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卓重的离去,仿佛一切都平静了下来,郑子期好似转了性,不再理会秦婴,每日在屋中读书、品茶、修行。 郑子期的这种表现让郑通很是满意,原本打算用卓重的事敲打他一番,也改了注意,没有再理会。 秦婴的身体现在基本已经恢复,行路双腿不会再无力,他也不再整日窝在屋中,不时便到小院里转上一圈,感受一番秋日景色。 天高气爽之下,让他的心情也跟着清澈透明。 只是他走路时,一条腿绷直,竟是瘸着。 尽管如此,秦婴能够走路的事,依旧传播开来,随未能揭起轩然大波,却也像一块小石子投入湖中,溅起片许涟漪。 当乔安将这个消息告知郑子期后,他眉头微蹙,并未发表任何言论,只是,正在练习书法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副好字就此毁去。 他干脆一丢笔,不去写了。 郑通听闻后,给秦婴送来不少礼物,以示祝贺,他自己却没有踏入秦婴的院子。 要说得知这个消息最高兴的人,不是方琴,而是小三子。 因为,方琴早就知晓,所以无悲无喜。 小三子却是欢呼雀跃。 小三子的见识少,不等于他就蠢,他这个人,骨子里反而有一些小机灵,对于自己的事,他想的十分明白。 自从他跟了秦婴,身上就被打上了秦婴的烙印,尤其是把卓重拖着丢出去之后,他的脑门上仿佛都写了几个大字——“秦婴的狗腿子”。 所以,他和秦婴之间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只有秦婴越来越好,他才能水涨船高。 小三子决定这辈子就抱着秦婴的大腿过日子了,因而,即便秦婴瘸着腿走路,他依旧感觉这姿势简直太帅了。 正拿着扫把扫院子的他,看到秦婴走出来,顿时笑脸浮面,乐不可支。 秦婴对此很是不解,对着方琴问道:“这几天他一直傻笑什么?” 方琴微笑回道:“是在为少主高兴吧。” 秦婴在一张石凳边坐下,端起方琴沏好的茶水,摇头一笑:“至于吗?我怎么看着他比我自己还高兴?” “至于啊。”小三子听到了秦婴的话,凑到近前,“只要殿下能好,小三子就高兴……” 他说着,又乐出了声来。 “矜持些。”秦婴板起了脸。 “是是……”小三子急忙收起笑容,但面色憋红,似乎憋得很难受,到最后忍不住了,还甩了自己一巴掌。 他这般模样,让秦婴也没忍不住,笑出声来:“算了,想乐就乐吧。” 秦婴说着,将杯中的茶水饮了下去。 小三子松了一口气,裂开嘴,露出了略微泛黄的牙齿,笑得很是灿烂。 气氛轻松,天气晴朗,秦婴的心情自然也不错,不过,三人说笑一会儿,他便收起了笑容,看着方琴问道:“听说,三皇兄来了?” 方琴抬头看了小三子一眼。 小三子最近也学得懂事了许多,知道殿下和方琴姑娘要说正事了,便提着扫帚去院门边扫地了。 小三子离开后,方琴这才说道:“是!一大早,郡守大人派人过来说,三皇子已不足半日路程,算一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到了……” 方琴说到这里,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秦婴倒了两杯茶,用手指敲了敲石桌的桌面,示意方琴坐下,而后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来的不是太子?” 方琴有些意外:“少主怎么知道?” “外面传出太子为了我送给魏帝一座城之时,你应该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吧?”秦婴笑眯眯地看着方琴。 方琴点头承认。 秦婴又道:“其实这很简单,太子送出了那座城,有人责怪他了吗?” 方琴想了想,轻轻摇头:“没有,百姓们都说太子仁义,顾念兄弟情义,将来即位,毕竟是个仁慈的君主,而且,那座城也不是什么边关要塞,因为地势平坦不好防守,连年战乱下,其实已经没多少百姓居住了,即便送出去,对我国也没多大的影响。” 秦婴笑道:“这不就是了,在魏帝眼中,其实我已经构不成威胁,他觉得我是个废人,已没了让他大动干戈的必要,但我逃走,却让他丢了面子,他需要秦国给他一个交代。” 方琴微微点头。 秦婴继续道:“而太子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给了魏帝这个面子,在国内也让自己有了一个好名声。” 秦婴说到这里,轻笑一声:“不仅如此,他这样做,还在卖了我一个人情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