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肯松手,兰若顿时怒了,反手就是一记大耳刮子抽在我脸上。“啪!”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从我脸上传开。一时间,我只觉得脸庞火焦火辣的痛,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被人抽过耳光,遑论还这么突然这么大力。兰若给了我一耳光后,整个人显得错愕不已。她忙将手缩了回去,愣眼巴巴地看着我,神情中满是愧疚与悔意。我愣在原地,久久都没能反应过来,脸颊上清晰地落印着一个手掌印。“阿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沉寂之余,兰若支支吾吾说道。我怔了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在的是,我这人度量还不错,没有与兰若发火。平复稍许,我看了看兰若,语重心长地说道:“兰若,你不能回梅村,玄机道长交代过,让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再回去!”兰若低了低头,隐约间,我都能听到轻微的抽泣声。好半响后,她抬起头来,一双泪目直勾勾地与我对视着:“阿庆,我听你的,不回去!”说着,兰若顺势挣脱了我的拉拽,继而回到了壮叔的跟前。此时,壮叔仍旧大口喘着气,口里的哈喇子一直流个不停。他的神情显得很呆滞,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丢了魂儿似的,我摸了摸自己那发烫的脸颊,心想着兰若这小妮子下手还真是狠,怎么动不动地就喜欢扇人耳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在梅村遇见那个丑陋无比的收尸匠时,她也准备给人家一记大耳刮!轻声叹了叹后,我也凑到了壮叔的跟前,唤了几声后,壮叔仍旧一点反应也没有。“壮叔到底怎么了?”我疑惑出声,神情凝重不已,昨天壮叔这里还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梅村后,整个人就好像呆傻疯掉了一般?兰若紧锁着眉宇,想了想后,说:“看壮叔这个神态,好像是被吓成这个样子的!”“吓的?”我惊诧出声,若有些不可思议,想不明哪得是发生了何等可怕的事情,才能将一个人吓的丢了魂?虽然我阻止住了兰若回梅村,可事实上,我这心里也好奇的紧,很像知道梅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碍于玄机道长那郑重的叮嘱,我也不敢再回去。沉寂之余,兰若转头看了看我,问:“阿庆,现在怎么办?”我一脸凝沉,被兰若这话问了个措手不及。稍以思衬,我说道:“兰若,你在家看着壮叔,我去找人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办法多,兴许就有人知道壮叔这里怎么了!”留下这样一席话后,我忙地朝着外面跑去。此时天已经彻底漆黑了下来,画眉村的村民们全都窝在自己的家中,享受着家的温存。壮叔的家在村东的山档口处,延伸来看的话,位置算是靠得很深了。我快步走着,来到了最近的一家农户院外。此时,一家五口人正围在院子里的桌子旁吃晚饭,隐约还能听到他们在谈及刘老爹的事情。我也没多想,直接敲响了院门。很快,院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见得我后,中年妇女倏地一愣,眉头凝皱着都能拧出水来了,她没有好气地瞪着我,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外人?敲我们家门干什么?”我也没解释什么,直接说道:“快去看看壮叔吧!”说这话的时候,我顺势指了指壮叔家所在的位置。妇女愣了愣,好半响后,她那紧皱着的眉头方才舒敛了一些,问:“你说的壮叔,可是村东的兰大壮?他怎么了?”“兰大壮?”听得妇女说出壮叔的大名来,我整个人都是一愣,此前来画眉村的时候,我便有所怀疑,兰若跟壮叔之间应该是极为熟络的。现在看来,确实如此,甚至有可能,壮叔这里原本也是梅兰庄的人,毕竟他姓兰,跟兰若正好同姓。只稍稍想了想,我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眼下可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壮叔那里情况危急,还等人去救命呢!想到这里,我连忙点了点头,回应妇女道:“对对,就是他!大婶你赶快找人过去看看他吧!”我对画眉村一点都不熟悉,再加上兰若告诉过我,说画眉村的村民们并喜与外人打交道,索性便想让这妇女出面帮忙,叫人什么的也方便不少。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妇女在听到我对她的称呼后,脸色倏地一沉,冷哼道:“小子,你叫谁大婶呢?我有那么老吗?”我怔住,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都什么时候,这妇女竟然还跟我计较这些。就在这时,从院子中走过来了一个老头儿。老头儿一头白发,额上的皱纹宛如年久的树皮一般,他的手里端着一副碗筷,瞅了瞅妇女后,说道:“月英,怎么回事?这小伙子是谁?”见得老头儿,中年妇女恭敬了不少,回应道:“阿爹,我也不知道这小娃子是谁,不过他说兰大壮好像出事了,让我们帮忙找人过去瞧瞧!”“哦?”老头儿一诧,稍以思衬后,他将碗筷递到了妇女的手中,转而看向我道:“小伙子,走!我随你去瞧瞧,大壮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画眉村人,但这些年来,对我们邻里也算是和气!”我见老头儿肯帮忙,心下自是欣喜不已,这便与他一道回到了壮叔的家中。此时,兰若正照看着壮叔,见我和老头儿到来后,兰若忙地跑了出去,冲我喝道:“阿庆,你快进来看看!”闻言,我连忙加快了脚步,率先跑到了屋子中。举目一瞧,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但见那瘫软在椅子上的壮叔,此刻竟然翻起了白眼,嘴里不仅有哈喇子流出,还开始吐白沫。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脑袋摇晃个不停,幅度虽然不大,但频率却很快。“怎么会这样?”我错愕出声,之前走的时候,壮叔的情况还没有恶化,这才多大一会儿时间,壮叔就变成这样了。兰若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时,那老头儿从屋外走了进来,当看见瘫软在椅子上的壮叔后,他兀地一顿,神情都有了大的起伏。惊愕之余,老头儿眉头一沉,骇出声来:“大壮这是丢了魂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