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桂一直都有篡位之心。 要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成为朝鲜国王。 为了能够保存实力,李成桂一直都养匪自重。 借口防御女真族和侵占明朝辽阳,便将自己精锐悄悄安置在鸭绿江对岸。 现在,他的苦心布置瞬间化为乌有。 亲眼见识到火炮融城的恐怖后,高丽王和崔莹、李成桂同时懵逼。 紧接着,高丽王忙不迭地派出使节,和总督府接触。 郑三江义正言辞:“告诉李成桂,将杀我边军将士的凶手交出,否则不死不休!” 高丽王特使被一通狂怼后,灰溜溜地返回国内。 得知消息后李成桂,当场就砸了桌子,气得吐血三斗。 将军府上。 “卑鄙,无耻,无赖!” 李成桂直接对着大明的方向破口大骂。 在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时,王禑和崔莹派人来质问了。 “你竟然派人侵占辽阳?还打死明朝边军将士?” 王禑死死盯着李成桂,鼻息粗重,声音透着一股冰寒。 “我……”李成桂被噎的喘不过气来。 明明是你们两个一直惦记大明国土,现在全推到我头上来! 王禑和崔莹一直都有野心。 毕竟当初他们就因为国土狭小,才一直都被北元欺压。 所以他们一直都想要拓展国土面积。 这次他们本来以为明朝北伐过后,国力元气大伤,顾不上他们,正好可以趁这机会占据东北辽阳。 顺便把女真族收入囊中。 但徐满的一通火箭炮,把他们的野心悉数打光。 想到那日鸭绿江畔恐怖的火箭炮。 崔莹和王禑心头冷汗直冒。 这就难怪明军能轻易扫平北元了。 如此恐怖的火器,岂会是血肉之躯能抵挡的! 被火箭炮吓破胆的崔莹和王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赶紧交出宝藏,立即派出特使向大明称臣纳贡! 面对咄咄逼人的崔莹和王禑,内外交困的李成桂悲愤的都快要跳江了。 自己当初是提出侵占辽阳,可是战略方案是你们定下来的! 身为国王连这点承担的勇气都没有! 要你们何用! 李成桂很想就这时候起兵篡位。 但现在不行,明军就隔着鸭绿江盯着他呢。 眼看着双方就要吵崩,崔莹还是打了个圆场。 接着就和王禑返回王宫,派出特使快马加鞭地赶到大明。 无论如何,哪怕是抱上明朝的大腿,跪舔,也要卑躬屈膝称臣。 朝堂上,文武百官罗列。 高丽特使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走到朱元璋跟前。 朱元璋嘲讽地看着这个特使。 记得上次上次那个特使来的时候趾高气扬,还特别把节杖举的很高。 并且非常无礼地想要索取辽阳女真族。 现在特使耷拉着节杖,一路小碎步过来,脑袋都耷拉到脚面上。 看得周围群臣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圣明无上的天朝陛下。” 特使吞了口唾沫,卑躬屈膝:“我王特让外臣送上降表, 从此奉大明为宗主国,忠贞不渝,绝无二心!” “呵呵呵……是么?” 看着这名特使朱元璋心中畅快。 上次有多猖狂,现在就有多打脸! 老朱悠然地说道:“那你来告诉我,你们高丽偷偷派人北上勾结北元,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大宁府就传来消息。 高丽派人伪装成商队,北上勾结北元。 结果很乌龙的事情发生了。 高丽特使竟把索南三卫首领,当成了北元的黄金家族! 在索南首领道出他们的王爷是朱橚时,别提高丽特使脸色那个难看了。 特使的脸都皱成苦瓜了,拱手说道:“圣明无上的陛下, 我们高丽与大明一般,都是受北元荼毒多年, 此次北上,不过是干冒奇险,代陛下试探一下北元而已, 却不曾想北元残部竟如此羸弱,根本不是陛下的对手。 此次派遣外臣前来,也只是向陛下通报一声。” 特使一番花言巧语,愣是混淆黑白。 将一桩沟通外敌,愣是说成一桩大义凛然,有利于大明的事情。 对此老朱心知肚明。 但凡搞外交的都是这幅德性,没有这么厚的脸皮是不行的。 不过这位特使的脸皮到底还是没有自己儿子的皮厚。 饶是以老朱的脸皮,也为儿子无耻脸红一把。 思忖在三后,朱元璋发话了。 “接受高丽称臣的事情暂时搁置。但朕可暂止刀兵, 回去告诉王禑,交出侵吞的土地和女真族, 否则,大军之下,高丽必将生灵涂炭!” 声音震荡殿堂。 使节不由地彻底松了口气。 只要能熄止刀兵,这次的任务目的就算完结了。 上次鸭绿江畔的火箭炮实在太恐怖,王禑和崔莹都被吓尿了。 万万没有打算用血肉之躯应对的道理。 撵走高丽使节后,朱元璋又很愉快地批了两个惩治贪官的折子。 这两名贪官贪墨的银两也就百十两。 如果按之前做法,两个贪官已被拖下去剥皮萱草了。 家人儿女也将被发买为奴。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谁劝都是没有用的。 但还是被朱橚劝说,北境正需要人的时候。 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于是大笔一挥。 两名本该剥皮萱草的贪官全家被发配大宁府。 于总督府听候调用,戴罪立功。 如果屡教不改,那么朱橚根本不用上报,就直接可以砍了他们脑袋。 在批完所有和老五有关的折子后。 朱元璋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好奇。 他这段时间可是通过锦衣卫知道不少京城的花边新闻。 其中占据大半的新闻都是关于吴王朱橚的。 要么就是朱橚开设超级市场,要么就是吴王府的红楼都被勋贵家女儿占满了。 但百闻不如一见。 “老五这兔崽子,究竟把咱应天府给改造成啥样了?” 得到消息越多,老朱好奇心就越重。 想到这里,朱元璋当即下令:“文武百官休朝三日,摆驾坤宁宫!传锦衣卫指挥使见驾。” 功夫不大,一群锦衣卫就火速开出皇城。 片刻之后,一袭便衣老朱与马皇后扮成一对员外夫妇。 在十几名随从保护下悄悄离开乾清宫。 宫门处,乔装打扮好的朱标已准备好马车了。 “父亲,此次微服出巡,先去哪里?”朱标坐进车厢问道。 “当然先从城外农户看起!”朱元璋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本就是农户出身。 最关心的就是农户家有没有被人盘剥。 最好能遇上两个贪官污吏欺压百姓,那就更爽了。 朱标当然知道老爹的心理,当即就命马车朝城外赶去。 “嘿,老大,你这马车收拾的很舒服嘛。” 朱元璋坐着软绵绵的垫子,啧啧称赞说道。 不单坐起来舒服,跑起来还不见多颠簸,车壁暗格上还有酒壶和一些小零食。 重要的是车窗上还镶嵌琉璃透明窗,能让光线投进来。 “是五弟送给我的。” 朱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五说我时常外出颠簸,没辆好车,长途跋涉会对身体不好。” “哼,看在老五关心你的份上。” 朱元璋瞪他说道:“不过老大,你可不能学着老五这么奢侈, 身为储君,不能总想着安逸享乐。车子的事我就不说你了。” “你看你,这时候就不要说难听的话。” 马皇后轻拍他一下,嗔怪说道:“不就是送辆车么?老五也是关心老大,别什么事都上纲上线的。” “父皇,现在整个应天府流行的都是这种车子。” 朱标有些尴尬地说道:“以前那种老式笨重车架都看不到了。” 朱元璋闻言顿时脸一黑,重重地哼了一声。 “应天府的风气都被老五给带坏了!” 朱元璋冷哼说道:“就不知道给他老子换辆车。” “你看你哟。”马皇后嗔怪说道:“宫中的东西都是有规矩的,车杖司的在把控着,你让老五怎么开口?” 朱元璋黑着脸一言不发。 朱橚虽喜欢钻律法的空子,但实际上还是最守规矩的。 要不然也不至于滑不留手,老朱至今也没能揪住他的小辫子。 “爹,您这可就冤枉老五了。” 朱标尴尬地说道:“您可不要小看这辆车,这辆车速度快, 行驶平稳,这就等于提升物流速度,减少在路上的损耗。” 朱元璋眼神一闪,正要开口时,马夫忽然一扯缰绳。 一声嘶鸣下,马车剧烈摇晃了一下。 几名拎着哨棒叉杆的不良人拦住他们去路。 “大胆……为何阻拦我们去路?” 驾车的锦衣卫大怒,被朱元璋干咳一声,立即说道。 “这位爷,应天府的交通法则实行一顿时间了。” 为首不良人很客气,指着马路说道:“行人走两侧,车辆走中间。一律靠右手边走。” “嗯?”坐在车厢的老朱不由起身:“行人一律靠右手边走? 那左边路呢?左手边路就浪费了?” 几个不良人斜眼瞟向朱元璋,眼神格外无语。 这位爷是从哪里来的? 一旁的朱标尴尬的几乎要刨个地缝钻下去。 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跟老爹解释,直憋得额头一排汗珠。 朱元璋不由从车上站起来,看着道路上南来北往的行驶车辆。 这些车辆行人一个个穿梭不息,速度很快。 但却井然有序,没有任何冲撞迹象。 车马路段和行人路段,用木制栅栏割开。 旁边行人有条不紊地走着路。 看了半天,朱元璋又转了个身体,举了举左右手。 这才明白过来,顿时一张老脸涨成茄子。 之前尴尬的还是朱标,但现在老朱真想一头钻进地缝中。 “这位老爷,看见那边没有。” 为首不良人依旧表现的很客气:“您如果车子想转弯,就从那个地方转弯,车少时再转。” 恼羞成怒的老朱一头钻进车厢里,一脚踹在挡板上:“开车!” 面红耳赤的锦衣卫马夫急忙一抖鞭子,调转车头就跑。 在行驶了一段路后,车厢中才传来朱元璋羞愤交加的咆哮。 “老五这个坑爹的混账,回头我要打折他的狗腿!” 马皇后白了他一眼,没有再作声。 夫妻多年,她早就习惯了朱元璋的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喊的再狠,还是舍不得动儿子一根手指。 马车按照交通规则行驶,一路十分轻快。 透过琉璃窗户看到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心中尴尬逐渐消除。 “老爹,我跟你解释一下……” 朱标看着老爹涨红的脸庞,小心解释说道。 “不用解释!”朱元璋怒道:“又是老五这个混球出的主意!” “你看你!”马皇后嗔怪地拍了他一下。 “这倒不是。” 朱标尴尬地说道:“应天府尹是儿子推荐的,不过却是从五弟藩地而来。”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车窗外面风景。 原来如此,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但是老朱转念一想,老五这忤逆子已给自己添堵多次了。 多一次少一次就无所谓了。 马车一路四平八稳地驾到城门口出。 隔着拒马路障,看着远处焕然一新,四平八稳的官道。 还有路边上高大的箭头路标,朱元璋紧绷老脸才稍稍舒缓下来。 虽说跟老五狼狈为奸。 但这个应天府尹还是很能干的。 回头待自己消了气,赏给他点银子就是。 就在这时,一名差役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这位老爷,还请缴纳行路费。” “什么?要交行路费?” 朱元璋顿时老脸拉下来:“这里是应天府,皇城脚下,竟然胆敢乱设路障收费!” “这位老爷您可就说差了。” 差役虽然被怼,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我们这道路用的都是上等材料,花费很多。 况且商队载货沉重,对路面损耗严重,难道还不该收费么? 我们这个收费站只是针对商人车队, 对于行人、骑马的是不收费的。” 朱元璋心中好奇,不由地跳下马车来用力踩了踩。 感觉路边极其硬实,与铁石无异! 这又是用的什么材料,竟然如此的坚固? 如此路面只怕用个百八十年也不会坏吧? “这是用的什么材料?”朱元璋又怕弄出笑话,不由对朱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