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有,”陶灼跃跃欲试地问,“那你现在能做么?” “不请自来还想点餐?哪这么好的事儿。”厉岁寒逗他。 陶灼顺手就把啃了半截的huáng瓜往厉岁寒嘴边一杵:“来,让给你吃,特脆。” 陶灼几乎是在伸手的同时就明白这举动不对,至少在一个同性恋,还是个单身且很帅的同性恋跟前儿,显得特别、特别的别有用心。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作祟…… 意识到这一点,陶灼瞬间头皮都麻了,简直是重温了一遍当年的画画本事件。 厉岁寒差点儿被他捣着脸,微微往后一稍,顺着那截huáng瓜看到陶灼脸上,嘴角勾起点儿似笑非笑的弧度,收回目光没说话。 陶灼脚趾蜷缩,盯着huáng瓜只觉得想死。 上面还有他咬下去的印儿!有一颗牙竟然还像是有点儿歪! “那边底下柜子里有个砂锅,拿出来。”厉岁寒没接huáng瓜的茬,他拧上水龙头,把一盆菜沥水端出来,看也没看就是一指。 “哦,好。”陶灼赶紧把huáng瓜塞回嘴里三两下嚼了,不敢再多嘴,红着耳朵蹲到柜子前掏锅。 第23章 那天厉岁寒给他煲了一锅jī翅饭, 回忆起来口味也就一般,达不到让人惊艳的地步,但是安逸和闻野一起抢, 就显得特别有滋有味儿。 又是饭又是火锅, 热气腾腾地吃了一晚上,闻野和安逸喝啤酒, 陶灼不爱喝,厉岁寒就给他拿了两罐果啤。 陶灼一喝这个就打嗝,又喜欢这种大家都很懈怠的氛围,就喝几口抽着肚子打会儿嗝, 打完再来一轮。 汤锅直咕嘟到零点, 毫无诚意地互相说了元旦快乐, 厉岁寒起身去开阳台的窗子通风, 点了根烟问他们:“还走不走了?” “不走, 几点了都。”闻野跟安逸猜拳刷碗, “本来今天晚上就打算在你这儿睡。” “陶灼, 砂锅你自己刷!”安逸输了, 抓着陶灼跟他推来推去。 “有锅巴, 先泡着吧,”厉岁寒接了句, “明天我刷。” 吃吃喝喝的时候光不想走, 陶灼和齐涯以前总去互相家里过夜, 朋友间的“留宿”在陶灼的概念里一直就不是需要太多顾虑的事儿。 可真等锅碗瓢盆收拾完,下一步就是洗漱睡觉了, 陶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需要顾虑的确实不是“留宿”,他自己就是今晚的“顾虑”本身。 二楼有两间卧室, 厉岁寒自己睡一间,另一间平时闻野或者别的朋友来玩儿,留给他们睡。 闻野安逸肯定是一块儿睡,那……他呢? 跟人情侣俩挤一起?还是跟厉岁寒挤? 陶灼抓抓脸,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回为自己的直男身份感到尴尬。 关键也没人提这茬,都挤在卫生间张罗洗漱,陶灼眨巴眼想了想,说:“我睡沙发吧,还有多的毛毯么?” 卫生间里的三个基佬同时扭头看他。 “你gān嘛?”安逸说。 “搞得跟受气似的。”闻野说。 “夏天可以,一起打地铺也没问题,”厉岁寒朝客厅看一眼,继续从橱子里往外抽纸盒,“冬天不行。” “有暖气,也还好吧?”陶灼说。 厉岁寒还没说话,闻野先笑开了,撑着门框冲陶灼挤眉毛:“gān嘛呢灼儿,怕厉岁寒睡了你?” 陶灼:“……” “哎你别拿这个逗他,一会儿当真了!”安逸跟着起哄架秧子。 “我是怕他别扭好吧!”陶灼脸一红,“你们两个死同性恋!” 闻野和安逸爆出一阵狂笑,乐得东倒西歪。厉岁寒听他这么说也笑了,扭脸又看他,递过去一根一次性牙刷:“想多了,跟你还不至于。” 陶灼简直好气又好笑,伸手一夺:“哦!” 小话说得贼硬,真掀开被子往厉岁寒chuáng上爬的时候,陶灼还是难免心猿意马。 “你睡左边右边?”厉岁寒在他身后跟进来,顺手把门“喀”地一阖,陶灼一条膝盖压着被面儿,差点儿脸朝下趴在chuáng上。 厉岁寒笑笑,又回手把房门打开,留了不宽不窄的一道门缝。 “你chuáng太软了。”陶灼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抻出来,也没管左右,直接钻进去躺好。 “chuáng垫有点儿高。”厉岁寒看他躺得跟要入土似的,两只手还乖乖叠在肚子上,问:“你现在睡?” “啊,不睡么?”陶灼歪着脑袋往chuáng尾看他,被子把脸挡了一半,他眨了下眼,像个小孩儿。 “我有个视频得再赶赶。”厉岁寒看向桌上的电脑,想想,“给你找副耳塞?” “不不,用不着。”陶灼立马把枕头一竖,靠着chuáng头坐起来,“我以为你困了呢,你做你的,我玩儿手机,我只要想睡怎么都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