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江哥似乎还不是很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比划了一下。 “盐,撒地里多了就变成盐碱地,化了就看不出来,但就是啥东西都长不了。” “好几十年,土地都未必能代谢干净,那块地就算是废了。” “这还不算啥,要是有人挑事,要请人过来检测啥的,你这个农场就别想开了。” “说不定还得赔钱啥的。” “关键是要是成了,你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邢天宇和几个同时参加了昨天晚上救人行动的同学,一起点点头。 希望江城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就是故意在这里堵江哥,并把他们的猜测告诉他的。 他们食堂的大师傅,原本就不是啥好人,偏偏他们教授碍于关系,有没有证据,不好出手解决。 这下好了,他自己作的,跟医院里不呆上几个月的,别想出来了。 为了感谢间接恩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给江城提建议,都是毫无保留的那种。 “江哥,虽然贵了点,但是你还是把监控装上吧。” “对对对,我们这里可以给你提供我们教授用的型号,你可以参考一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给江城提建议,都是毫无保留的那种。” “......” 江城只觉得自己听到的,满满都是干货。 果然,每一个学科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 江城认真道谢后,发现没有别的事就开车离开。 这群学生,看着江城离开的背影,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成功,不是他们,是野猪成功赶跑了他们食堂的大师傅,是件好事不错。 但换个角度,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食堂就没有人做饭了。 其实,早上就没人做饭了。 只不过这学生,早上一般也不去食堂吃臭咸菜,所以没有察觉到。 等江城回到家,就发现,他家田间地头多了好多人。 村长躲在一辆无比眼熟,带着大铁笼的吉普车边上,满头大汗,满眼关心的看着林业局的抓猪。 准确的是抓野猪。 想要留住野猪一命的林业局人员,一时间跟野猪打的势均力敌,双方僵持不下。 甚至因为操作不得当,他家母猪也被放了出来,被迫加入追击战。 现场,怎一个混乱了得。 远远望去,他家墙头上还站着三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公鸡! 村长感觉自己好像从混乱中,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转头一看,就看见他久久联系不上的人,此时终于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 对上那双写满了‘这是什么情况’的无辜眼神,村长额角狠狠一抽。 一晚上没睡的头,更疼了。 “就是吧,嗯,这个情况呢。”宋军努力组织语言。 “林业局的人听到了我的反馈,他们决定派人把野猪抓回去,进行第二次放生。” “放到一个,人烟罕至,谁都找不着的地方。” 宋军挤挤眼睛,压低声音,把昨天晚上的各种事情说了一遍。 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接着用更小的声音说:“大家谁都不希望这头野猪,因为攻击了那么个人死掉,你懂得吧。” “对了,你这是去哪了?我早上没找到你还以为你出啥事了。”他赶紧问。 一开始电话没打通,他也没当回事。 昨晚上折腾那么晚,他就以为人还没起,就准备直接过来砸门。 砸门也没反应,反而把野猪给惊动出来了。 于是,他们就被迫提前开始了野猪抓捕计划。 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去警局报警了。”江城看着眼前这无比混乱的一幕,简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野猪现在处在包围圈的中间,周围围着七八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 多数是防暴叉,还有防爆盾,还有俩人拿的是粪叉长棍。 地上,还有两只带着红尾巴的针头,一看就是没打中的麻醉针。 野猪一旦朝一个方向冲撞,旁边的就负责拦截,实在不行就用手里的工具,狠狠的揍过去。 争取给兽医创造再次射击机会。 江城却从野猪的进攻中,看出了点别的,赶紧别过头。 宋军一听江城报警了,立马竖起大拇指。 昨晚上,医院那人还在那块恶人先告状,哀嚎着说要报警呢。 他本来也是过来想提醒江城,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人,是野猪伤的。 但的确是在江城家的地方。 就算知道法院几乎不会判决让江城赔偿,但是跟那玩意儿走流程,扯皮,不也费心费力的。 有这功夫干点啥不好。 “这大概啥时候能结束?”江城看着一个拿防爆盾的,再次被野猪顶飞,眼角抽搐。 这群怎么看也四五十的人,身体真的扛得住吗? “不知道,直到抓住了吧。”宋军也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为啥这头野猪,这么能躲。 上次不是特别容易吗? 这难度升级的也太快了吧。 “那我能回家吗?”江城接着问。 他手机没电了,从警察局出来就没电了。 要不是回村里养成的带现金的习惯,铁丝网都没办法付钱。 “等等吧,你现在进去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宋军示意年轻人,稍安勿躁。 他都看快一个小时了,他都没说啥。 他们村支部,那几个老干部还上去帮忙了,拿粪叉子的那个就是。 一点也不像五十岁的。 江城深深的看了村长一眼。 根据今天早上,这头野猪的表现,他觉得他是安全的。 再说,就这头野猪,昨天晚上的架势,那个拿防爆盾的没被顶出个好歹来,只摔了个屁股蹲,他就觉得自己没判断错。 这头野猪比起认真反抗,更像是戏耍这群人,顺道给自己报仇。 “走啊,去我家坐坐,反正这里也用不着你。一晚上没睡吧,进去坐着眯一会儿也行。”江城热情邀请到。 没看那群人都没让眼前这个年轻的村长加入战斗吗? 生怕他猪没抓找,在因为精神头不足受伤了。 “啊?”宋军还没反应过来。 就发现,江城已经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活生生的拽进了战场中。 他拼命的把脚粘到地上,不想进去。 大哥,大哥,这要是被猪拱一下,要命的。 你看见那獠牙没,你看到昨天晚上,那几乎成了三瓣的屁股没。 几百米的战场,他走的战战兢兢,江城走的坦坦荡荡。 就这么在野猪和林业局等人的注视中,安全到了家门口。 江城把钥匙扔给村长,自己重新走了回去。 宋军手忙脚乱的接过钥匙,不明白江城还去干啥。 他刚想喊,就看见江城大步走进包围圈,从混乱中无比精准的薅住了他家母猪的耳朵,往猪圈的方向拽。 “叽——,叽!” 疼,疼!轻点,轻点。 玩的正开心的母猪,一下子被揪住耳朵,直接痛呼出声,又一副见到大家长不敢反抗的模样。 “那些人抓野猪呢,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现在知道疼了?闭嘴!吵得我耳朵疼。” 江城一边拖一边骂。 伸手给了母猪一个大逼兜。 整个战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 反应过来后,林业局负责指挥的人,刚想开骂。 就发现,他们怎么也对付不了的野猪,抬着腿,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跟在后面一起回猪圈去了。 乖的不像样。