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舌头含着一口铁锈的腥味。他转过头,看着也吓傻了的梁茶,眼神恨不得当场剜了他,大着舌头不敢置信地怒道:“……泥敢咬我?!” 梁茶好不容易摆脱这个疯子,想到自己刚刚被这个死同性恋亲了,还交换了口水,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病,吃过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越想越怕越恶心…… 商轻离怒得上前再次抓住他,哪知道梁茶直接连吓带恶心地直接张口就朝着商轻离身上昂贵的大衣上呕了出来! “呕——” “呕——呕——!” 商轻离当即跟炸了毛的五彩大雉鸡一样连扇带跳地往后退,跟躲挑大粪撞上来的一样躲得鸡飞狗跳。 他火速撤退,边后退边快速脱了身上的羊毛大衣嫌恶地往旁边一丢! 梁茶原本也还能控制住自己,看对方慌不择路的模样,又暗暗在心里嚣张起来,作势又几步靠近,佯装要吐,生生把人吓跑了三尺远。 他心里吐槽:呵,臭有钱人,你恶心我我也恶心恶心你!谁怕谁啊! “我……呕……我又要吐了!”梁茶装腔作调地苦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学丧尸似的步伐向前靠近。 商轻离几乎怕了这脏鬼了,转身就对驾驶座的助理怒吼:“还不快把车开过来!” 梁茶看他这衰样,装了一半,忍不住伸手随便擦着嘴暗戳戳偷笑。 商轻离回头的时候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当即前因后果想清,出离愤怒了。 梁茶乐极生悲,对上对方阴恻恻的眼神后,当即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跑。 商轻离哪里还给他机会,上前狠狠一把将人的手死死攥住,阴沉着一张脸,连拖带拽地将人直接拖到了路边,打开门将人囫囵塞了进去! 再怒气冲冲地坐进去,哪里发现那梁茶看着木讷,却求生欲上线,误打误撞地竟然就开了另一侧的车门,滑不溜秋地就钻了出去! 商轻离瞪大眼睛,呆了一瞬,紧接着伸手去抓,抓了个空!他匆忙从车里出来,却看到已经一路撒丫子狂奔的梁茶已经彻底变成了残影。 “操!”他气得胸腔里燃起了一簇一簇的熊熊烈火,抬起手简直一时失了声,半晌怒得转身一脚狠狠踹上车门! 梁茶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全力加速往前奔,他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跑得快,高中的时候拿过全省中学生马拉松长跑冠军。 等他跑了好几里,可算彻底把人甩了,这才靠在地铁站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车站门口迎来走往的人凡是走过都要盯着他看上好几眼。 梁茶有些尴尬地转身在旁边的玻璃上照着自己伸手理了理衣领,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死攥着那根冰糖葫芦呢,而他跑地太急,汗水蒸发,导致现在脑袋上冒着肉眼可见的白烟,而额头上贴着的纱布也散了两处,掀开了大半,在寒风中招摇着…… 他顿觉丢人,下意识忙局促地收拾自己的纱布,就着原来已经不粘了的医用胶带又按了回去,余光来回地注意身边路过的人,下意识背对着路人。 好在他手紧,买的药也一直放在背包里没弄丢,回去可以重新再上药。 梁茶伸手拍了拍包里某处厚实的那沓钱,心里安心了许多,直接进了附近的银行自助机,把钱存进了卡里。 比他一开始估摸的还多,竟然有一万三! 梁茶顿时感觉喜滋滋的,丢了的工作也没那么心疼了。 他存好钱,绕路去菜市场,大手笔地割了半斤猪肉,买了点上海青,心情愉快地薄开冰糖葫芦的保鲜膜,正要张嘴吃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转头找了一个豆腐摊子旁边的水龙头,凑过去就着冰凉的自来水漱了好一会儿的口,这才勉强觉得神清气爽,谢了老板娘,又划了一块老豆腐带上。 这才志得意满地咬了一口糖葫芦,拎着菜,踩着一路泥泞和碎雪,咯嘣碎地响得很悦耳,径直往他租的老小区的地下室走去。 这地下室很黑,被房东分成四室,梁茶那间不只有靠近顶部的墙边有个小窗户,还安了抽油烟的抽风机。 地下室的一间也很窄□□仄,进门后里面只有一张铁网单人床,一张破沙发,一张瘸脚桌和几把塑料凳子。其他大多东西都是靠墙放在地上。 这已经足够将这个房间塞得满当当的了。 卫生间和厨房都在外面,是共用的。 窗户用绿油油的油纸贴着,阳光勉强透进来,整个环境都凌乱、阴暗且潮湿。 梁茶给自己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里面加了几片肉,铺上几颗上海青,又用猪肉炸出来的猪油淋在上面,揪了点旁边铁罐头里载的小葱洗洗剁碎撒上去。 “好香。”梁茶看着不错的摆盘,觉得也不比那六星级大酒店的差,心满意足地捧着碗,小心翼翼地回了房间,边端着碗在床边吸溜,边熟练地用手机自动蹭上楼上星巴克的wifi。 在昏暗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小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