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这两口子,司大刚就迫不及待地跟在司静航身后,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爷爷,您刚刚怎么知道那个老家伙是姓苟的,又不是苟老板?您见过苟老板啊?还是您真的会……会算?” 天呀,他觉得自己也快要变成一个相信玄学的人了。 司静航微微一笑。 “我虽然没见过苟老板,但苟老板是本县的名人,网上他的照片不难找。” “刚刚那个人,他的眉眼和额头,跟苟老板有点像,这两天苟老板那边再也没了动静,所以稍加联系,就能猜得出来,那一位,多半是苟老板派来的。” 司大刚张大了嘴巴,后知知觉地用手机搜索苟老板。 还别说,万能的网络,没用一分钟就出来好几张苟老板的大照。 他找到一张正面照,放大了盯着瞧。 他是先入为主,盯着眉头和额角使劲地看,这才总算是看出了一点点的相似…… “这,这也太难了吧?” 这个辨认的难度比玄学也不差了好吧? “那,刚刚的两口子,说您给的木符特别灵验,都治好了他家孩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可别说什么托啊,就老道爷这个穷困和懒散劲儿,能上哪儿找人配合演戏啊? 司静航慢悠悠地坐到了石桌边上,准备继续干雕青砖的活儿。 “他家的小孩儿,在外头受了点惊吓,回来又吃了不好消化的东西,肠胃不舒服,小孩子又不会表达,可不是就不舒服?上医院看,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出什么来,我去的时候,给小孩子在肚子上按摩几下,孩子的肠胃顺了,不难受了,也能吃了,自然就不哭了,那个桃木符只不过是相当于玩具而已。” 司大刚两眼发直,呆若木鸡。 好家伙,明明是玄乎的奇事,被老道爷一说,全都是走进科学了? 司静航拿起刻刀,又刻下一笔,若无其事地说,“你小时候,吃坏了肚子,不是我给你按了按,睡一觉就好了?” 呃? 这么一说,司大刚还真想起来了。 小时候他嘴馋,住在道观里,老道爷做饭难吃还不吃肉,他就特别馋肉,这条街上有几位大姨心好,家里做了肉都喊他过去吃,他也不客气,就跟个饿死鬼一样使劲吃,结果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就只能躲床上哼哼,老道爷就给他揉肚子,揉过肚子去趟茅厕,再睡一觉,还真就没事了。 “嗯,那倒是。” 想起小时候那个馋相,司大刚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都是科学能解释的,他也就不好再多问了,而是对那个木符好奇起来。 “爷爷,木符还有吗?也给我一个呗。” 司静航从兜里里摸出了个木符,看都没看,就扔给司大刚。 “喏!” 司大刚捞着符左看右看。 “爷爷,我知道这是工艺品,但它上面的花纹,肯定是有意义的对吧?” “这个叫攀龙附凤符。” “啥?” 司大刚差点拿不稳手里的东西。 “含义就是保佑你找到个白富美当赘婿!从此少奋斗二十年!” “啊?爷爷,不是,我,我没想吃软饭啊……” “想得美,当然是骗你的,这个叫灵思泉涌符,你不是去了什么自媒体公司吗?这个对你有用。” “哦……” 司大刚这才把木符挂到了自己脖子上。 不过这心里还有点怅然若失是怎么回事? 天气越发的热了,司大刚也换上了自己带来的短袖和五分宽松裤。 司静航却还是穿着长长的道袍,只不过由春款的换成了夏款而已。 正在编辑着视频的司大刚,偷偷瞥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道袍是新的,而且料子很垂很软,穿在老道爷身上格外显得飘逸,让原本很普通的老头子,行动间带上了股子道骨仙风的意思。 看着司静航出门,司大刚赶紧跟了上去。 “爷爷,你去哪儿?” 大概是苟老板软的硬的都没成功,而且知道老道爷不大好惹,是真的死了来拆迁道观的心,道观对面的那方家小院子自然也就没啥用了,因此同样逃过了一劫。 但之前的那些人家已经签了约,这不,什么挖掘机、大卡车的就都来了,正在街道的另一头施工,虽然离着至少有几百米,还是轰隆声不断,吵闹得很。 眼看着老道爷出门,司大刚就怕他是嫌吵,要出去跟人理论。 虽然这些声音是烦人得很,但人家是在那头施工啊。 他就怕老道爷跟人吵起来,有个好歹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24 01:10:46~2023-05-25 18:01: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udrey、晚枫渔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道士老头(9) ◎仿佛人人都很快乐。◎ “去看看他们的施工。” 司静航闲闲地走出道观, 司大刚跟在身后,还想劝他回去。 “工地有什么好看的,又吵又脏, 乱七八糟的, 爷爷,要不我陪你去河边钓个鱼?” 估计老道爷是听着外头的噪音嫌烦了。 “先去看一眼, 再去钓鱼不迟。” 司静航朝前又走了几步, 对面的老方听到爷孙俩的动静, 也开门出来了。 “走,老司,我和你一块去!” 这要是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话,他当然不敢去了。 但这不是有司老道呢么? 司老道现在今非昔比了, 能文能武有法力的,跟着这位老伙伴, 安全感爆棚。 司大刚无语了,他在这儿劝得辛苦,这还跑来一个凑热闹的。 “方爷爷,工地有什么好看了,不如你和我爷爷一起,去那小河边,钓个鱼,喝喝茶, 聊聊天多好?” 老方眼珠子一转, “没事儿, 就过去瞧瞧嘛。” 三人一路说着话, 没走几分钟, 就看到了两台挖掘机, 正在那儿干得热火朝天。 已经有三个院子被拆平了,运送垃圾的大卡车正停在一边,七八个头戴安全帽的人走来走去,有的指挥,有的搬运,有的推着小车……一派热火朝天的架势。 除了这些干活的人,也有两三个老人,正是这条街上的老街坊,大概是听说了正在拆房子,就赶过来看上最后几眼。 这几个人看到老方和司静航,就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还是你们硬气啊,说不拆就不拆。” “哎,都是我家那个败家子,叨叨着说什么老院子不值钱,非得让签……这可好,那镇西边的楼房是人住的?简直要把我们老俩憋闷死!” 正在开着挖掘机的王黑胖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的眼角余光就忍不住地扫向百步开外的那群老头老太……最主要的是那个身穿道袍的老家伙。 那老道是真邪门啊! 上回他不就是开着挖掘机吓了吓老道嘛,老道就咒他出事。 结果还真是开进了泥坑里了! 挖掘机送去修理,光修理费就花了两千,关键是耽误的工夫也不少,还让他给感冒了呢! 后来他俩小弟听说了司老道把另外两个苟老板手下给送进去的事,就来找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