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云:冬至到,雪花飘。 可这还没到冬至,四九城就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雪后,气温降到冰点。 大清早,南锣鼓巷热闹起来。 出恭的,倒煤渣的,人来人往,雪天里彼此间互相打着招呼。 郑晨顶着北风从胡同外走了进来。 “郑师傅,怎么一大早儿就出去了?” 一个倒煤渣的大爷打着招呼。 住进四合院已经大半个月。 郑晨几乎和胡同里每个人都混个脸熟。 以他的城府和滴水不漏的待人接物。 几乎让胡同里男女老少都对他产生好感。 当然,七十四号四合院,也就是他自己所在院的禽兽们除外。 这不,他还没到家,就有大爷热情的打招呼。 郑晨笑着回应道: “自己一个人,早饭懒得做,去胡同口二荤铺吃碗卤煮!” 说完,随手递过一只香烟。 “龚大爷您老回见!” 龚大爷拿起烟刚要放嘴里,一看烟嘴上的字,不由的咋舌。 “好家伙,牡丹烟,够阔的啊!” 不怪老头一惊一乍。 这年月,一包“牡丹”烟三毛一的价格,抵得上三斤好小米。 一般人哪能抽得起?! 郑晨爱好不多,唯独对烟酒茶比较挑剔。 这也是为啥老人家见面就送了两条骆驼的原因。 这边,郑晨刚进院子,就看到禽兽们在各家门口忙碌着。 刷牙的,洗脸的,扫门前雪的,弄煤炉的,摆弄秋菜的。 和院外老百姓的热情不同,院里禽兽们对他十分冷淡。 看到郑晨,别说打招呼,甚至连脸都背了过去。 不过,不搭理就不搭理,郑晨也乐得清闲。 回屋换了件出门的外套,再次出院去上班。 郑晨走了没多久,易中海,刘海中,傻柱,阎埠贵,贾东旭,这些有工作的纷纷跟了上去。 十分后,原本熙熙攘攘的四合院,瞬间安静下来。 突然,一道人影从贾家走了出来。 贾张氏一边擦嘴一边往外院外走。 身后,秦淮茹带着哭腔道:“妈,你就不能帮帮我,把饭碗把锅洗了?!” 听了这话,贾张氏勃然大怒。 扭头骂道:“老太太我忙碌一辈子,临老临老还得伺候你这个小婊砸?!” 这话一出,秦淮茹满脸委屈。 回道:“妈,啥时候让你伺候我了?我这不是带孩子吗?” “棒梗哭闹,我得哄他,腾不出手洗碗!” 贾张氏冷笑道:“秦淮茹,难不成全天下就你一个人生过孩子?” “那个老娘们不是这么过来的?我看你就是矫情!” 秦淮茹摇头道:“妈!大雪天的,外面路滑,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 听了这话,原本还算安静的贾张氏瞬间炸毛。 指着秦淮茹骂道:“小婊砸,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居然诅咒我摔跟头!” 面对这样的难缠的婆婆,秦淮茹欲哭无泪。 再加上身后儿子棒梗的哭声越来越大,她只得摇了摇头,转身回屋。 看到儿媳妇被骂回了家,贾张氏好像一只获胜的大公鸡,十分得意。 对着自家啐了一口,随后出了四合院。 雪天的南锣鼓巷十分安静。 整个胡同,除了贾张氏再无一人。 贾张氏撒了欢的连跑带跳。 然而,她不知道。 在她身后三十米外,一双丹凤眼正紧紧的盯着她。 不用问,丹凤眼的主人正是敌特陈静。 雪狐小组绰号响尾蛇的陈静。 今天,她特意请了一天假,就是为了接触贾张氏。 让她调查军统六哥,给她八个胆子也不敢。 可让她接触跟踪一个农村妇女,她毫无压力。 可当陈静跟着贾张氏走了不到二十分钟。 她差点吐了。 这个叫贾张氏的老太太什么人啊! 趁着这家没人,偷了颗白菜。 看到那户人家炉钩子忘了收好,偷摸踹进怀里。 这不整个一个老小偷吗?! 怪不得大雪天不怕路滑出来瞎转,原来是为了没人偷东西。 看来,组长让收买这个贾张氏真是太英明了。 别说收买,估计给钱都能立刻策反。 甚至钱到位,让她当特务眼睛都不带眨眼的。 不过,虽然看清楚贾张氏的为人。 陈静也没有冒然行动。 情报工作自身安全排第一。 没有完善的计划,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得想个办法接近她。 想了好半天,贾张氏都往自己家运了三回东西。 陈静来了主意。 当贾张氏第四次出院。 陈静半跪在她必经之路。 离得老远,对着贾张氏大喊道:“大娘,我脚崴了,麻烦您扶我一下!” 救死扶伤,助人为乐。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贾张氏这辈子都没干过。 听到前面的呼救声,心中一阵冷笑,当做没听见转身就要走。 可惜,还没等她转身。 就听对面大喊道:“大娘,帮一下忙,必有重谢!” 听到“重谢”俩字,贾张氏眼中放出精光。 仿佛学会了段誉的凌波微步。 三两步来到陈静身前,一把扶起了她。 嘴里还说道:“大姑娘,多大点事,谢什么谢!” 话虽这么说,眼睛却不停打量起来。 似乎是在琢磨对面的身份,好判断所谓“重谢”到底有多重! 陈静自知斗不过六哥,可玩弄贾张氏这样老太太还不玩一样。 只看一眼,就把贾张氏的心思看穿了。 当下笑道:“大娘,前面有个二荤铺,我请您吃肘子,吃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