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结果了!”闻言,一众文士忍不住长松了一口气。这个叫什么薛嵩的武夫久久不出来,在凉亭里待的时间竟是比李朝威更久,这让他们极其没有面子。一个经营酒楼的武夫怎么能比在场的文士秀才还厉害?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文士嗤笑!至于薛嵩能不能战神诗魔,他们却是从未想过,如果这薛嵩真有那本事...何苦出来混江湖,开酒楼?走科举,进庙堂不比这舒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纵然是九品武者,有些文士也瞧不起。“应该没什么悬念!诗魔必胜!”“理当如此。”就在一众文士开始嘀咕的时候,凉亭前的中年汉子终于报出了结果。“义薄楼酒楼之主薛嵩胜!诗魔败.....”他声音高亢,底气十足,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唰!下一刻,原本还略显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一片死寂,众人皆是愣住,有人甚至晃了晃脑袋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各种神态与姜云逸听到自家外甥输给诗魔王昌龄时候的神态几乎一般无二。“诗魔竟然败给了一个开酒楼的武者...这.....不!肯定是弄错了。”秀才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想要再次确认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幻听。可惜,事实终究是事实,片刻,就见凉亭之中走出三人,最前面的是德高望重的程老夫子,薛嵩走在其后,走在最后的则是一名头戴黑色斗笠,怀抱长剑,青底蓝衫,一副江湖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程老夫子,告辞!”“先生请!”待离开凉亭,薛嵩对着程老夫子拱了拱手又对着身后的“诗魔”点了点头,二人随即潇洒离去。程老夫子也是十分客气,对着薛嵩和“诗魔”拱了拱手亦是转身离开。薛嵩没有给一众世子解释更没有多说半句。但此情此景却是无一不在告诉现场的所有人,薛嵩赢了诗魔,看样子...那诗魔王昌龄也如之前的承诺,做了薛嵩的随侍。哗!直到薛嵩和诗魔渐行渐远,现场这才一片哗然。“这个薛嵩竟是赢了....他...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诗。”“问问程老夫子不久知道了?”"对,问问程老夫子。"一些文士和秀才不服,立刻涌向了程老夫子离去的方向。还有一部分文士和秀才则是皱眉不已,“义薄楼...义薄楼....怎么听得这般熟悉?哎呀,想起来了,这不是默然书社李默李郎君讲书的地方吗?”有人一拍脑门,暗骂自己愚蠢。就说方才听到义薄楼三个字老感觉那么熟悉,方才揪心斗诗竟是蒙住了。“义薄楼....怪不得,李郎君会去那个地方讲书,想来....这义薄楼之主也是个才情不错的人,定是看中了李郎君的能力。”回神后有文士默默想到,顺便还脑补了一番李默和薛嵩的过往。“看来之前的确有些小瞧这个薛嵩。这个义薄楼也不简单。”可惜,他们不知道李默才是正儿八经的酒楼之主薛嵩只是随侍,如果知道,此刻估计眼珠子都能飞出去。“走,正好李郎君今日午时要讲书,再去见见这酒楼之主和薛嵩。”“嗯!”回过神来,一大批文士当即赶往了东都南市。.......“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河边,徐山望着一哄而散的文士秀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像是吃了狗屎那般难看。他在意的不是薛嵩一介武夫为什么会作诗而是以后的醉仙楼怎么办?有了诗魔这尊高手,自家庄园里面养的那些江湖高手连个屁都算不上,还怎么再去找义薄楼的麻烦?“老爷...老爷....”就当徐山的心沉入谷底的时候,一名奴仆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打听到了没有?”见状,徐山急忙问道。原来,就在薛嵩进入凉亭斗诗的功夫,他命人去打听了薛嵩的来历,为何会成为义薄楼之主还有他和那个李默到底是什么关系?“老爷,打听到了一些!”奴仆急忙道。“讲!”“老爷,这薛嵩好像不是本地人士,他不久前才来的西都.....是秦方的故交。至于和李默有什么关系暂时还没打听出来,不过有人猜测应该是薛嵩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李默所撰写的《西游释厄传》,念其才情,将李默收留在了酒楼。”奴仆如是说道。“那秦方呢?”徐山急忙又问。“据传秦方离开了西都前方河西四郡投军去了....这才将酒楼留给了这个薛嵩。”“这样....”徐山揉了揉眉心,愁容再现。现在看来....义薄楼注定会成为醉仙楼最大的对手,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思忖片刻,徐山忽是眼前一亮,有了主意。“准备些东西,去云逸书社!”迈入前行的同时,徐山又道。"啊?去云逸书社?"奴仆有些不解。“没错,拜访姜云逸姜老板!”徐山深呼了一口气,有些庆幸道。还好方才李朝威败的时候没有和姜云逸翻脸。这义薄楼有了诗魔王昌龄这样的高手,走江湖的路子显然已经行不通,唯有傍上官家或是唯一出路。那李朝威实力不弱....万一得书官,到时候返回东都也能对醉仙楼有个照应。江湖人士虽强,可终究不敢和官家明面对抗。此时,他也不知道是该恨姜云逸给自己挖了了个大坑还是该庆还好和姜云逸搭上了关系。“是,老爷!”........话分两边,就当一场震惊了东都文人圈的诗斗结束之时,先一步离开的李默已经站在了宣和庄之外。“这里就是宣和庄?”看了看四周环境,李默心思一动。此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确是一处不错的住处,而且这宣和庄占地不小,看来宣阳纸坊的老板柳平也有几分实力。哐哐哐!回神,李默上前叩门。今日出来可不是看风景的,而是另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