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 好几回她受委屈, 傅泊冬总是像从天而降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直击她láng狈的一面,又携来一些令人战栗的希望。 这回,她竟也惶惶不安地希望傅泊冬能早点来。 在等的这近半个小时里,傅泊冬发来信息,问她有没有走动。 瞿新姜手机电量告急,刚打完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屏幕一黑,竟自动关机了。 她的心也随着暗下去的屏幕猛地一跌,冷风从四面刮来,chuī得她的脖子寒毛直立,冷得直不起背。 她觉得傅泊冬可能要生气了,会因为收不到回复而生气,并且,她走了一段不短的路,没有停留在定位发出去的地方。 可是脚踝疼得厉害,就连坐在围栏上一动不动也疼,她哪还能往回走。 夜深后,这一片过路的车更少了,路灯隔得很远,且灯光不是很qiáng,她像是被笼罩在黑暗中。 瞿新姜把没电的手机放回了包里,心想要不试着往回挪一挪,挪到她发送定位的地方。 只是起初定位定的是哪里,她记得不是那么清了。 于是她扶着栏杆,跛着脚慢腾腾地往回挪,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一辆车忽然停在她身侧,她匆忙扭头,被车灯给照得不大睁得开眼。 车型有点陌生,不是傅泊冬常用的那一辆。 瞿新姜停下微微眯着眼看,只见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 起初她以为是傅泊冬的司机,可是男人脸上却带着醉意。 如果是傅泊冬的司机,哪里会从后座下来,哪里会面带醉意? 瞿新姜想后退,但是她的脚扭伤了,她的一举一动变得那么的生硬和笨拙。 醉酒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竟直勾勾地看她。 瞿新姜犯怵,“你谁啊。” 男人笑了,还伸手想摸她的脸,“哪有这么好看的女鬼,我说不可能是鬼,他们还不信。” 环山的公路,一侧萧瑟的树在夜里显得鬼气森森,半夜里独自走在路上的女孩,总是能给人带来无尽的遐思,或是yīn森,或是旖旎。 瞿新姜在国外太久了,总是对国内的治安太过信任,即便之前已经吃过一些苦头。 车上传来起哄的声音,大概是载了一车的醉鬼。 瞿新姜连忙避扭头避开,抿着唇怕得不得了。 男人又拉她的手臂,似想把她拽上车,可她跛着脚,一个趔趄就摔到地上了。 那拉扯她的男人愣住了,“怎么还躺下了。” 瞿新姜猛地扒开他的手,挣扎着,不明白自己这一天到底是倒的什么霉。 “走开点!” 好像自从瞿家出事,她就没有一天好过,生活变成了一滩稀烂的泥。 车上似乎还有人想下来,打开的车门里又迈下来一条腿。 瞿新姜咬着嘴唇不想在外人面前掉眼泪,且还是一些手脚不gān净的醉鬼。 又有车路过,因车灯的缘故,这里被照得越发明亮。 瞿新姜想喊的,但她还没有开口,那辆车就停了下来,她有点绝望地想,这些人不会还有同伙吧。 然而远处却响起一串高跟鞋的声音,一个人高挑纤细的女人不疾不徐地走近。 逆着光,瞿新姜不太看得清对方的面容,但那身段在逆光下显得极其好看,即便对方上身还裹着一件大衣。 是傅泊冬。 她高高吊起的心在这一瞬间回到了原处。 傅泊冬拿着手机,很冷淡地拨了一个电话。 那拉着瞿新姜的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来人,目光在两人间摇摆着,好似看花了眼一样。 瞿新姜知道傅泊冬好看,冷漠又艳丽,很招人,却不会有人敢放肆招惹。 傅泊冬又对着手机说:“对,麻烦快点让人过来。” 挂断电话后,她睨了男人一眼,“拉扯什么。” 男人没说话,已经醉得头晕脑胀的,就光顾着笑。 傅泊冬不想和醉鬼jiāo涉,走到男人的车边,敲了驾驶座的窗。 驾驶座上的人看她面色又冷又沉,心里微微一惊,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车上的人刚下来,傅泊冬就擦着他的肩坐了上去,降下车窗,然后熄车。 刚下车的人傻眼了,连忙问:“gān什么啊,想和我们一起走?” 傅泊冬摸出了一根烟,手腕撘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烟没有点燃。她侧着头说:“我还想问你们想gān什么。” 后排的人愣住了,起身想把她推下车。 可是傅泊冬却镇定自若地坐着,朝正中的后视镜睨了一眼,“坐回去,现在车钥匙在我包里,油门在我脚下,方向盘在我手边,你们不要命了?” “你他妈有病吗!” “妈的有病就去治,别碰老子的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