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祖。” 此时的顾依斐正思索着该如何让兄长消气。 毕竟自己这突然就带了个意中人出现在兄长面前,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还先不提那意中人是个男人…… 而现下能压住那蠢蠢yù动的长刀,确实已经是自家兄长最大的容忍了! 没等他想出来些什么,便就听到了兄长冷淡的声音。 所以跟着兄长出现的人原来是太祖啊! 顾依斐面上做出恍然大悟状,正想开口叫唤,才刚张口,便就反应了过来。 太祖? 等等,他的太祖们不是已经都顺利飞升,继续去那仙界折腾了吗?怎还有个出现在这? 他可记得,继某位老祖放弃长生后,便也再无老祖陨落了啊!唔,至于再往前的,似乎都还是凡人吧? 艰难想了片刻,方想出了两位,便听到那头的老祖出声了。 “我名唤顾乾。”见那头的小辈面露困难,似是一直在思考着他是谁,顾乾便直接开口如此说道。 实际上,他也不想就这么直接说出名号来。 可没办法,那不肖子孙都不愿意多说些,他还能怎么接话!也就只有这么回答,才威风一些! 毕竟他相信,自己同其他那些老不死或者是小辈们都是不一样的!只要说出名号,绝对是最威风的事情! 确实。 听到这‘顾乾’二字。 顾依斐不用回忆,便也知晓这是自己哪一辈的先祖了。 就是那位,不愿长生,也不愿飞仙的疯魔顾乾。 这名气着实大得很。 光是往着修真界中稍微提一提,无论何人都能道出个一二。 当然,这名气并不仅仅在于实力,更多的是他飞升前的壮举。 放弃飞升,自我了断。 可不是说做便能做得出来的! 说得好听些,是自有想法,豪气在心。 说难听些……便是修魔修出了差错,一念间,真就疯了。 外人怎么说,都暂且不提。 而在顾依斐的记忆中,他确实觉得这位太祖…… 有点疯魔。 记得当初他同左护法提到这事时,左护法忽然就跟他提起了兄长的狂症,还念念叨叨着什么,遗传遗传,是治不好的。 若是这般。 应当就是血脉中遗留下来的病症。 那是不是从这太祖的身上寻到原因,再解决后便能治好兄长的狂症? 思及此,顾依斐连忙笑着唤道:“太祖!” 撇开这确实是他直系血脉的老祖不提,光是有可能医治好兄长身上的狂症,便值得他热情相待。 瞧着那亲人相认的感动画面,画扇zhēn rén暗暗压住自己想摇扇子的念头,就怕自己不小心惹来这几人的关注。 相认的二人是不是真感动他不晓得,总是他是不怎么敢动的。 大煞星加小煞星,现下又来了个看似什么都不懂却又似乎也带着煞星影子的小小煞星。哦,差些忘了,那头还有个似乎被煞星一家忽略的可怜人呢! 也不晓得这可怜人到底顶不顶得过煞星们的摧残,最后抱得小小煞星归。 总之呐,这生之地,又要热闹了啊! 被认为是可怜人的莫攸宁十分冷静的盯着身前不远处的斐儿。 哪怕是被未来大舅子用那寒刀似的目光来回削刮着,他也未曾收回半分。 斐儿没认出来那位‘太祖’是谁,他可认了出来。 颈上不正就挂着对方挥手套上的luǒ黑项圈吗? “哎!”听到热情叫唤的顾乾心里那个高兴呐! 以往遇到的小辈都是不怎么懂事的,不是臭着脸,就是当他真是‘死’的供起来,无趣极了。 哪有现下这小家伙那么讨人喜欢!就连叫喊着他的声音都溢着喜气呢! 一高兴,他就想送些什么,抬手就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给圈到这小家伙手上。 开口便说道:“我也没带甚好东西在身上,这小法器便与你做见面礼吧。” 手腕微凉。 隔着层层绑紧的黑布,都能感受到这一凉意。 顾依斐笑着道谢后,低头把那据说是法器的东西往上戴了些。 一瞧,才发觉,这luǒ黑,又硕大,且还光滑无比的大圈,怎这么眼熟? 视线往上微移。 落在胸口前,盯着那奇怪的项圈看了几念,又往下瞧腕间的小法器。 便是不了解法器的他,从这颜色同做工上都能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毕竟能把法器做得这么特殊,且还勇于承认的,定没几个。 “怎了?你颈脖上那个确实不够现下这个精致,若是你不喜,待回去我再打磨一番也是可行的。” 顾乾本想大笑几声,但又觉得在喜爱的小辈面前有损尊严,便试图摆出慈祥的面容,改为无声的笑。 而这笑容也让顾依斐记起来前几日遇到似癫似狂的粗狂大汉时,对方咧嘴一笑,露出那藏在蓬松乱胡中的寒光白齿。 …… 该如何说呢? 这位先祖,确实是个脾xìng非常的人。 且还十分让人难以琢磨。 至于这法器,也只能说是非常特别! 顾依斐本想撇开这个话题,沉默不谈,可谁知太祖用着那似是期待含着三分矜持的目光盯着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挺喜欢的,携带方便。” 再看,太祖那目光仍是饱含期待,而笑容咧开得更大了些。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夸啊! “颜色很好,带着些许神秘色彩。” “好!你说得没错!”万把年没听过这般夸奖的顾乾忍不住出了声,话音落下后,又掩饰般的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你喜欢便好。” 那头如同兔儿般竖起耳朵听着的画扇zhēn rén差些憋不住笑意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呐!还颜色神秘,这生之地不是黑就是白,难不成还能憋出个七彩来? 还有顾老魔这明明得意,却要故作矜持的表情,说出去他能笑个万把年! 再往一直沉默不言的小煞星同小可怜那头望去。 就看到小煞星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正单方面的用眼神shè杀着小可怜。 若是目光能伤人,怕是小可怜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而那小可怜呢? 人家正痴痴的往着心上人呐,哪儿会去在意旁的什么。 有趣有趣。 今日听来看到的消息,着实有趣! 然而,还没待他把嘴角涌上的笑意压下。 便传来了无数‘老朋友’们的气息。 那铺天盖地的死灵之气,可不能说掩盖就能掩盖的。 单单有一尚且好说,可聚众而来,那可是无法瞒过他们这些同是法则下的‘活’人。 也难怪每次来了生人最少都会追个把月。 这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且不提还存着‘就算是毁了也不能让人出去’的心思。 这般也能顺利渡河,怕也是天命所指定的人了。 顾天纵当然也感知到了那些‘故人’们。 只是现下他们来的太不是时候,他还没把小斐儿的事情给处理好。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都留下吧。 正好他的刀早也就颤了。 待他泄去这番火气,许也能更冷静去同小斐儿谈谈‘道侣’这一事。 现下,且就让他杀个痛快。 第94章 “太祖,你且先带着他们去亡城。” 闻言,顾依斐第一个反应过来。 立刻把视线转到自家兄长身上,开口说道:“哥你不同我们去吗?” 只有在撒娇和生气的时候,小斐儿才会唤他哥哥。 现下这是在撒娇了。 顾天纵心情稍好了些,当然,也就仅是稍许。 抬手拍了拍傻弟弟的肩膀后,他缓缓开口:“尚且些事要处理,你先同着太祖一同去,我随后便到。” 接着,视线便往着莫攸宁身上一扫。 又继续道:“你跟他的事情回来我再同你细谈。” 顾依斐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也知晓了。 只要能够不提着刀讲道理,他一定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兄长明白他现下对莫攸宁真真实实的心意。 毕竟兄长最疼他了,肯定不会像外头某些名门正派的老头那般,强拆鸳鸯。 瞅见兄长衣袖那一小块被自己揪得皱了,他连忙伸手去抚平。 做完这个,才说道:“那你快去快回。” 瞧着这么乖的小斐儿,顾天纵知道,若自己不先离开,他定是会被傻弟弟在这磨上许久。 于是,便把视线落到老祖的身上,开口道:“那就拜托太祖了。” 顾乾也察觉到了动静,虽然内心有些不赞同独留臭小子在这,但也得先把讨人喜欢的小辈送走。 “那我们就先走了,亡城在这边,朝这里走准没错。”边说,他边朝着自己指着的方向走去。 长辈都走了,顾依斐也只能三步一回首的跟上。 随后就是莫攸宁,再者就是画扇zhēn rén。 说实话,画扇zhēn rén是真不想同这群煞星们挤在一块的。 但没办法,若是留下,怕是这条半死不活的命也都齐齐留下了。 便是他没去捏算,都能闻到那带些味的腥风血雨。 啧啧,杀妻灭子之仇啊! 夺舍这事呢,生之地人人都会干也人人都想干,但是夺舍刚出生的婴孩,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干的事。 待顾依斐已经走远到瞧不到兄长的身影,忽然心慌了起来。 总觉得十分不安。 这股子不安,使得他连连回头看去。 然而,除了黑白二色组成的荒草乱树野丘外,他不曾看见自己所想的那个身影。 手间突然被一温热侵占。 那比他大上好些的手紧紧的与他十指相扣着。 阵阵暖意,从对方的手心缓缓传到他掌间,缓缓流到了他的心田。 “怎了?担心你哥哥?” 莫攸宁方才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但这也只是某种直觉,说不得准与不准。 无论如何,既然斐儿的兄长已经决定要独自去面对,而前头那位修为甚是高深的顾乾也未曾反对,想来也只是同对方口中说的那般去处理‘一些事情’罢了。 且就算是发生了什么,若他们在场,怕也只是累赘。 倒不如随了斐儿兄长的意,暂且瞒着斐儿。 但愿无事。 若是……斐儿怨他瞒着倒也没什么,就只担忧斐儿会太过伤心。 把这些愁绪全然压下,他也没再多想。 “是有点。”顾依斐笑了笑,很快又继续说道:“应当只是我想得太多了罢。” 方才已经把蚌珠了兄长,也瞧不出兄长同其他生之地中的人有何两样。 而以着兄长现下的修为,只要途中不多生事故,也定不会出些什么差错。 然而谁又能料到呢。 顾天纵见着自家弟弟已经走远,便把那蚌珠取了下来,郑重的放到了储物戒中满是弟弟赠与他的物品堆中。 待会动作可能会大些,这蚌珠可是小斐儿给他的,绝不能弄掉,要先收好才行。 此时的顾依斐正同着莫攸宁拉着小手,一句又一句的缓缓说着话。 很快便被安抚得心也静了下来,只剩下满心与兄长相聚的喜悦,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原因是和意中人手牵着手呀! 开心着的顾依斐也无从知晓自家兄长现下的动作可跟他心中所想南辕北辙。 脸上洋溢着笑容不说,脑袋瓜子还在思考着待到了亡城见到兄长又该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去说服。 自顾自走了好一段路的顾乾听到后头不停碎碎念念如同嘈杂的鸟鸣般的声音,这才恍惚间想起来自己后头还跟个小辈呢! 转身回头,还想着说上两句,就见着人家成双的小情人正手手相扣,连着那周身的气息似都粘稠了几分。 作为长辈的他是在不大好意思去打搅,只能把目光放在仍潇洒摇着扇子的画扇zhēn rén身上。 三两步走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画扇小子啊,你上次说要给我做的画,似是还没jiāo于我呢!” …… 闻言,优哉游哉的画扇zhēn rén笑容一僵硬。 那已经是不晓得多少千万年前的事了,这顾老魔怎还记得! 不就是年少不懂事,初来生之地时正巧就撞上了群老不死在‘相聚’,就都按着他们的意思一一认真评价了个遍。接着……接着就全都招惹了个遍呗。 这也不是什么事。 只是他欠下的那三十多副‘要求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又要高大霸气威风堂堂……’的画像,到现在还未曾还上任何一张。 那诸多条条款款相互驳斥的要求他也已经记不住了,也并不是他做不出这样的画。而是因为,他得罪不起那群显得发慌的老不死。 一是这作画也要时间,二则若是去送画,也要排个先后。 画像做出来了,若是到时候老不死们偏要分出个高低,倒霉的总归也还是他。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都能躲就躲着这些个老不死,到现下也将近把这事忘记了。 可谁能想到‘债主’还真就记得,且又在他面前提了起来!愁啊! 不行,可不能画!有一就有二,这个来问到了画像,其他那些肯定也都会追来的! 顾乾瞧着画扇zhēn rén那忽白忽青的脸色,哈哈大笑了几声。 眼一眯,把视线移到前方若隐若现的亡城大门上,他又说道:“这样吧,画我就暂且不用你给我!就代我做件事吧!” …… 暂且,不用还? 这也还是继续欠着的啊! 画扇zhēn rén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想冷笑。 但他不能这样,为了能继续活个万把年,为了能继续恣意山水。这个苦咽下就是了。 详装淡然的摇了摇扇子,道:“无事,前辈您说,我都做。” “前头就是亡城了,我还有些事情,得回去处理片刻。你且替我为这小辈带带路,熟悉熟悉亡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