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彦虽然支持姜太后,但是他所考虑的事情也很多。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姜太后并不是他们北狄的人。他担心将来有一天,姜太后叛变,向着大周那边。而她掌握着他们北狄的统治话语权,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北狄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如果不是因为姜太后之前的种种决策,再加上她确实没有任用扎耶木。呼延彦估计也会像扎耶木这样,反对她的统治。现在他们北狄总体趋势向好,但他还是担心姜太后的身份问题。一天不能解决,他一天就不能放心。“爹,姜太后嫁到我们北狄多年,应该不至于吧?”“玲儿,这话你就说错了,从古至今,向来讲究落叶归根。”“况且,以往不是没有嫁到我们北狄的汉人。”“他们就算死,也想要将自己的墓碑向着大周那边,想要遥望自己的家园。”反正姜太后的身份,始终是呼延彦心中的一根刺。“你又怎么确定,姜太后没有存着这样的心思呢?”“我怕她先说为我们北狄好,在我们北狄发展好的时候,突然向大周投靠。”呼延彦语气中满是对姜太后的怀疑。“让我们北狄成为大周的附庸,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们还是要防范一下,不管太后对我们北狄是不是真心的,这样总归没有错。”呼延玲花张了张嘴,她总觉得姜太后不会像她父亲说的那样。不过她父亲有此想法也是正常,估计不止她父亲有这个想法,其他的大臣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忌惮姜太后手强有力的手段,他们都不敢提出反对意见但是,只要给他们机会,又怎么能确定他们不会反叛呢?只见呼延彦又继续道:“况且,我们北狄生存环境恶劣,姜太后嫁到这里,什么时候过过好日子?”“而且因为好汉人的身份,更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只不过因为她有自己手段,才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反正呼延彦不相信,姜太后真的会一心为了他们北狄。“就她以前那样的情况,又有什么理由对我们北狄的人好呢?”“我们觉得的北狄再好,生活环境终归比不上大周。”“要不然,你以为大周的女子为何如此温婉,而我们北狄的女子大多粗野。”听到这话,呼延玲花有些不乐意了。“爹,你这话就不对了,每个地方的女子各有美,你为什么不能说她们娇滴滴的,而我们北狄的女子英姿飒爽。”“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爹就算要贬低我们北狄也不是这么说的。”被呼延玲花怼了一顿,呼延彦表情有些讪然,也不再纠结姜太后的事情。“爹只是担心姜太后嘛,才会以最坏的打算去想。”“爹,你可别想了,你再想下去,感觉姜太后就是我们北狄的恶人了。”呼延玲花知道呼延彦确实比较厉害,但容易钻牛角尖,所以也在宽慰他。“你看看姜太后现在的所作所为,哪点损害到我们北狄了?”“爹,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而且我觉得姜太后不是这样的人。”说到这里,呼延玲花又反向分析了一波。“况且,就算她有一天,想要带领我们北狄投靠大周,爹,你觉得底下的人会同意吗?”呼延玲花反问起来,呼延彦也顺着她的话深思。“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北狄的人,肯定不想成为大周的奴隶。”“只要姜太后敢提出这样的事情,我敢保证,底下的人肯定会叛乱。”呼延玲花信誓旦旦的道。“所以,与其想这么长远,不如着手眼前的事情。”“顺着姜太后的意,好好办好我们的事情,让我们北狄更好发展。”“而且姜太后上位之后,我们确实不再想着发动战争,这不也是我们一直所想的吗?”呼延玲花比呼延彦想得开,她也是女子,姜太后的行为更能让她信服。“战争一向劳民伤财,我们现在又有好的法子去解决我们物资的问题。”“或许,以后我们北狄与大周真的能友好和平相处也说不定呢?”被女儿训了一顿,呼延彦也不再纠结。“事情但愿如玲儿所说的吧。”“爹就不要纠结了,倒不如想想,我们该怎么与沐辰进行通商。”“最主要的是,沐辰有没有得到他们那边朝廷的支持。”“如果没有得到支持的话,我们只能私下交易,被发现了恐怕会有麻烦,尤其是那沐辰。”“他丢了性命还是小事,主要是我们没有失去了正常的合作方,也交换不到所需的物资。”不怪呼延玲花冷酷无情,她是北狄的人,肯定优先把自己人放在第一位。呼延彦点点头,“行,我们先商讨一下跟他怎么通商,尤其是该怎么以物易物。”最好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多的物资。父女俩开始商讨如何联系沐辰,及联系之后应该说哪些话商量起来。尽管北狄内部风云诡谲,至少他们与大周通商之事算是敲定了。……宁城内。寒冬腊月,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人群稀少。因着姚华阳举办的诗会即将开启,街道上倒是有不少文人学子穿插其中。大多往姚华阳府内赶去。姚华阳在宁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宁城中几乎所有的文人学子都被他邀请了。尤其是沐辰,不少人就着他讨论起来。前段时间,他因为一首《登高》大出风头。又因为谢绝了所有人的拜访,得罪一宁城所有的文人,再加上吕规的事情。不少人对他恨得牙痒痒,他们都知道。这次诗会的举办,主要是为了针对沐辰,他们都是来这里看热闹的。在场中的所有人都相信,姚华阳一定会狠狠沐辰的脸。毕竟姚华阳可是他们的诗学领袖,其才华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沐辰,他们只知道他做了一首《登高》。以及在吕规那里嘲讽他们时写的一首《鼠相》,在他们文人中也流传也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