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道歉！”“你们这是严刑拷打，我要告你们！”啪！“道歉！”“你这是屈打成招……”啪！“道歉！”“我……唔……嘶……”一连三巴掌抽了下去，周大力脸颊肿了起来，门牙也掉了两颗，别说再骂人了，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道歉！”安一准备继续。“我错了，我错了！大人，我错了！求您原谅。”周大力含糊不清地道歉。高逐没有反应。“给宋姑娘道歉！”安一会意。周大力瞪大双眼，一个他平日见了随意恐吓的死丫头，也敢让他道歉！安一举起了手。周大力惊恐缩头，“宋姑娘，我错了！”高逐冷笑，还以为真的有几分骨气，这才几巴掌啊，就受不住了。废物！宋月红眉眼弯弯。哎呀，被人看重护着的感觉可真好。“安捕头，还是继续审案子吧。”安一点头，看向周大力，“周大力，现怀疑宋家三人死亡案与你有关，你若自己坦白，可从宽发落。”周大力猛地抬头，习惯性地想要唾弃，可舔到刚丢了门牙的上颌，还有发疼的嘴角伤痕叫他闭上了嘴，“坦白什么？我又没杀人，你们抓错了人了，赶紧放了我。”从高逐兼任大理寺卿开始，他就见过诸多此类人，嘴硬到最后，什么都不是。“你不说，那就我说吧。”安一将他和宋月红交流后案发经过徐徐道来。“三人死的那天，你因为没钱拿刀要去宋家打秋风，没想到刚窜进宋家，就听到宋家夫妇回来的声音，情急之下躲进了柴房，本来想偷偷离开，结果宋山一直坐在堂屋，面朝大门，而后又有王大胆前来吃饭，你更是不能离开。”“他们好酒好肉，你却只能偷偷摸摸躲起来，心中不忿，加上你听到不屑的王大胆竟然有钱娶妻，还当众拿出银子，按捺不住跑了出来，想要抢钱。但宋家夫妻认识你，对你出言不逊，你怒从心起，忍不住杀了他们。王大胆见状逃跑，但不敌你，最终被你杀死。”随着安一的话，周大力瞳孔紧锁，双手紧握，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周大力又猛然放松了身体，哈哈大笑起来，“安捕头，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什么我打秋风，抢钱，区区五两银子罢了，我去赌坊一次，就能赚回来了。”“哦？”安一冷笑，“我何曾说过王大胆拿出来的是五两银子？”周大力噤声不语，咬牙切齿，该死！“总之，我没有杀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急，我抓你前来，自然是有证据证明你杀了人。”“什么？”周大力神情紧张。“我已经让县内仵作验过，在你家院内地下挖到的菜刀上有血迹，还有你藏在地下鞋子和宋家院子内的脚印也十分吻合。还有，你不会以为衣服洗了，就找不到你杀人时喷溅的血迹吧？”安一解开桌子上的黑布包裹，将里面的鞋子、菜刀和衣物一一展现在周大力的面前，盯着他的表情。周大力咬牙，“胡说！我和宋家是邻居，他们家院里有我的脚印不是很正常嘛？还有菜刀上有血迹，那是因为我娘切菜时不小心割伤了手指，衣服上的血迹是我替她包扎伤口碰到的，和你们说的案子没有关系。”他绝对不会认错的。“看不出来，一天到晚喝酒赌博打亲娘的你，还有这般孝心，真是让我吃惊啊！”宋月红听完这番狡辩，忍不住拍掌赞叹。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信口开河。“宋月红，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你现在变成了管差，就能平安无事，你最好祈祷我不会出去，否则……”周大力阴狠威胁，话里意味不言而喻。可他却忘了。现在坐牢是他周大力，宋月红的身份足可以审判他。宋月红还未出声。高逐眼神微动，“安一。”“什么？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周大力惊恐大喊，无用。在他眼里和罗刹无误的安一，面目狰狞地走了过来，可以挥出重大千斤的手再度朝他袭来。“别！别！”啪！啪！啪！“对我衙内捕快不敬，该打！”安一说得慢，一字一字地让周大力听得清楚，听得明白。这群王八蛋，狗娘养的！等他周大力拜托凶犯的身份，看他不下黑手的。周大力没钱都能继续混在赌坊玩，还是有点眼力见儿。“请宋捕头原谅。”周大力低头，道歉。等他出去弄不死你的。高逐抬眸，乌黑无光的双目冷漠看着周大力，一道充满杀气的警告飘出，“再有下次，斩立决！”“是。”安一恭敬应下。周大力面色一僵，只觉头皮发麻，连忙避开了高逐的双眼后，这才松了口气。“周大力，你无从狡辩，我已问过你娘周氏，当日她看过三具尸体，惊慌回家后，遇到了你翻墙回家，衣服和鞋子上也有血迹，还不让周氏碰，她自然发现了不对劲。”“再加上后来你家菜刀不见了，周氏那样的人却大张旗鼓地寻找，其中不对，只要一问，周氏就会全盘托出。”安一用话语刺激周大力，看周大力面色有异，眼神逐渐凶恶，恶狠狠地唾骂：“那个臭娘们，老子就该早点把她打死！”“行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周大力不慌不忙冷笑一声，既然提到了他娘，不利用还真对不起他。“没错，我承认是我杀的人，可我也是被指使的！是我娘，我娘说宋家两人平日里对我们议论纷纷，还侮辱过她，让我想办法为她报仇，最好是杀了对方！”周大力认了他杀人，但不承认是他自己想杀的。“你是说周氏指使的你？”安一只觉可笑，他在战场多年，又在大理寺审问过诸多可怕的杀人犯。但凡杀过人的身上，身上都会有股奇怪的味道，眼神带着嗜血。这些特征周氏没有，但周大力的身上有。“没错！”周大力肯定。“怎么？你们不信？可以找她和我当面对峙啊！”周大力很有信心，那个臭婆娘怕他，稍稍恐吓，就会按他的意思揽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