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明峰亲传弟子姜姝,挑战苍夷峰亲传弟子诉宁!” “昨日大师姐的几场比试我都仔细看过,今日特来领略。”长着娃娃脸的姑娘有些调皮地开口说着,一边还玩弄着自己的辫子,仿佛只是个天真孩童一般。 只是她发梢与袖口隐隐露出的寒光,由不得人不警惕。 诉宁微微一笑:“还请师妹指教。” 姜姝也并不与她客气,双手在指尖飞快地翻动几息,几个粉色的旋涡便在她的身前形成,下一瞬其中法术凝结的箭雨便朝着诉宁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 鸣凤末心在空中嗡鸣一声,横在诉宁身前。 诉宁握住枪柄运转重寒心经,冰冷的气息自她掌心蔓延整个枪身,随后她手腕一转,枪尖画出半圆,赫然出现一个冰霜护盾。 粉色的箭雨颓然落在地上,姜姝也不恼,抬起手状似撩耳边的碎发,袖中的银丝却在一瞬间窜出,穿过冰霜护盾直指诉宁的面门。 诉宁一枪将护盾拍碎,再一挥手,将冰凌碎片齐齐射向姜姝,迈步转身躲过激射而来的银丝。 那银丝却像有生命一般追着诉宁方向而去,仿佛誓要将诉宁的身体钻个窟窿才罢休。 诉宁有些狼狈地闪躲着,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姜姝如同银铃般的笑声传进她的耳畔,诉宁暗道不好,下一瞬脚下便凭空出现一个粉色旋涡将她吸附进去。 实实在在坠落在地上时,银丝早已攀附在诉宁的脖颈上,末梢最锋利之处离诉宁的眼睛只有一毫厘的距离。 “咚!” “未明峰亲传弟子姜姝挑战成功,目前排名第五!苍夷峰亲传弟子诉宁,目前排名第六!” “谢师妹手下留情。”诉宁抱了抱拳。 姜姝歪歪头,笑出了小虎牙:“大师姐很厉害,若大师姐也是金丹,姝姝定然不是大师姐的对手。” “戒峰亲传弟子步辞,挑战苍夷峰亲传弟子诉宁!”罗长老死气沉沉的声音终于多了些激动之情。 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子还是很满意的。 “大师姐,冒犯了。还请大师姐指教。”步辞举起了手中的长棍。 诉宁自然全力以赴,手中的鸣凤枪将所有会的招式使了个遍,雪花围绕她飞舞着,连她的眉头似乎都挂了一层霜花。 而步辞的长棍便显得有些游刃有余,他是天品土系单灵根,土黄色的灵力如同沙尘一般浮动着,每一棍出,地上不是裂开缝隙便是窜出土堆,没一会儿便将风雪掩盖了下去。 步辞将被他挑落的鸣凤枪捡起来:“大师姐,得罪了!承让!” 诉宁见他一脸肃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将自己怎么了。 “恭喜师弟。”诉宁捂着肩上血淋淋的伤口,步履蹒跚地走下擂台,漆绍嘉赶忙迎上去给她上药。 “戒峰亲传弟子步辞挑战成功!目前排名第六,苍夷峰亲传弟子诉宁,目前排名第七!” “看来大师姐也没有那么厉害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金丹不如炼气了呢!” “所以你们说昨日大师姐赢了只是个噱头?骗我们过来看什么呢?” “什么噱头,昨日大师姐的确赢了阮师姐!” “恐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你放什么屁呢?罗长老是摆设吗?” “就是,人家大师姐昨日便说了,是侥幸,那侥幸赢了也就是赢了,今日没赢那便是没赢,又如何了呢?” …… 擂台赛还在继续,诉宁并没有再参与,而是坐在一旁调息灵力。 晚些时候阮悦儿也出现在了内峰,将姜姝与步辞又挑败下去,于是前十名的位置争了这么几日,除了诉宁并没有任何变化。 内门弟子大比就这么结束了。 罗长老收回金钟站在擂台中央:“内门弟子大比前十名,可获得一次宗门秘境试炼的机会。” 罗长老挥手将秘境通行令挂去每个人的腰间。 罗长老瘪了一下嘴看向诉宁:“进入秘境需得筑基以上,诉宁,此番你便留在宗内吧。”说罢就要收回通行令。 “且慢。”诉宁冷静出声,差点忘记这茬了。 罗长老还等着她的下文,却见诉宁直接地盘膝坐了下去,开始运转灵力。 “她要干嘛?莫非是要现在筑基?” “为了进入秘境的机会当场筑基,大师姐真的,我哭死!” “真的假的?就在这儿随便一坐就能筑基?我不信。” 罗长老这才如梦初醒般,狠狠瞪了诉宁一眼,便让周围的弟子都退开些,以免被诉宁筑基成功后的天雷波及。 诉宁屏蔽掉这些窃窃私语,专心致志地将丹田内的灵气一点点压成液体。 时间慢慢走过,随着丹田中最后一丝灵气转化成灵液,几条灵根都粗壮了许多,筋脉之中的灵力也很是充盈,呼吸吐纳之间更觉清明,五感也灵敏了许多,诉宁听到了久违的,树叶飘落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睛,筑基成功。 与此同时,一朵硕大的雷云慢慢地聚拢在诉宁的头顶,当中雷电之声噼啪作响,刺眼的光芒一团接一团炸开,似乎是要劈死雷云之下端坐的人不可。 罗长老皱了皱眉,带着弟子们又退远了些,抬手布下结界。 这诉宁的雷劫怎么如此可怖? 咔擦!!! 第一道天雷劈下。 众人只见有两人身宽的光柱刹那间击中诉宁的身体,随后便是几缕青烟飘起,光芒之后,诉宁的身上似乎还有细细的雷光游走,而她坐下的地面,已然裂开几道缝隙。 “这…这是筑基该有的雷劫?” “是啊,怎么看起来,比阮师姐之前结丹的雷劫还要可怕?” “岂止如此?我甚至觉得可以与大师兄迈入元婴的劫雷媲美!!!”入门已久的弟子瞠目结舌地补充。 “突然不想筑基了,好害怕,我想回家,当个凡人其实也没事的……” “大师姐不会有事吧……” 诉宁只觉得身体在一瞬间脱离自己掌控般发麻,随后便是寸寸展开的剧痛。 喉咙中已经一片咸腥,她试着咽了咽,可在第三道天雷落下后终究是憋不住,脊背一动呕出几大口鲜血,丹田中的灵液掀起惊涛骇浪,气息紊乱。 与此同时,后山帘洞中打坐的沈清樾忽然睁开眼睛,目光依旧无神,只是气息有了些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