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风生板着脸摇头:“没什么。” 赵淳喻观察了他一会儿,想着自己哪儿又做错了。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潭风生点开看了一眼,是潭母发来的,祝他生日快乐,告诉他,已经往他的银行卡里转钱了,让他自己去买喜欢的东西。 不一会儿,潭父的短信也来了,内容大体相同,就是提醒他,别忘了后天去公司报道。 潭风生想了想,赵淳喻没问过他的具体生日,也许压根就不知道。 他也不是每个节日都追着过的那种人,索性踹了踹赵淳喻道:“穿衣服去,请你吃饭。” 赵淳喻:“家里有菜,你还想吃什么,我去买。” 潭风生从沙发上站起身,撇嘴道:“我现在想吃的你不会做,快点,我饿了。” 赵淳喻收起笔记本,起身去换衣服,又给潭风生加了一条灰色的羊绒围脖,两人才往外走。 路上潭风生开车,赵淳喻看着窗外,今日的火烧云偏粉,蓝粉色交织的苍穹延伸到了天边。 “你想什么呢?”潭风生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道。 赵淳喻收回视线:“在琢磨你想吃的菜,我学一学,应该能学会。” 潭风生就是顺嘴说的借口,没想到这人还真信了,赵淳喻会的菜挺多,他想了一圈,开去了一家泰国餐馆。 冬阴功汤,咖喱炒蟹,绿咖喱,芒果糯米饭,泰式炒面。 拨弄着盘子里的芒果,赵淳喻对这种水果和大米饭一起的东西不太热衷,快速把芒果吃完,然后再吃大米饭。 潭风生吃得很痛快,抬眼去看赵淳喻,他一副大厨去学艺的表情,左嗅嗅,东看看,一脸严肃。 潭风生:“……好好吃饭!人家调味料跟我们用的不一样,你回头再研究。” 吃完了饭,潭风生想着,再怎么说两人也是在交往,得适当约会一下。而且今天还是他生日,没道理吃完了饭就回家睡大觉。 “咱们吃完了去逛逛?” 赵淳喻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 “你想去哪儿?” 赵淳喻:“书店。” “……换个地方!” “电脑城?” “……再换!” 赵淳喻咽下嘴里的食物,虚心求教:“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 潭风生想着以前的生日都是怎么庆祝的,应该就是吃饭,然后出去嗨一下。但赵淳喻嗨不起来,他不常喝酒,到了酒吧就像木头桩子一样,一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冷静地望着舞池里扭动的众人。 扫兴到了极点。 潭风生正想着,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是刘遣。 “风生,哪儿呢?打麻将啊?” 潭风生:“……在和赵淳喻吃饭。” “正好正好,四缺二,你俩来了正好。” 潭风生抬了抬下巴,问对面的赵淳喻:“你会打麻将吗?” 赵淳喻摇头:“不会。” 电话里的刘遣热烈地劝诱道:“不会没关系,老赵那么聪明,看看就会了!” 既然没有好去处,潭风生就带着赵淳喻去打麻将了,到了茶馆,刘遣和另一个人已经在等了。 “老赵,介绍一下,这是林同祥,祥子,这是风生的室友,咱们学校金融系的赵淳喻。” 赵淳喻在篮球场见过林同祥,黑黑壮壮,看起来很和善。 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四个人打骰子落座,潭风生坐东,赵淳喻坐他上家。 刘遣热心地给赵淳喻普及规则,亮牌演示了一圈,赵淳喻就懂得差不多了。 刘遣笑眯眯地道:“咱们不玩多,点炮五块,自摸十块。” 赵淳喻:“打钱不算犯法吗?” 刘遣手一哆嗦:“我们这小打小闹的,不算。” 赵淳喻眉头微动:“多少算?” 刘遣拿过手机查了查:“好像人均超过一千就算了,不过咱们玩不了那么多。” 赵淳喻没说话,摸起了牌,几人的牌品都很好,潭风生纯粹是不在乎这点钱,刘遣是个好玩的性子,林同祥笑呵呵的,打起牌来可一点都不憨。 一开始都是赵淳喻在输,潭风生舔了舔嘴唇,说道:“不够了我借你。” 刘遣:“对对,老赵你不够了从风生那儿拿,你看看他,扑克牌都厚成什么样了!” 三圈过后,场上的运势就发生了改变。 “自摸。” 赵淳喻淡道,推开牌,刘遣探头去看,赵淳喻的胡口宽极了,三六九。 刘遣笑道:“老赵你很有资质啊。” 赵淳喻谦虚道:“碰巧了而已。” 四人一直打到了凌晨一点,赵淳喻似乎有新手运,不是自摸,就是胡大牌,刘遣纳闷,老赵的手气怎么就那么好? 他狐疑道:“你原来真的没打过?” 赵淳喻摇头:“没打过,五条。” 潭风生:“吃!” 刘遣暗忱:老赵应该就是运气好,不然怎么老给风生喂牌? 赵淳喻扫了一眼三人打出的牌,麻将数是不变的,看眼下面的,就能八九不离十猜出剩下的,剩下的牌越少,猜得就越准。 看一个人打出的牌,也能猜出他不要的牌在哪个区间,再去缩小范围就容易了。 见潭风生喝光了杯子里的茶,赵淳喻又给他满上了一杯。 时间到了约定的一点,刘遣点上根烟,不服输道:“再玩一圈!” 潭风生坐得腰都酸了,摆手道:“不玩了,下次再说。” 刘遣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推牌算账,不算不知道,最终呈现了一家赢,三家输的局势。 赵淳喻把钱收好,塞进了皮夹。 数了数,很好,严格控制在了人均一千元以内。 刘遣:“老赵,下次继续玩,可不能赢了一次就不玩了!” 赵淳喻:“好。” 既然有人要给他送钱,他没有不收的道理。 潭风生摸着肚子道:“你们饿不饿,我有点饿了。” 林同祥:“去吃点东西?” 赵淳喻看了眼时间:“去吃烧烤?这个点还开着,我请客。” 刘遣一高蹦了起来,勾住赵淳喻的脖颈笑道:“老赵,真讲究!” 赵淳喻没说什么,顺便把麻将馆的帐也付了,反正这钱也不是他的,他花起来没什么负担。 潭风生开车,几人找了最近的一家烧烤店,学校已经放假了,可以尽情地玩,没有一点犹豫。 赵淳喻习惯性地给潭风生烫餐具,拿到串,先用纸巾擦了擦串签子的头部,再递给潭风生。 刘遣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张了张嘴道:“老赵,你是有把柄在风生手里?” 赵淳喻吃了一口凉菜:“没有。” “那你像祖宗一样伺候他干什么?” 潭风生一口汽水差点呛到:“你管着了吗?我平常也关照赵淳喻啊,赵淳喻,你说,我平常照不照顾你?” 赵淳喻点头:“关照。” 刘遣好奇道:“哪儿关照?” 赵淳喻顺口就道:“帮我买衣服,支持我学生会工作,还帮我拉了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