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们可是纠结了那么久，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没能查出来。
怎么可能就这么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就找出来了？
该不会是耍他们吗？
“大人？”几个掌柜的对视一眼，刘掌柜出头询问高逐。
高逐冷冷回视，目光落在宋月红身上后，又恢复温和，“确定了？”
宋月红点头，“大人呢？”
高逐转头看着站着的人，直接抬手点出一人，“他。”
宋月红看过去，眼睛一亮，“英雄所见略同。”
“我也觉得是他。”
“不可能！”
众人震惊，怎么可能是他呢？
“怎么会是店里的人呢？”刘掌柜震惊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面色陡然大变，瞬间又满是惊恐的伙计。
“怎么可能是你呢？”
刘掌柜的伙计摆手摇头，“掌柜的，不是我，不是我。大人，您一定看错了。”
他的身旁，所有人都退后数步远离。
伙计们只是回忆着往日接触时，身上有没有少钱。
而几个掌柜则是怒目相视，就这么个玩意，差点毁了他们。
他们对视一眼，一个个撸袖子露胳膊，连身份都不顾了。
“上，给我打死他！”
众人一拥而上，冲着刘掌柜的伙计下毒手。
“不是我，不是我！”伙计还在大喊解释，跪地逃脱。
掌柜们一边打一边冷笑，“还不是你，大人说是你就是你！”
“你们不信的话，派几个人去他家搜一下，应该能搜到他还没花完的银子。”
宋月红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提醒了一句。
打得正欢的一个掌柜站出来，让一个伙计快速去，找到后，立即回来。
刘掌柜唉声叹气，是他识人不清。
可他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得手的呢？
“大人？”宋月红请示高逐，这个时候，该是领导出风头了。
高逐笑着点头，“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
宋月红这才开口解释，“我虽然对布料不了解，但你从给我挑选的两件衣服，以及大人的着装来看，能用暗绣的衣服定然是价值不菲。”
“那是。想在布上做暗绣，绣娘只能一针一线。其耗费的时间和人工注定了此等布料的价值，我卖上这种布料的成衣，最便是小孩衣服，一件上衣都得一两银子。”刘掌柜解释。
果然。
宋月红笑道：“那就对了，你可曾关注你这伙计的衣着？”
刘掌柜闻言转头，那伙计被打过一轮，门口又有人守着，正憋着气冷笑呢。
“这衣服是我发给他，没什么特殊的。”刘掌柜好奇。
“你上前将他衣袖撸起来，看看他的里衣，我相比你穿得还要贵吧。”
伙计迎他们进门时，宋月红就注意到对方撸起袖子时，不小心露出来的里衣，上面闪着类似高逐外袍衣物上的颜色，她当时觉得奇怪，就记下了。
刘掌柜半信半疑上前，伙计还一个劲地躲开他，更加重了怀疑。
几个掌柜也听见了，直接上前脱掉了伙计的外衣。
“好啊！我们几个掌柜都没舍得穿的，你一个小小的伙计好大的能耐啊！”
果然。
脱掉伙计的衣服后，就露出了用银线暗绣的里衣来。
“什么？我花了攒了三年的钱，买了这布，你凭什么怀疑我？”伙计大声吼叫。
“好。刘掌柜说这布料珍贵，齐安县能卖这种布料的应该不是很多，你说你是在哪家买的？”宋月红不急。
只要你说出来，这些掌柜肯定会去查。
这伙计顿住了，支支吾吾地来了一句，“我不是在齐安县买的，是回家探亲时，在路上买的。”
这时，几个掌柜似有所感，上前小声和高逐说了什么，高逐点头，看了眼宋月红，宋月红上前，思考一会儿，小声地说了个地方，他们手下的伙计也跑了出去。
“哪里？可有凭证？”宋月红又问。
伙计只觉浑身发冷，这，他哪知道外面哪里有卖这样的成衣。
真是无妄之灾，要是他不贪心早点拿钱走人的话，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了。
正犹豫呢。
“我忘记了，不行吗？”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胡咧咧地解释。
“哦。”宋月红点头，看似接受了。
下一秒，她又笑着问了一句，“那让我猜猜你为什么偷钱吧？”
“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伙计面露愤恨，委屈极了。
“你最近应该找到了一个相好的，你很喜欢她，可她看不上你，而你想到接近她的最好办法就是变成有钱人。”
伙计面色微变。
“可你一个小小的伙计，哪有什么来钱的路子，后来你发现这成衣铺就是天然的聚宝盆啊，你又是伙计，从他们身旁走过，哪怕拿着他们的衣服，他们都不会怀疑的。”
“对嘛？”
宋月红点到即止，意味深长。
“什么相好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伙计梗着脖子，“你是找不到证据，胡说八道吧。”
“证据？当然有。”宋月红看向刘掌柜，指着伙计，“还请刘掌柜靠近他身边闻一闻，是否有脂粉香味？”
刘掌柜皱眉上前，果然闻到了味道，可是这里是成衣铺啊，为了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客官，也会经常熏香。
“我是每天收拾，点香沾染上的，和你说的没关系。”伙计看出刘掌柜的犹豫，又见他看向柜台上的香薰，立即找到了理由。
“之前你迎接我时，我就闻到了这股味道，还奇怪一家成衣铺怎么用这种味道。而且各家成衣铺我都看过了，他们的熏香味道都以沉香为主，味道很常见，男女都能接受。可你身上的香味是很明显的脂粉香味，这种味道更常见于女人身上，味道还很杂乱，可见味道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女人。”
“你可别说这是迎接女客人沾染上的。几家铺子都几天没有生意了，别说女人了，所有人离店门口都远远地，怎么可能沾染上？难道你想说，这脂粉是你自己用的？”
宋月红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几个掌柜也都上前闻了闻，其中一人还闻出了一些门道。
“这味道怎么像是桃花苑的？”
其他的人连忙上前又重新闻了闻，最后确定了，还真的就是桃花苑的味道。
“我看你还怎么强词夺理？”
伙计惊慌过后，又冷冷一笑。
“你们只凭味道就想给我定罪不可能！你们说我是小偷，那我投的钱呢？”伙计早有准备，那些钱他都保存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不可能被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