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不是我家小妹做的,赔什么?” “老子亲眼看见的,还不是?” “你确定?” 许安直直盯着面前这二流子似的亲戚,敏锐地察觉到了对面表情的不自然。 “当,当然!” 见此,许安忽然咧嘴笑了,“如果不是……” 许作熊抬着脖子,青筋从皮肤下复现,没有开口,但态度很是明显——你能怎样? 对此,许安回答他的是一个拳头。 许安突然抬起拳头,朝着对方呼呼挥去。 最后堪堪在他鼻尖前停下,许安这才淡淡开口,目光却带着凌人的桀骜。 “如果不是。” “那你这车子,老子就把它,” “给砸了!” 许安说出口最后三个字的语气不算多么重,可许作熊不知怎的,心底忽然有些发颤。 他眼前的这少年明明尚未脱去稚气,唇边的绒毛也才堪堪有些胡须的模样,但他却是从中感受到了某种凌人的压迫感。 虽说是个二流子,他这些年来在外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也清楚那些大老板或者领导人,就算面上表现得再和善近人,骨子里的威势也会在某些不经意间的举动流露而出。 正如此时自己面前的少年。 一瞬间的恍惚后,许作熊也是有些被自己给气笑了。 真是白混这么些年,竟然差点被这样一个小屁孩给唬住。 “怎么,你们老三家的,不仅想赖账,还想动手打人是吧?” 他知道自己这车子是自己儿子划的,可这样自己再生气也只能揍儿子一顿出出气。 可把事情推到这老三家,自己怎么也能回点本。 至于原因,也简单。 一脉人就剩下一对夫妻,其余都是老人小孩,不欺负你欺负谁?方正说理也没地方去。 别和他谈什么是亲戚,以前亲兄弟两家人都能为一块田谁先划水渠打到头破血流,更别谈现在血缘关系这么淡了。 见他这般姿态,许安也是知道他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别说现在一几年,20年后什么奇葩亲戚也是多不胜数。 什么熊孩子打碎价值数百万的物品,清空某某知名玩家花费数年时间打下的游戏记录…… 现实,永远比想象的还要梦幻。 更何况,他这位堂叔许作熊,可是和他家有过不少的过节。 见许安不语,许作熊也是对着边上看热闹的村里人道,“大伙都给评评理,我亲眼看到的,还能骗人不成?” “亲眼?”许安问。 “不然?要不是你家妹妹划的,我这车随便你砸就是。” 已经打定主意的许作熊自然不会退步,他拔高音量,“这么多村里人在看着,我也不为难你,你去把你们家大人喊来,给个千百块维修费就是。” 为了增添说服力,他还刻意添了句:“几笔写不出第二个许字,事情闹大了还要让别的村看笑话。” 这时,得知消息的许昌平夫妇也到了场。 心疼地擦着女儿脸上的眼泪,看着她手上的巴掌印,陈丽琴比自己挨了巴掌还要难受,转身就是骂道:“许作熊,你个没卵没蛋的王八羔子,没能耐养你爹爸妈,有能耐欺负小孩是吧?!” 许作熊听的一下就又急眼了,许昌平见状也是急忙低头:“阿熊,阿熊,你有话好说嘛,都是一家子人。” “孩子做错了事,我这做大人担。” “你说要赔多少,咱们好好说就是。” 不顾身旁妻子的冷眼,许昌平也是直接开口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说着还拿出带来的信封,里面装着些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