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探

光影双生姐妹花,民国群女复仇记。 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女侦探,一个是成熟狡诈的犯罪策划师。 一个藏身阴影于人后,替人复仇策划犯罪; 一个光鲜亮丽于人前,追寻真相坚守法律。 ——“你的敌人,从来就不该是我。1936年5月,沉迷侦探小说的司令之女白陈君从女校毕业后,不愿听从安排嫁人,而一定要进入芦城警察署内。观察力超强的她一天之内便破解了金家新娘消失的障眼法,然而最终却酿成了金小姐自杀的悲剧。白陈君本人遭到城内口诛笔伐,但她却并不认为自己遵守法律、找出真相是错的。 另一边,收钱策划并帮助金小姐出逃的主谋林不疑因为这次事件也注意到了白陈君的存在,对她的所作所为十分关心,但白陈君本人却并不认识这位林老板。 白陈君决心要留在警察署内,而林不疑则似乎是打算要和这位警察署的编外人员,来一场侦探与罪犯之间的“猫鼠游戏”。随着一个个案件的逐渐深入,两个对立阵营女子之间的真实关系开始逐渐浮出水面,两人之间侦探与罪犯的绝对对立立场,也随着时局的不断变化,而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楔子·空轿
1936年5月,即将入夏。
正午太阳当头挂在顶上,就连路边趴着的狗都热得不住地吐着舌头。扫街人耷拉着蒙汗的眼皮,一下一下地刮拉着地。满地都是昨日学生游行之后遗留在地上的大字纸片,也不知道被路人踩了多少脚,乌糟糟的,看得人心烦。
他好不容易清完了面前这块地,正打算歇一歇,一声嘹亮的唢呐便将他震得一晃。
“……谁家办喜事呐?”
此刻,距离此地一街之隔的金府门前挂满红条,落魄书香门第的金家将与城中暴发户徐老爷结为秦晋之好,门当户对,令人羡煞。道喜的吆喝声中,雇来的年轻汉子们正忙着将盛满礼物的木架子往里抬。
礼金十来箱,珠宝首饰数轿,礼饼几十箩,烧乳猪肉七八抬,并着酒水山珍无数,琳琅满目,就连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宾客们都忍不住啧啧称赞着徐家的大手笔。
门前迎客的金老爷摇着那柄常年捏在手中的文人扇子,在众人的吹捧声中,更是喜不自胜。
唢呐声忽而拔高,众人只听得一句“新娘子出来了——”便沸腾了起来。
红盖头下罩着的身段纤细如柳,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跑。她被喜婆牵引着,扶到了花轿边,一双肩膀轻微耸动,似乎是在哭。
喜婆高声道:“哭轿——”
一哭爹,二哭娘,三哭兄嫂,四哭叔伯,五哭姐妹。
新娘子掀帘进了轿子,轿外的母亲姐妹便接替着她继续哭。缠绵悱恻断人肠,哭不出来的就都不是正经姑娘。
那唢呐呜呜啦啦奏得越欢,轿子内外的女子们就哭得越惨。
好不容易这一通表演完了,几个轿夫收腰提气,“嘿呦”一声,轿子便咿咿呀呀地抬了起来。这新娘人看着娇小,分量却是不轻。队伍开拔,直奔大街而去。
金府在城东,徐家在城西,中间要穿过一条长长的中街。
大路坦荡宽阔,两侧临街都是时新的铺子。烟酒、香水、洋火厂,皆是两根白石头柱子中嵌着半圆拱的玻璃栏门,轿子过去,门也开了,里面探出看热闹的人头来。轿旁的喜婆笑眯眯地将封好的红包递出去,门里看热闹的接了,便也笑着说“恭喜”。
此刻,轿子正走到烟花铺子前,左边抬轿的轿夫被那烈日头晃得眼前黑斑点点,恍惚间察觉脚旁飞过去个什么亮晃晃的东西。他还不及反应,下一刻那烟花铺子就“噼里啪啦”地炸了锅。
“走……走水了!”
队内的人四散奔逃,那轿子便被孤零零地扔在街中央,半晌,从里头钻出个跌跌撞撞的新娘子。喜婆一看新娘还在那噼啪作响的轿子边,吓了个半死,赶忙上前将人牵住,带到安全的地方。
不消时,城内警察局下属行动队的人便匆匆赶来了,他们灭了火,清点完财产人员伤亡之后便封了路,拦住路人一个个盘问,说是要彻查中街失火的原因。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两个影子自最外圈悄悄退走。
送亲队伍经这一闹,只怕耽误了吉时,不得不放弃大道绕远路抄泥泞小道过去。那喜婆踮着她那三寸小脚跟着队伍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正点赶到了徐家门前。她那憋了一路的长气此刻终于吆喝着长舒了出去:
“迎新人——”
十六的新娘六十的郎,这叫一树梨花压海棠。
徐老爷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中掀开轿子,下一刻,他面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里头赫然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轿夫,新娘子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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