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叫店里的小二给我去买这东西,猛然想起在老板娘的书房见过。 这引,是浅青色的薛涛笺。 发明忘情水的人真变态。 浅青色浅青色…… 我咕哝着在老板娘的书房翻起来。 虽说这样不经主人同意就动人家东西的确不礼貌,可是老板娘那么大方的人,肯定不会计较我的冒失了…… 哈哈,找见了! 我从书架上抽出那一叠五颜六色的薛涛笺,才一转身,书架上那一排的书就噼里啪啦全掉了下来。 我傻了眼。 我不就抽了一点纸,书架你至于这样么…… 算了,人要倒霉谁也挡不住。 我认命地蹲下来把书一本一本捡起来。 当捡到第八本时,一张写着漂亮小楷的信笺从书里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我想着拿起那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首小诗——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是欧阳修的《玉春楼》。 我想着看了词尾落款一眼,呆住了。 冷叶清八月十三留。 天啊,这老板娘和冷叶清又有什么奸情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 梨花大师,真有喜感…… 这个老板娘也是一个人物。与某些人有奸情…… 俺的废话完了。飘~~ 超级陈诺 惊呆片刻,我回过神来,想着自己还在老板娘的书房,急急忙忙把信笺夹回书里,把书整整齐齐码回书架上。 把浅青色的薛涛笺从那一叠纸笺中抽出来,我快步离开了老板娘的书房。 下午熬药汁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惦记着那封标准情书,抑或是标准离别情书。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小人物陈诺看到了□裸的奸情。 对,就是——奸!情! 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小锅,我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看目前这样子,那冷叶清和老板娘铁定是掰了,要不然他俩这些天还不把我给腻歪了。 不过以老板娘这样的模样本领性情,怎么会甘心孤身一人在这小地方开个小客栈养家糊口? ……莫非这老板娘也和娘亲一样,在逃避着什么?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老板娘果然比娘亲高明。 突然地,我想到和老板娘说完忘情水一物的作用时老板娘那决绝的表情和那决绝的话语——“忘情水就做两份吧!”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现在扯上冷叶清那封信,这事有了点头绪。 之所以要两份,是因为老板娘想要靠着这药水忘记那个那个她一直忘记不了的令她心伤的人吧? 我认可了这个想法。 可是冷叶清和老板娘为什么没有凑成一对呢? 这个问题一浮现脑海,我就敲了自己的脑袋一记。 傻呢,冷叶清不是喜欢娘亲么! 思路一通,我亢奋了。 老板娘爱冷叶清,冷叶清爱娘亲,娘亲貌似爱楼坠…… 四角恋啊这是! ……而要是楼坠正真喜欢的人是老板娘…… 我是不是应该去握住那些通俗武侠小说的作者,大拍特拍他们的肩膀—— 你们太神了!你们太有才了!你们都是栋梁!!你们都是伟人! 看!你们写的东西都成了现实了啊! 不过…… 我转念一想。 为什么楼坠冷叶清等人都喜欢娘亲而不喜欢老板娘呢? 显然地老板娘比娘亲有型有款得多了,男人的眼睛都瞎了么…… 爱情,果然是盲目的…… 啧啧。 我正考虑着要提纯这锅黑糊糊的东西呢还是直接倒掉,小花就敲开了我的门:“五折姑娘,老板娘和七折公子正等着你吃饭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把脏兮兮的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抹,随她下楼去。 五折姑娘和七折公子是我是客栈的小二们对我和江慎修的爱称,多么有喜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财主江慎修俨然和大富翁老板娘建立了伟大的资产阶级革命友情,我下楼的时候他俩正在咬耳朵不知说着些什么。 坐下,拿碗,举箸,夹菜,一句话抛出:“老板娘你认识五良派的冷叶清?” 我这句话仿佛当空一个炸雷,雷得老板娘里嫩外焦言语不能。 失语半饷,老板娘才一挑眉,答道:“认识又如何,都是过去的事了。” “哦。” 我领悟般点点头,埋头,刨饭。 没等到我下文的老板娘筷子举了又举,还是拍在了桌子上:“五折!你丫的把话给老娘说明白了!” 你丫的……敢情老板娘一急方言都蹦出来了,很好很强大。 “七折,你觉得这东坡肉做得怎么样?” 不理会身边即将爆发的老板娘,我揪着江慎修顾左右而言他。 江慎修挑了一块东坡肉放嘴里嚼了两嚼,却是对着老板娘说话:“老板娘你就别管五折了,她说话一向没什么逻辑。” 我白了江慎修一眼,你丫的就不能不来掺和么? 听江慎修这么一说,老板娘吐纳收功,专心致志吃饭。 调戏老板娘未遂,我兴致阑珊地吃完了饭回房弄药。 炼药炼到□,敲门声砰砰砰地扰得我心烦意乱。 “敲什么敲!催命么!” 我不高兴地打开门,司空璟倚在门框上对我笑。 “小诺诺~~怎么,和这江小少玩得乐不思蜀连你璟哥哥也不要了么?” 我砰一声关上门,想着不对,又拉开。 正嘶牙咧嘴揉着鼻子的司空璟见我开门,连忙收起手做四处张望状。 我冷眼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江小少告诉我的。我怪想你的就要去江家看你,谁知道你们就在这客栈里。” “哦,那么现在看到了吧?” “……看到了……” “那洗洗睡吧。” “小诺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璟哥哥~?璟哥哥的心都碎了~~” “砰!” 次日,老板娘黑着个脸进了我的屋。 “你是陈诺?” 站在我身边的老板娘俨如僵尸。 我把药末一点一点加到小皿里:“我是陈诺。” “楼坠的女儿?” “是。” 老板娘咻地一鞭挥出,靠墙的柜子应声从中断成两截:“你丫的怎么不和我说!” “你又没问。”我护着小火炉:“别打翻了我的药啊,弄了好久了都快成了……” 老板娘怒火攻心,钢鞭挥得密集十分泼水不入。 我连忙拿围裙护手端起小火炉左闪右闪不让老板娘的鞭子近身。 一不留神,我闪到了墙角…… 怒了! “司空璟江慎修你俩还不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话音刚落,司空璟破门而入,三下两下轻易地制住了老板娘。 “老板娘你这是怎么了?”刚进门的江慎修嗔怒对老板娘说到:“昨个儿你不是还和五折好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