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写意

彼时,他是她的阿衍,她是他的写意。他是她十年来的追寻,她是他十年来的温暖。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的爱情与命运来了次大洗牌。策划了一场失忆、重逢的大戏,她浴火后的归来,为的只是向他展开一场天衣无缝的报复。而精明如他,竟毫不踯躅,一步步走进了...

第5章
    当对方爱情不顺,应该怎么说?

    "你年轻漂亮,美丽大方,前程似锦,忘记他,以后肯定会找的到更好的。"或者说,"没关系,只说明是他没有福气。"

    这些写意酝酿在胸中的话,忍了忍却没说出口。

    这些旁边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劝告,一定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她gān脆什么也不劝,准备倾听。

    "他说他不会爱我。"

    "他是有妇之夫?"

    小林摇头。

    "年纪有差距?"

    小林继续摇头。

    "性向有问题?"

    "……"

    "那他有什么原因?"

    小林这回没有立即回答。

    须臾,写意恍然,她们并不算熟识,自己问的太多。

    "我想回去。"小林揉着额头说。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写意提醒她。小林乖乖掏出手袋里的车钥匙给写意。

    "我……"写意立刻摆手,"我从不开车。"

    于是,两人打车到了小林的住处。

    "嗓子疼吗?"

    "还好,就是头疼而且有些晕。"小林描述自己的不适。

    "好象有些发烧。"写意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我找一找应该还有感冒药。"

    "不用了。我有私人秘方。"说完,写意眨眨眼,"药到病除。"

    说着,写意就去厨房找jī蛋和米酒,一会便听见炉子烧得"仆、仆"地响。

    她又伸个脑袋出来问,"小林,你喜欢蜂蜜还是红塘。"

    "蜂蜜。"小林狐疑。

    几分钟,写意端了碗专治感冒jī蛋酒,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小林喝下,接着留下自己的联系方法,才放心得离开。

    她刚出大楼,便接到吴委明的电话,才想到走的时候忘记跟他们打招呼。

    吴委明没好气地说:"写意啊,你就象个好管闲事的居委会大妈。"

    写意正要反驳他,却见一个男子站一动不动站在远处。那男子一副坚毅的面孔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站在那里,凝视着楼上的某个地方。写意随他目光寻去,是小林的那个方向。

    "喂--"吴委明在电话另一头喊。

    "别看不起大妈,"写意回过神说,"连你家的女王陛下和公主殿下都有光荣地转型为大妈的那一天。"她挂掉电话,准备叫车。

    电光石火间,她忽然想起那个男人,他,便是日日为厉择良开车的那个司机。

    回家的途中,她又细细回忆临走前小林说:"他说他要报答人家,所以不想爱我。"

    写意鼓起腮帮子chuī了口气。这个年代了,还有这种人。

    周一早上,她又早到了,然后目睹了厉择良的专车到达。

    这次,她没再做跟踪狂,而是按了电梯去负一楼。结果,车子停在那儿,但是那人却已经离去。

    第二天,写意在食堂突然遇见那个男子。

    他和人一同走在前面,写意想叫他,却不知道如何称呼,情急之下只好叫:"司机先生。"

    公司食堂有些空旷,所以让她的叫声显得还比较响亮。

    那人回过头来,狐疑地看着写意。

    "沈小姐,有什么事?"他自然认得写意。

    "想借司机先生你说几句话。"

    这时,男子旁边的一个同事乐了,"小姐,这是人事部的季英松,季经理。不是司机先生。"

    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一次出糗了。

    谁说开车的就一定是司机。

    在公司,茶余饭后写意听见同事谈论话题最多的便是关于股票或者基金。每次问到写意,她都好脾气地回答:"我对这个不太懂,所以没有买。"

    别人一般会劝告:"可以试试。"语气诚恳。

    写意总是在心中说:我的钱挣得很辛苦,一旦有任何闪失我怕自己去跳楼。

    写意记得小时候流行过那种当场对奖的刮刮卡。中奖的几率明明很少,但是买奖券的人却依旧挤的水泄不通。他们眼中只有那个中奖人,却看不见当时更多的是失望而归的眼神。

    每个人在隐隐中总是觉得自己和地球上的其它人不一样,或者觉得自己应该比其他人幸运。

    这种现象就象一个女人爱上一个花心男人,男人以前的风流韵史不但不会让女人警惕,反而让她有了种自豪感。她觉得自己成为了这个男人该种历史的终结者,因为她的魅力是独一无二的。

    写意周末若是不加班,偶尔会在社区义务地接待一些受到法律援助的人。有时会有些女孩,大多十八九、或者二十出头,自身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却挺着大肚子。她们遇见的似乎都是缺乏责任感的男性。

    与她们首次jiāo谈的时候,写意都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称呼。

    若是称呼女士,她们又太年轻;若是称呼小姐,可是衬起这微突的腹部唐突且尴尬;若是称呼某太太,那且不是莫大的讽刺。

    她们值得关心,却不值得同情。

    但是,小林的爱情却有些不一样。

    2--2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季英松说。

    写意兴趣昂然,洗耳恭听。

    "很多年以前,A城有个出名的小混混,因为年少无知做了些错事。危难时,一个朋友出手相助,并且给了他如今的一切。所以他将他视做兄弟,宁愿为此肝脑涂地。"

    说完,季英松闭嘴不言。他左边太阳xué旁边有个伤疤,一寸来长,伤口大概不浅,接到眉毛上,却丝毫无损他英挺的面貌。不用多说,短小故事中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厉择良。

    写意挑了挑眉。这个……但是,这个……和他不能喜欢小林有什么关系?她却憋着没问。因为这个问题实在不适合现在这个严肃的气氛,况且,季英松时常都是面目凶狠、不拘言笑,更加让她有些忌惮。

    "我昨晚看见你在林秘书的楼下。"

    "恩。我接到她电话有些担心就去看看。"季英松在写意面前没有拐弯抹角,也不吃惊写意的话,显然他也看见她了。

    "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心里惦记。其实你喜欢她,不是吗?"

    季英松看了看写意,欲言又止。

    "季经理,我多嘴了。但是仅此一次。"她就算不懂适合而止,也会察言观色。再问的话,她真成惹人讨厌的大妈了。

    周五晚上,正值唐乔5年庆,律师楼在酒店举行酒会。写意也在出席的名单中。

    "沈律师。"huáng家卉远远走来和她打招呼。

    "huáng小姐。"

    huáng家卉也算A城的商界名媛,她家历来是写意他们的大客户,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她。

    "好久不见,听说你跳槽了?"

    "我只是暂时被派到厉氏一阵子。"

    "哦,他们老总和我倒还有些jiāo情,可以顺带照看你一下。"此刻,huáng家卉的倨傲神色又一次展现无疑。

    "有劳huáng小姐费心。"写意嘴上言谢,神情却不卑不亢。

    huáng家卉却无心再与写意寒暄,从服务生那里接过酒杯,径直朝那边的厉择良走去。在宴会上,厉择良因为腿脚不便,并不太爱走动。而此刻的厉择良正和几位生意人闲谈。而不远处季英松的目光也时刻不离厉择良,当下的季经理好象又从司机变成了保镖。

    "各位英俊的先生,你们的谈话可容我加入。"huáng家卉打断说。

    "这女人车祸才几天,又神采奕奕了。"吴委明对她一贯看不顺眼。

    huáng家卉很快地就切入几个男人的谈话中。她的一席银色裹身长裙在男人的西装堆中闪闪夺目,她自小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自然能将自己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几个男人开始将谈话的中心转移到huáng家卉身上,颇有兴致。厉择良的个性不算奇特,因为爱热闹这种灯红酒绿中,显得倒也乐得其所。

    酒会上,想借机与厉择良攀jiāo的自然不少,于是不停地有人前来碰杯劝酒,厉择良几乎不会推辞。他似乎极爱喝酒。

    写意呆不到多久便看够了大厅的水晶灯和那些浓妆素裹的美人,有些气闷,于是走到外面走廊去透气,却碰见厉择良在吸烟。他对人处事有些圆滑,但是爱好太多,笑容灿烂以后反倒让那些和他打过jiāo道的人觉得,厉择良好恶难测。

    他有一种能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笑容。

    此时的厉择良却收敛起素日的笑容,蹙着眉,独自一人静静地靠着墙。那种表情反倒让写意不太习惯。他偶尔抬起手来吸一口烟,稍许后淡淡的白烟徐徐从鼻间逸出。指间闪烁的火星映的他的眼睛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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