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衡阳宗和魔教一战,两败俱伤,损失惨重,那衡阳宗的剑修奇才更是因此陨落尘世,可惜啊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愿她下辈子投个好胎,一生无忧啊!” 茶楼里的说书人言语中满是叹息,替那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的衡阳宗第一剑仙感到惋惜。 茶楼里的茶客听在耳中,叹在心中。 相传那衡阳宗百年来才出了这么一位修真奇才,还是名难得的剑修,只可惜,才十六岁的年纪,便死在了那场大战中,尸骨无存。 衡阳宗休整了大半年后才堪堪恢复原貌,而那名剑仙的画像更是被供奉在了衡阳宗的灵堂里,供人敬仰。 十六岁便是元婴期大圆满的境界,试问这天底下再有天赋之人,也比不得她修炼的速度之快。 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 “老头,你这说的不对,两败俱伤也不见得,魔教教主当年只是受了重伤,到如今都还活得好好的,反观那谢霁却死了,这只能说,谢霁到底还是打不过那魔教教主。” 一个茶客笑呵呵地指出了这其中的问题。 说书先生被这话堵得一时哑言,这倒确实是这么回事来着。 “错了错了,谢霁当年跟那魔教教主交手可谓是打得不分伯仲,后不知哪来的毛贼暗算了谢霁,谢霁失了防备,躲开了那暗箭,却来不及躲过魔教教主的焚天掌,这才摔落悬崖。” 另一名茶客回答问题那位茶客的问题。 “你又如何知晓?莫不是你当时在场?” 那指出问题的茶客疑惑问道。 “见笑见笑,我哪有那本事,我先前游山玩水时经过衡阳宗山脚下所管辖的地界,虽然谢霁人不在了,但她的事迹仍然广于流传,我恰巧那时听得的。” 茶客讪讪地笑了笑,再次回答了问题。 角落里,一黄衫女子手中执着茶杯,细细品尝,耳边听着关于谢霁的传说,饶有兴趣的样子,桌上放着一把通体血红的玉骨折扇。 “哥,你怎么了?哥!你醒醒!别吓我啊哥!” 另一桌突然发出了一些异常的动静,引得茶楼里的茶客不禁转头望去。 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男子神色慌乱地摇晃着另一名趴在桌上毫无反应的男子。 离得近的几桌茶客看见趴在桌上那男子面色惨白,双眸紧闭,嘴唇发紫,眉间还有一根细针正中眉心。 一时之间整个茶楼都乱成一团,有几个女茶客更是吓得惊叫连连。 那一开始向说书先生提出异议的茶客神色一凛,站起身走向那名毫无气息的男子旁边,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定男子已经气息全无,死了。 “所有人都不许离开茶楼,避免凶手趁乱逃走,各位先冷静下来,相互监督一下,等衙府的人前来。” “不,我要离开这里,这里死了人,太晦气了!” “凶手还在这?那我们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危险!?” “你凭什么不许我们离开?你也在场,说不定你就是凶手!” 所有人众说纷纭,有害怕的,有看热闹的,有事不关己的。 那茶客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义正言辞道,“我乃京都城大理寺少卿,段云鹤。” 一听是京都城大理寺少卿,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却还是有那么几个不相信。 “你说你是你就是?堂堂大理寺少卿,不在大理寺待着,跑到我们这离京都城千里之外的天水城?” “就是,谁家大理寺少卿独自出远门身边不带护卫的?” 一旦有了质疑的声音,就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大家都没见过大理寺少卿,也鲜少见过大官员证明身份的玉牌,哪能轻易就信了? “他确实是。”那角落里品茶的黄衫女子声音清凉地传进大家的耳中。 段云鹤有些意外地朝她看去,眼中透着几分感激之色。 “知笙,你可别掺和,这人指不定就是凶手,自己贼喊捉贼呢!” 一人唤了声那黄衫女子,有些担忧。 “是啊知笙,你也别光坐那,那离得他近,你快过来我们这边。” 一女子明明自己也害怕得瑟瑟发抖,却还是提醒着黄衫女子。 谢知笙看向段云鹤,嘴角微微上扬,笑道,“他确实真的是大理寺少卿,段云鹤,我曾有幸去过京都城,远远地见过他一面。” 听得谢知笙这么说,众人才隐隐有些放下心来,原来知笙见过的。 “少卿大人,您可一定要查出凶手来,将那杀害我哥哥的凶手抓住啊!”死者的弟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段云鹤为他哥哥做主。 段云鹤微惊,连忙将那男子扶起来。 “快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将凶手缉拿归案的!” 天水城衙府的人收到消息很快就来到了出了人命案的茶楼。 捕头有条不紊地安排衙役排查整个茶楼所有的人,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小的见过少卿大人。” 捕头朝段云鹤抱拳见礼。 “不必多礼,我简单看过,死者眉心插进细针,面上有中毒的迹象,那银针应该是有毒的,大约死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期间并未有人出入过茶楼,但也仅限于一楼前厅,至于后院和二楼有无人从窗户逃走,还望捕头派人仔细排查一番。” 段云鹤神色认真且严谨,此事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断不能让这嚣张的凶手逃了。 “是,小的现在就去。”捕头说罢,丝毫没有懈怠地去办事。 段云鹤伸手拉开死者的领口处查看,眉头紧锁,这脖颈处竟还有淤青?看着似乎是新添不久的伤。 段云鹤松开死者的衣领,将手放到鼻间闻了闻,胭脂的香味? “你叫什么名字?”段云鹤看向站在一旁的死者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