上下来。 看着她越来越危险的身子,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狂风大作,卷起他的衣衫,让他的脸在乌云笼罩的天空下,更显得阴鸷吓人。 心一横,他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刺向马臂。 倏的,他身.下的马狂暴的嘶鸣出声,继儿离箭般的向水心的马儿奔去。 坐在马上的水心,害怕得脸色由青变白,再由白变绿。 她死死的抱着马颈,嘴里焦急的念着:“马儿,不要再发狂了,拜托你快停下来吧,我还不想死哪!” 劝说的不行,她没好气的咒骂:“你这只破马,别人都说你这汗血宝马举世无双,你现在的样子,跟一匹发疯的劣马有什么区别?” 看它还不停下来,水心改用怀柔政策,讨好的摩挲着它的脸:“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你要是停下来,我发誓以后会买最好的饲料给你,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马儿,你说好不好?” 话落,那汗血宝马依旧跑得飞快,还不时的扬起后蹄,希望可以将水心从马背上摔下来,水心要很努力抱紧马儿才不至于被摔下来。 可恶的马,命令的不行,骂的不行,求的还是不行。 可是……她是真的还不想死! 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拔出了发间的簪子,刚要插进马儿的颈间,骤然马儿甩头,她手中的簪子被震落。 该死的,水心眼睁睁的看着簪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眼看着马儿愈跑愈快,水心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她现在除了抱住马颈之外,别的什么动作也不敢做,生怕被它逮到了机会将她摔得粉身碎骨。 她闭上眼睛,只能任凭那马儿自行选择路线,她被颠得胃里翻腾,眼冒金星,难受得她想要呕吐,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 她的视线稍稍向后瞥去,一眼望见莫元靖的马儿正缓缓的接近她,她的眼中复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微着看着他,然她再往前看时,心猛地抽紧。 前面大约两公里远,就是断崖,若是在这时间内,莫元靖不能追上来将她救下,她铁定会随同汗血宝马一起跌下断崖。 她的心狠狠的抽着,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害怕过。 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焦急的身影,鼻尖一阵酸涩,他不是恨她吗?现在为什么还要拼命的来救她? 还剩下一点五公里时,莫元靖的马儿终于追上水心的马。 两匹马并列前行,莫元靖向水心伸出了双手,焦急的唤着:“心儿,快把你的双手给我。” 水心摇了摇头。 “不行!” “这个时候了,你不要再闹脾气了!”莫元靖气急败坏的冲她吼。 她不是不想将双手给他,可是……“我的双脚被卡住了,现在不能动!” 莫元靖惊恐的望着一公里外的断崖,心骤然抽紧。 一咬牙,他趁着两匹马奔跑之际,冒险跃上水心的马背,险险的坐稳,扯住了马缰,探手将水心颤抖不已的身子揽入怀中,感觉到他的害怕,他的心一阵阵的揪痛。 “别怕,有我在,没事!”莫元靖安慰着她,巧妙的为她踢去了马踏。 她回转身,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自己藏在他的怀中,心中的不安去掉了不少。 “做好准备了,我们要跳了!”莫元靖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 眼看马儿就要到崖边,已经没有时间再考虑了。 水心将自己全部交给了他,小脑袋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双手抱得更紧,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她能感觉到死亡的恐怖,可是身边有了他,她觉得,死亡也不那么可怕了。 就在马儿跃向断崖的最后一刻,莫元靖抱着水心毅然的跃下,由于重心不稳,两人险险的差点跌落山崖,幸亏莫元靖抓住了崖边的一块大石,再借力将两人送上崖顶,两人才险险的保住了性命。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折腾,水心头上的发簪,剩下的已全掉入崖底,蓬乱的发丝遮住绝美的小脸,劫后重生的她,紧紧的搂住莫元靖,长长的发丝在空中随风飘荡,吹打在他的脸上。 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小女人,莫元靖心有余悸,双手紧紧的搂着她,仿若她随时会消失一样,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也不会再做傻事。 雨哗啦的下了下来,拍打在两人的身体,雨点不一会儿便已经将两人的身体打湿。 莫元靖的双臂同样在颤抖,抱着失而复得的水心,嘴里发颤的念着:“幸亏你没事,老天,真不知道你若是有事,我会怎么样,你快要吓死我了!” 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莫元靖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和对她的情谊。 水心,这个他深爱的小女人。 听着他的关心,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害怕,伴随着风雨声,她在他的怀中放肆的哭了起来,她的双手紧紧的搂着莫元靖的脖子,嘶哑着嗓音不住的哭诉:“我以为……我就要死了,那马上就跑得那么快,我没办法停住它,它就这么直直的往前跑,我刚刚已经做好了跟它同归于尽的准备,呜呜……” 虽然已做好了准备,可是她的害怕,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他宽厚的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刚刚看到地一直往后面退,我的身子就在马上面,被它颠簸,不管我怎么劝它、命令它,它就是不听我的,我好怕……好怕就会那样死掉,我好怕我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你!”她哭泣着吐出了她心底里的惧意。 他的眼中一亮,精光一闪而过,大手停顿了一下,片刻后,他的手将她搂得更紧。 “你不会见不到我,这辈子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她可怜兮兮的抬起泪眼,眼眶红红的,还残留着劫后的恐惧。 “真的吗?”她小声的问,不确定他的话是否真实。 “当然是真的!”他低头温柔的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可是……你一直在骗我,自我们两个认识的第一天起,你便是在骗我,直到现在你还在骗我,莫元靖……你到底要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四年前在你跟希娜在书房里说你会让她做皇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 她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