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金宫

他是骁勇善战的金国皇太弟,她是骄纵的大宋沁福帝姬。 他亲率铁骑踏破大宋山河,兵临汴京城下,烧杀抢掠。 她女扮男装,替兄出使金营议和,被他一眼识破,一夜过后,娇花萎落。 为了保住父兄的命,为了家国,为了千万大宋子民,她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尘埃里,牺牲了身心和姻缘,曲意承欢,成为他的宠妾。 国破家亡,山河变色。昔日恋人变成冷血的仇敌,海誓山盟消逝。 爱恨纠缠,凤凰为谁所囚?

作家 端木摇 分類 出版小说 | 114萬字 | 163章
第六章 刀剑争锋,淡黄衫子郁金裙
叶梓翔武艺绝顶,完颜磐身手高强,究竟孰优孰劣?
现在,他们打得异常激烈,铮铮的刀剑声惊破寒夜的静谧。
剑影快如惊电,刀光疾行无影,二人以快打快,刀剑的银光矫若游龙,迅疾得令人眼花缭乱。
叶梓翔被囚三四月,精神萎靡,体力自然无法与先前相比,可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他的身上似乎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丝毫不逊色,好像之前的萎靡只是蛰伏,现在完全爆发出来,勇不可挡。他的剑招快而狠,甚至有别于以往的坦荡,某些招数尤显毒辣,招招致命。
绝顶高手对阵,丝毫马虎不得。
完颜磐全力以赴,力道刚猛,那雪亮的钢刀在他手中仿若无物,随他的意念而动,人刀合一。
一招横扫千军,罡猛而霸道的刀气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向敌人,杀气强横。
银白寒芒四处飞溅,光寒浓夜。
夜色越发凄迷,寒风呜咽。
很难说究竟谁的武艺高,叶梓翔诡异而飘忽,完颜磐的招数融合了完颜宗旺的沉稳与剑术的巧劲,刚柔并济,完美得毫无破绽。二人生死较量,险象环生,将会是何结果?
心跳加剧,我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目不转睛地看他们生死相搏。
谁赢,我都不会开心;谁输,我都会难过。
我可以阻止吗?
虚虚实实,剑锋宛若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肆意张狂地游动。
狂风吞卷,刀尖仿佛从天际滑过的惊电,欲裂苍穹般狂肆。
刀光剑影如霜如雪,比这寒夜还要冰寒,令人如坠冰窖。
杀气凛冽,所有人惊得后退,否则便会被劈成两半。
心口揪得疼起来,我掌心火热,隐有潮意。
银白光影耀得黑夜成白昼,瞬间,那刺眼的银光令天地凄迷,又成黑夜。
就在这转换之间,二人被银光所笼罩,无法看清他们的身影,只见一片耀眼的银白。
我紧张得不敢眨眼。
陡然间,激斗停歇,银光缓缓散去,两抹身影逐渐显现。
叶梓翔仗剑而立,剑锋直指敌人的咽喉,右臂划开一道血口。
完颜磐横刀挺立,刀尖直逼敌人的胸口,左臂划开一道血口。
身姿僵硬如雪雕,四目相对,凝住不动,似已风化千年。
二人势均力敌,各有所伤,难分高下。
他们的武艺都绝顶无敌,他们的身姿都绝世无两。
“陛下武艺高强,叶某佩服。”
“叶将军也不错,此次一定要分出胜负。”
我奔过去,“不许再打!”
他们不看我,眼中只有对方。
我扳下完颜磐的手臂,却无法撼动他分毫,又去扳下叶梓翔的手,仍然无果。
叶梓翔推开我,“叶某侥幸胜了,陛下便放了长公主。”
完颜磐冰寒道:“她是朕的贵妃,朕不会让你带她走。”
听他们的语气,今夜不分出胜负是绝不会罢休的了。
而高手对敌,刀剑无眼,不可能点到即止,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忧。
我低声道:“叶将军,你若伤了他,我会恨你至死。”
叶梓翔错愕而受伤地看向我,我残忍道:“我不会随你走。你要救我,便挥师北伐,除此之外,我不会随你走。”
然后,我走过去,抱住完颜磐,冷声道:“你若伤了他,我会在这个世间永远消失。”
寒夜清寂。
完颜磐拉开我,眼中寒气逼人。
不理会叶梓翔的想法,也不理会侍卫的目光,我狠心道:“我说到做到!要么放他走,要么我消失,你选择其一。”
“湮儿,我很伤心。”他的左手捏住我的下颌,切齿道。
“阿磐,我从未求过你,这次就当我求你,你放了他。”
怒火腾腾,他的眸中有伤,我面朝叶梓翔喊道:“快走啊!”
下一刻,我紧紧抱着完颜磐。
完颜磐笑起来,寒夜中,他的笑分外邪气。
叶梓翔终究转身奔去,大批侍卫疾步追击,我迅速拔下发髻上的穿玉满池娇荷叶金簪,对准完颜磐的咽喉,大声喝道:“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刺下去。”
众侍卫闻言,转身看来,慢慢停步,不再追击。
完颜磐一动不动,唇边笑意隐约。
叶梓翔见状,利落上马,扬鞭飞驰。
我颓然放手,倚在他胸前,“我任你处置。”
完颜磐推开我,锁眉盯着我,半晌,转身离去,未曾开口。
那飞扬的裘衣,鼓荡的是怒气。
我放叶梓翔南归,完颜磐生气归生气,却没有命人追击。
一连五日,他都没有来辛夷殿,歇在天龙殿。
也许,他在等我向他认错。
这日午后,熬好杜仲健骨汤,我来到乾元殿偏殿书房。
完颜磐正在看奏疏,两个内侍站在御案前伺候着。
他装作没看见我,面色冷淡,目光落在奏疏上,不过我知道,他终究会理我的。
来到书房旁的暖阁,我让阿未和阿诺将汤奉至御前,自己解下貂裘,坐在暖炕上等他过来。
等得百无聊赖,我随手从旁边的案上取了一本书看,不一会儿睡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这几夜独寝还真不习惯,夜里总是惊醒,以至于午后困得慌。炕上暖和,不知不觉的,我睡了过去。
脸腮上的痒弄醒了我,睁开眼,我看见完颜磐坐在炕沿,正以指腹抚触着我。
“官人……”我眯着惺忪的眼,抿唇一笑,“不忙了吗?”
“乏了就回去睡罢。”他淡淡道。
“你不在的这几夜,我总睡不踏实。”我支起身子,拉着他的衣袖,“睡了一会儿,不困了。”
“那便回去吧,我还要看奏疏。”完颜磐的神色更加淡漠,拂开我的手。
他起身离开,我慌得拉住他的手,蹙眉祈求道:“陪陪我,好不好?”
我整出一副小姑娘的表情,恳求着他。
他看我半晌,终究坐下来,翻着我方才看的书,不打算理我。
我转过他的身子,松开他的衣襟,按着他的肩,揉着他的太阳穴,为他缓解疲乏。
慢慢地,完颜磐闭上双眼,全身放松下来。
我揉着他的耳垂,吻着他的侧颈,他不为所动,反而睁眼看书,但也没推开我。
转过他的脸,我吻上他的唇,就像他以往所做的那样,痴缠着他。
他睁目看我,眼中无波无澜,任我调戏。
我钻到他胸前,拨开他的衣袍,双目微眯,刻意以柔哑的声音道:“官人,我想你。”
喉结微动,完颜磐面色渐暖,眼中的冷意也消失无踪。
衣袍散落,我将他压倒在炕上,吻着他厚实的胸膛,令他一分分地沦陷,再也无力抵挡。
他低垂着眸光,双目渐渐着火,喉间不停地滚动着。
我利落地起身下炕,“我乏了,先回去了,假若官人需要我,今晚我再好好服侍官人。”
取了貂裘正要走,手腕却被他扣住,他一拉,将我抱上炕,压在身下,“你以为你逃得掉?”
“官人意欲如何?”我克制着得意的笑。
“我让你走,你才能走。”他娴熟地脱下我身上的衣物。
“方才官人不是正看书么?”
“娘子引诱我,我自然要配合。”
我幽幽地问:“阿磐,可曾想我?”
他一愣,随即失笑,鼻尖碰着我的鼻尖,“很想很想,你满意了?”
我舒眉一笑。
此后,他爱我如初,盛宠空前。
接下来的半年,很平静。
皇太后没有任何行动,与我相安无事,不干涉儿子独宠我。
在这样宁静的表面下,也许她正在寻机抓我的把柄,等候置我于死地的良机。
自我嫁给完颜磐的这大半年,我一直服药调理身子,却始终没有怀孕,他很着急,命太医一定要让我怀孕。可是,连李容疏都无法保证的事,更何况金国皇宫的太医?
完颜磐告诉我,绍兴二年,正月,六哥移至临安府,定都临安。
除此之外,宋金交战之事,他不曾对我提起。
我知道他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主动问他。
金人好战,不可能停止南侵,而他究竟是何想法,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是我不想问,目前,我最关心的事,是赢得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宠爱,既而说服他应允父皇南归。
不过,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开口。
即位以来,完颜磐一边安抚宗室大臣,一边改革官制,逐步巩固皇权,形成以他为尊的金国新政。原先的勃极烈制已不复存在,他不仅未补上谙班勃极烈(皇储)这个空缺,反而迁国论勃极烈(国相)完颜峻为尚书令、太师,迁阿买勃极烈完颜弼为太傅,迁左监军完颜昌为太保,总管朝政,同领三省事。
如此看来,金国官制基本汉化,建立了以尚书省为中心的三省制,以三师(太师、太傅、太保)以及三公(太尉、司徒、司空)领三省事。
金太宗完颜铖驾崩,皇太弟完颜宗旺又不在会宁,假若完颜磐没有以强有力的手腕控制整个形势,根据兄终弟及制,在没有兄弟可继位的情况下,应立长兄的嫡子嫡孙为皇储,即位的将会是金太祖长子完颜峻。而金太宗以遗诏传位于长子完颜磐,虽有诏书,但如果完颜峻兴兵起事,以完颜峻的兵权与威望,也不是不可能。
我想,完颜峻不是没有觊觎皇位之心,而是无奈拱手让出。
是什么事让他无奈让出皇位呢?
国相完颜峻与完颜弼手握重兵,完颜磐即位后,以相位易兵柄,此手段实在高明。
六月流火,骄阳当空。
又到了夏季围猎的时节,完颜磐率领众宗室子弟出城围猎,本想带我去,我推脱了。
围猎是男人的事,从未有女子跟随,我不想再次破例,便推脱日光太毒辣,没有一同前往。
这日,我待在飞镜台的二楼,歪在凉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吃葡萄。
蝉鸣聒噪,不绝于耳,光阴拉得长长的,暮色微降。
阿未突然奔上来,面红气喘地说道:“贵妃……不好了……太后驾到……”
我一惊,皇太后终于出手了。
起身来到窗前,我看见皇太后兴师动众地闯进辛夷殿,直奔飞镜台,内侍宫女想阻拦,被皇太后的人强横地推开。
完颜磐不在宫里,自然是杀我的最好时机。
我缓缓下楼,迎接皇太后、徒单皇后于飞镜台大殿。
“臣妾恭迎太后,不知太后驾到有何指教?”
“阿磐不在,哀家来瞧瞧你有何需要。”皇太后一笑,徐徐坐下,有别于以往的盛气凌人。
“臣妾一切都好,谢太后关心。”心中冷笑。
“咦,母后,玉络妹妹是我们大金的贵妃,为何穿着宋式的衫裙?”徒单皇后不解道。
完颜磐命人给我做的衣袍,都按照我的意思来做——我不想穿着金国宫妃的宫装,身为大宋长公主,我可以成为完颜磐的妻,却不想成为金国皇帝的贵妃。这是我仅有的固执。而他也没有强迫我穿金国宫妃的衣袍,反而喜欢宋式衣裳。
今日我所穿的是淡黄短衫郁金裙,轻罗裁制,几个宫女都说好看,飘逸轻灵。
我缓缓道:“皇后有所不知,这些衫裙是陛下命人裁制的。”
“祖制不可违,身为金国贵妃,就该有金国贵妃的装扮和样子。”皇太后拖曳着嗓音说道,转而吩咐阿未和阿诺,“还不去服侍贵妃更衣?”
“诺,太后。”阿未和阿诺踌躇片刻才应声。
“臣妾所有的衣饰都是陛下所赐,还请太后看在陛下的面上,饶了臣妾,待陛下回宫,再裁制新衣也不迟。”我温和道,不想激怒她。
皇太后冷哼,陡然扬声,“你无须一句一个‘陛下’,哀家现在就要你更衣,来人,服侍贵妃更衣。”
话音方落,四个已届中年的宫女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其中一人手捧着一袭衫裙。
我大惊,连忙道:“既然太后已备好新衣,那无须劳烦旁人,阿未和阿诺服侍臣妾更衣便可。”
一时之间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阿磐不在宫里,我只能先服软以自保。
皇太后奸诈一笑,“她们笨手笨脚的,怎比得上伺候哀家三十年的宫女?你们还不请贵妃至寝殿更衣?”
我终于明白,更衣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许她的企图便在“更衣”里。
恰时,四名侍卫按剑进殿,恭敬行礼。
我一喜,难道完颜磐暗中命侍卫保护我?
“还不退下?”皇太后见他们横眉冷目,喝道。
“卑职受命保护贵妃,不敢稍有差池。”一名侍卫道。
“怎么?你们以为哀家会害贵妃?”皇太后冷笑,须臾,陡然怒喝,“放肆!还不滚出去?”
“太后息怒,卑职只是忠君行事,还望太后不要为难卑职。”侍卫不卑不亢地说道。
“莫非贵妃更衣,你们也想看?”
“卑职不敢。”
我计上心来,“臣妾偶感不适,无法侍奉太后左右,还请太后见谅。”接着对四名侍卫道,“烦请你们送太后回殿。”
皇太后森然笑道:“既然你身子不适,哀家便传太医为你诊脉。”她冷冽的目光横扫大殿,威严喝道,“闲杂人等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来人!押他们出去!”
片刻之间,便有七八个侍卫进殿,对那四名侍卫耀武扬威,逼他们出殿。
如此看来,皇太后会充分把握此次良机,不害死我不罢休。
四个侍卫势单力薄,想要保护我,也是无奈。
僵持一会儿,迫于皇太后的威严,不得已出殿。
徒单皇后抿唇一笑,那微笑奸诈而快意。
皇太后再下命令,四个中年宫女不由分说地押我进寝殿。
阿未、阿诺、深红和浅碧想跟进来,却被人拦下,她们惊惧地跪地,向皇太后为我求饶。
皇太后究竟想如何置我于死地?我应该怎么办?
心念急转。
然而,我还没想出自保的法子,四个中年宫女便迅速上来扒我的衫裙。
“放开我!”我想要自己来,无须她们服侍,但是她们似乎听不见我的话,如狼似虎地扯着轻罗衫裙,一副泼妇打骂的凶恶模样。
“你们干什么?”怒火飙升,我吼道,“滚开!我是贵妃,你们竟敢以下犯上?”
她们一个劲儿地撕扯我的衫裙,丝毫不理会我的怒骂,甚至掐我的胳膊和身子,我尖叫起来,疯狂地挣扎,想逃脱这场恐怖的虐待。
我的反抗惹来更残酷的侮辱,这四个中年宫女力大无穷,制得我渐无反抗的余地。
突然,一种细微而尖锐的痛铺天盖地地袭来,似是银针刺入肌肤的锐痛,全身都在痛,我撕心裂肺地尖叫,想摆脱这些穷凶极恶的恶婆娘,然而,这酷刑依然持续着。
在被她们折磨的间隙,恍惚间我听到大殿传来说话声,似乎是侍卫副统领的声音。
是了,完颜磐一定命他暗中保护我,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才来?
身子似乎已被密密麻麻的痛麻痹了,陡然间,肚脐上方传来一阵尖锐得无法承受的痛,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让我再无气力,瞬间,眼前一黑,漫天匝地的黑暗笼罩了所有。
再无凶恶扭曲的宫女嘴脸,再无针尖般的锐痛,再无无休无止的折磨,世间一片澄明。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梦境宁谧悠长,令人不愿醒来。
然,终究醒来了。
守在床前的宫女喜极而泣,完颜磐从榻上一蹦而起,箭步过来,握住我的手,惺忪睡眼泛起晶莹的泪光,“湮儿,你终于醒了……”
青须满颚,俊眸深陷,眼白皆红,唇色失血,他从未这般憔悴过,想来他很担心我。
心口隐痛。
我想摸摸他的脸,手臂乏力得无法抬起,他抚着我的脸,欣喜道:“我去叫大夫来。”
原来,我昏迷了六天六夜,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更让人震惊的是,完颜磐请来的大夫竟然是李容疏。
我疑惑地看着李容疏,却见他眼神有异,似乎示意我不要说出他的身份。
他为我诊脉时,完颜磐就在一旁,我看着十六岁的李容疏又长高了一截,面目又成熟了些许,只是他的神态仍如以往淡然得云淡风轻,花落如无物。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何时潜入金国?来会宁做什么?六哥知道吗?
完颜磐了解李容疏这号人物吗?
诸多疑问纠结在心,只能稍后才详细问了。
诊毕,李容疏以轻淡的口吻道:“贵妃已无大碍,稍后仔细调理便可,陛下无须担心。”
完颜磐松了一口气,又问:“会不会落下病根?”
“三日后诊断才知。”李容疏轻眨眼眸。
“好,有劳容大夫。”完颜磐一笑,“阿未,请容大夫到外殿开药方。”
容大夫?
我看着容大夫离开寝殿,故意问:“何处请来的大夫?医术如何?”
他道:“容大夫医术高明,堪称神医。若非他救你一命,只怕我们天人永隔。
说罢,他将我的掌心贴在他的脸上,脸上漾满了悲痛与后怕,“湮儿,是我疏忽大意,差点儿害死你……往后不会了,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不会再让母后害你。”
他说,皇太后蓄谋害我,以更衣为由,让一个懂得穴位的中年宫女以针刺入我的巨阙穴,刺得很深很深,我禁不住痛,才晕过去。
巨阙穴乃人身大穴,位于脐上六寸处,一旦击中,便会冲击肝、胆,震动心脏而亡。
宫女刺入我的巨阙穴,所幸持续时间不长,我晕了之后,侍卫副统领冲破皇太后的阻拦,进殿救我,将我抱到太医院急救,三名太医联手医治才保住我一口气。当夜,完颜磐匆匆回宫,震怒之下,斩杀那四个中年宫女,然后守在榻前,衣不解带地照料我。
我昏迷不醒,数名太医束手无策。
完颜磐心急如焚,命人在城中张贴皇榜,寻民间有医术高明的大夫进宫救人。
第六日午后,一人揭了皇榜来到皇宫门前。御前,此人自称江湖郎中,姓容名易。
虽然不太相信他,但是完颜磐别无他法,只有让他一试。
容易以针灸术和独家仙丹救醒我,从此,完颜磐颇为信任他。
其实,容易就是李容疏。
这么说,完颜磐不知道大宋有一位鼎鼎大名的妙手神童?不知道六哥身边有一个堪称再世诸葛的李容疏?是真不知,还是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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