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涯笑得半截身子直往下出溜,“操”了一声,坐起来拽拽滑到胯骨上的大裤衩,“裤子他妈的笑掉了。” “那你看他是1咩?”他往陶灼屁股上甩了一巴掌。 “不像吧。”陶灼听齐涯学完又乐了半天,把齐涯手打开,他翻了个身躺好,脚踝架在曲起来的膝盖上一晃一晃,“看那身板儿就不像,那么瘦,长得也斯斯文文的。” “人不可貌相。”齐涯笑得意味深长,把枕头支了支,重新跟陶灼一块儿靠在chuáng头,用手比划着形状,“要么都说马瘦毛长,人瘦那什么长呢。” “你……”陶灼歪头瞥他一眼,咂咂嘴,“一天是不是净研究这些了,上了大学彻底放飞自我了?” “给你看看?”齐涯作势就要拉开裤腰。 “军训憋死你了吧!”陶灼蹬他胯骨,“我自己有,用不着欣赏你的。” 俩人一块儿睡了个四仰八叉的午觉,陶灼去冲了个澡,看外面凉快下来了,才跟齐涯出去在学校附近逛了逛。 过节没回家的学生不少,大学城这一片本来也热闹,这个时间全是学生,成双成对,三五结群。 陶灼想吃小龙虾,又不想坐在摊子上出汗,齐涯就打包带回去,跟他在寝室里吃。 他俩像以前还在家时一样,两个人四条腿往桌子上一架,找一部电影或者游戏解说,吃虾闲聊。 吃到一半的时候,齐涯突然用胳膊肘杵了杵陶灼,问他:“那你没觉得不舒服?” “没啊,”陶灼奇怪的看他,不知道这话题是怎么突然拐过来的,“哪不舒服?” “你上铺那个咩。”齐涯说。 陶灼现在根本没法儿听“咩”这个字,笑得虾壳差点儿掉到裤裆上,忙站起来一通抖:“人叫安逸,什么‘咩’……我难受他gān嘛?” 齐涯笑了笑,又剥了只虾吃下去才说:“他同性恋。” 陶灼重新坐好,想了想,说:“还好吧,也没恋我。” “哦,没恋你就还好,恋你就不好了?”齐涯眉峰一挑,用眼角斜着看过去。 “哎,不是那么回事儿。”陶灼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抓抓头,一手的油,就把脑袋伸过去,齐涯用胳膊肘给他捣了捣。 陶灼不想告诉齐涯其实他早在初中就接触过同性恋,真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区别,各自的选择而已,跟任何人都互不影响。 再说,他其实对这个群体还是保有好奇。 虽然一想到安逸就会想笑,但笑点全在“咩”上,跟安逸这个人本身并没什么关系。 “我以为你还跟前两年一样,听见同性恋就跟见鬼似的。”齐涯说。 陶灼回忆了一下,立马表示胡扯:“那是因为听见同性恋么?不是因为你撩欠儿?” 齐涯只是笑,剥小龙虾假装给陶灼吃,然后把虾钳塞他嘴里,陶灼也拔一只虾钳,俩人无聊地你戳我我戳你。 陶灼在齐涯那儿呆了几天,齐涯的室友要回来了,他就抬抬屁股买票回家。 陶臻毕业后开始实习,忙得四脚朝天,好不容易放个假也没工夫带他玩儿,要陪女朋友。 陶灼在家左右无聊,看寝室群里有人回来了,gān脆也提前回学校。 在寝室再见到安逸,俩人互相笑了笑,上次捡完手机他们就放假了,此刻再相聚,眼神里都有一丝丝的尴尬,陶灼还有点想“咩”一下。 不过放个小长假再见面,寝室里的关系反倒更熟稔亲近了,人来齐了以后很热闹,这点儿尴尬也就算不上什么。 一屋子六个人,除了陶灼和安逸,另外四个都来自不同的省市,也都从家里带了吃的过来,大大方方的搁在桌上,直接招呼谁想吃直接拿。 剩下他俩两个本地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概念和意识,快到晚饭的时候陶灼就提了句:“出去吃吧?我请,光吃你们带的东西了,也得让你们体验一下东道主的热情。” 安逸立马从上铺伸手示意:“那正好了,算咱们俩的”。 其他人纷纷表示AA就行,别这么讲究,往后一块儿住四年呢,有的是请客的机会。 人与人之间相处来相处去,都脱不开一个“吃”。 确实,在这样今天你一口明天他一顿,一日三餐都得凑堆儿合计的氛围里,尤其男生之间又更放得开,没用多久,最初的僵硬与生疏就逐渐淡化了。 不过也随之bào露出了多人同居生活的各种问题。 比如会间歇性突然打呼的腚腚。 吃饭喜欢吧嗒嘴的寝室长。 不爱洗袜子,能把袜子穿到站起来的立哥。 和不管有课没课,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起chuáng进进出出洗漱吃饭画画的志高兄。 这些还是典型特征,至于什么打嗝放屁磨牙……倒都不是大问题,然而比起这些jī毛蒜皮的小事,真正让陶灼心生感慨的,却是大学里认识的人,真的跟高中初中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